第54章 凌晨驚魂53
毛驴上树
按照綁匪老邵的計劃，明年春天把武器彈葯弄回來後。第一個要去的就是故郡縣，無論如何都要把季勝孫的那六十萬給拿到手。明年春天，綁匪們就不打算拿季勝孫的小孩了，要拿就拿季勝孫本人。考慮到季勝孫的防范心理，以及不錯的武術功底，下次行動時，綁匪准備五個人全部參加。綁匪老邵已經設計了好幾套拿季勝孫的方案。
方案一：綁匪老邵、老狼、老虎、猴子和阿寶五人，經過偽裝，身着迷彩服，把搶到面包車後，改裝成警用車輛。然後，直接到季勝孫的家中。由老狼對季勝孫出示一下假警察證件，不等季勝孫看證件，老狼就把它收起來。然後，神情庄重地告訴季勝孫，他們是大澤市刑警大隊的，季虹已經遇害了，現在請季勝孫跟他們去辨認一下屍體。一旦季勝孫上了他們的車，就是插上翅膀子，讓季勝孫也飛不起來了。
綁匪老邵認為，這個方法是最穩妥的。他們一是准備去修理廠，找人噴一下藍白漆。如果擔心暴露，就買即噴式的罐裝漆，自己噴就行了。至於警用面包車上的警燈，只要拿錢，在哪里都能輕易地買到。
第二套方案是：綁匪們依然利用假警察的身份，到故郡縣季勝孫經常光顧的某賓館。偵察准季勝孫和客戶吃飯、或者休息的房間，經過化裝後的綁匪們，身着迷彩服進到單間內。由綁匪老狼直接走到季勝孫身後，告訴他大澤市刑警大隊，現在急需和季老板談一下季虹的問題。就說，現在小孩還活着，案子已經破了，目前還處於保密階段，請季勝孫跟他們走一趟，商談一下具體事宜。
以上的兩個方案，綁匪老邵都絕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因為，季勝孫太熟悉他的聲音了。
第三個方案：直接改用武力。
在季勝孫乘坐着桑塔納兩千型轎車，在出門或回家的時候，綁匪們駕駛面包車從後面追過去，並想辦法把季勝孫的人和車，漸漸地擠靠到路邊，最後逼停下來。隨後，經過化裝後的五名綁匪身着迷彩服，迅速圍到季勝孫的車前，用幾只手槍對住他的腦袋。綁匪老狼第一個走到季勝孫的車旁，負責拉開車門，並用槍示意季勝孫下車。一旦季勝孫下車，綁匪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推搡着把季勝孫劫持到面包車上。
這三套方案，都還只是綁匪老邵說給老狼聽的初步計劃。具體到實施時，綁匪老邵還有大量的細節問題要考慮，老狼讓他沒事的時候繼續琢磨、完善。五名綁匪約定，等過了這個年，再慢慢商議。
綁匪老虎聽了老邵的幾套方案後，笑了起來。說：“古人沒有說錯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咱哥幾個算是惦記上季勝孫的六十萬了。”
綁匪阿寶和猴子有些意外地問老虎：“你們在故郡還另外干過一票？綁架季勝孫的女兒季虹得了多少錢？”
老虎有些沮喪地說：“得了個屁！人家懷疑季勝孫報案了，三次交易都不成功。具體人家報案沒報案，咱不知道！但，老邵和老狼兩個人，是被狗叫聲給嚇跑了卻是真的。”
綁匪阿寶和猴子好奇地問老虎：“既然三次交易都不成功，那，最後把季勝孫的女兒季虹怎么樣了？”
這時，綁匪老狼呵斥住欲言又止的老虎，說，少說一句，沒誰把他當啞巴賣了。又回頭斥責綁匪阿寶和猴子：“你們不是還等着回去上班嗎？槍也拿到手了，子彈也給足你了，怎么還不走？”
綁匪阿寶喔喔了兩聲，連連說這就走，答應不再多說多問了。阿寶和猴子兩個站起了身，准備回家時，綁匪老邵又問他們准備怎么回去。阿寶和猴子說，想租輛桑塔納或打相城市比較流行的士——奧拓，也好趕得快些。老邵叮囑他們，不要一直坐到單位或家門口，等熟人較多的地方再下車，以免讓人看到了起疑心。綁匪阿寶不屑地說，這些絕對不用老邵安排，他倆辦事是不會那么傻的。送走了綁匪阿寶和猴子，老邵關上門，又回到了綁匪老狼和老虎身邊。說，剛才猴子和阿寶在，他倆參與的案子比較少，又都有正式工作。就像剛才阿寶問季虹的結局等，有些話不好讓他們全知道。因為，綁匪老邵從中原省某縣公安局內部，剛剛獲得消息，綁匪老虎已經被公安局的盯上了。只是，現在公安局還沒什么直接的證據，才沒敢輕舉妄動。
綁匪老虎吃驚地連連問老邵：“你聽誰說的？是不是真的？公安局怎么會盯上我的？”
綁匪老邵說，他有朋友在公安局，情報是千真萬確的。至於公安局怎么盯上的老虎，他就不清楚了。綁匪老邵現在有點懷疑，一是老虎平時花錢大手大腳，老婆穿金戴銀、孩子耀武揚威，全家人都有點招搖。再就是，鳳城縣的那名出租車司機可能沒有死。他說，會不會被人救了起來，或掙扎着從井里爬了上來？雖然，當時只幾十秒的時間，井下的水就不響了。井水不響，不等於出租車司機一定就死了。要是井水不夠深，或司機的手里抓住了什么支撐，等他們走後，司機再慢慢地往上躥，也不是絕對地躥不出來。如果是司機報了案，大家都別想跑掉了，因為老虎在殺害司機前，基本上什么實底都對司機說了。
表情凝重的綁匪老狼和老虎，經過一番考慮後，僥幸地認為司機應該不會得救。司機不是超人，又是打成半死後，被他們大頭朝下投下去的。那么細的機井筒子，別說豎在幾十米深的地下，就是平放在地上，讓好好的人鑽了進去，轉又轉不過身來，在里邊動一下都極其難。何況一個受了傷、半死不活的人。
最後，綁匪老狼和老虎肯定地說，出租車司機絕對不會自己從井里爬出來，除非有人及時在旁邊救了他，但當時，在他們四周，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向來遇事謹慎的綁匪老邵，說，就怕黑天半夜里附近的人，看到綁匪人多沒敢上前制止。也許，待他們一離開，就有人開始救助出租車司機了。綁匪老邵總結說，不論以後殺不殺害出租車司機，為以防萬一，都不能再把他們的底細，全部告訴給對方了。
綁匪老狼分析後認為，還是老虎平時太顯擺了。就他那四合院，外牆貼滿高檔瓷磚，內飾豪華精美堪比五星級大酒店，在那個鎮上沒一家能比的。老虎聽到老狼的分析後，暗暗慶幸自己當初多虧沒蓋三層、四層樓呢!要是蓋了三層、四層的洋樓，說不定他早已經被公安局抓起來了。
綁匪老邵說，下步第一應該考慮的，就是為老虎減壓。綁匪們有為猴子減壓的成功經驗，現在開始計劃，怎么減輕公安機關對老虎的懷疑。按照綁匪老邵的計劃，第一個減壓的方法是：綁匪們先分頭回去，老虎回到家後，立即去印幾千份招工廣告，到處張貼，尤其是老虎所在的縣公安局、鎮派出所附近。要盡量引起公安人員和廣大老百姓的注意。廣告的大致內容就說，老虎打工的廣州、深圳等地，急需一百名工人，要求什么條件，多少工資，盡量往大處說。並讓老虎對外聲稱，自己是帶班的工頭，每月有近萬元的收入。如果真來很多應聘的，先讓那些人登記、留下聯系方式，讓他們回去等候通知。然後，就沒有下文了，即使有個別找上門的，以各種理由拒招就可以了。這樣，聲勢造出去了，老虎的壓力也減輕了。
春節過後，他們再去雲南呆一段時間，也許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
綁匪老虎認為老邵的想法和計劃都不錯，但，要讓他一下子離開家幾個月，他怕不行。綁匪老虎也知道，自己平生最大的缺點就是戀家。他舍不得家里的老婆和孩子，舍不得他經營起來的，家里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
綁匪老邵給老虎減壓的第二個方法是：立即去廣州、深圳的舊貨市場，高價收購一批舊摩托車、舊家電等日常商品，然後，在老虎所在的鄉鎮租兩間店面，印發大量的舊家電處理廣告。不管賺錢不賺錢，給錢就處理，虧了算大家的，但，對外卻聲稱賺了幾萬幾千。年後，還要再去進大量的貨，在當地出售。這樣，引起公安機關或派出所警察的注意，也許會有警察認為，老虎是在外面發的財，跟綁架案無關。
綁匪老虎比較喜歡老邵後面出的這一招。
綁匪老狼贊許地說，發現問題就想法趕緊彌補。綁匪老邵說的兩個方案並不矛盾，不如這兩樣都干，聲勢造得越大越好，只要老虎不被抓起來，大家共同過去這一關，以後就都會安全了。不然，早晚被公安局的抓住了，行刑的子彈都會打在腦殼上。看來綁匪也怕死、怕疼，也怕丟老輩人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