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凌晨驚魂55
毛驴上树
綁匪老邵連聲嘆氣，准備自認倒霉地說：“好好！我算領教了。咱倆誰身上有多少錢，都是有數的，咱有種拿出來數數不就清楚了嗎？”
老虎為了打亂老邵，在誰身上有多少錢，這個非常清楚的問題上胡攪蠻纏，他無理辯三分地說：“你想把咱倆的錢合起來，然後二次分配？別費那個事了，要是覺得我的錢比你的多，咱倆換換就是了，誰不願意誰是地上爬的！”
老邵氣憤地說：“你分得少，那是你個人能力的問題。分得少，也不能在自己人這里想孬點子。”
“我能力怎么了？我比你們誰的能力差了？我比你們誰少干一點了？”
“好好！你厲害行不行？我算敗給你了可以吧？老虎，你哪天要是被公安局的抓起來了，你別留情，第一個把先我咬出來。”氣急敗壞的老邵知道，無論怎么說，老虎都不會把錢再拿出來了。
老虎則反唇相譏，說：“到時候，咱們還不知道誰咬誰呢？！別以為自己跟好人似的。”
老邵被老虎氣得直喘粗氣，一屁股坐在床上。說，這伙計算是沒法擱了。等一會老狼來了就散伙，該分的家什分開，誰願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老虎雖然知道分家是不可能的，但，他在嘴上一點也不想讓老邵占了便宜。他故意氣老邵地嘟嚕，散伙就散伙！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想嚇唬誰呀？他又不是從小被老邵拿話嚇大的。
這時，綁匪老狼與情人約會開過房後，又回到了賓館。見老邵和老虎二人都板着臉，就問他們准備好了沒有？兩人要是准備好，就可以分頭走了。老虎惡人先告狀地說：“還准備個屁啊！這邊都要散伙了，還有什么好再准備的？”
老狼問老邵又出了什么事？老邵嘆口氣，說，好人好打發，不要臉人難纏！就在他剛才洗澡的時候，這個房間里就剩下老虎一個人時，也不知道是誰嫌分錢少了。在這兒心里不平衡，干不光彩的事，把他的錢給偷走了四、五千塊!
老虎沒有目的、聲音卻高八度地問：“是誰？你出來、干這不光彩的事！誰拿老邵的錢了？”
老邵倒平心靜氣起來，他和氣又帶殺傷力地問老虎：“老虎，咱有理不在聲高！你幫我用腳趾頭分析分析，這房間里在只有咱倆的情況下，我洗個澡出來，錢就少了四、五千塊。你說，這是不是大白天的出鬼了？”
老虎雖然理虧，但打定主意吃進去就絕對不吐出來的他，聲音卻低不下來。對着老邵吵吵說：“你的錢在你手里，又沒有交給我保管，我哪里知道少沒少？你要是一五一十地交給我保管了，就是少一百萬，我也得賠給你。你要是問出沒出鬼，這是陰陽兩界的事情，你去陰間里問閻王爺啊，我可不知道！”
老邵也被老虎的強詞奪理給逗樂了，他冷笑一聲說：“你就虧心吧，虧心死不在床上!”
綁匪老虎挺着脖子說，誰虧心誰知道。還虧心？咱們哪一個不是虧心人專干的虧心事？你說你的錢少了，我還說我的錢少了呢！錢上印的是毛周劉朱的畫像，絕對不是你和你家老輩人的照片，也沒有你標記的一點點記號，更沒有寫你的名字、你的姓。老虎隨後拿出自己分的贓款，遞到老邵面前。說，這里不多不少，正好有兩萬三千塊，你叫叫、看它答應你不？它要是答應你，我把這些錢都給你。
老狼心里已經明白了七、八分，他是沒辦法給老邵和老虎斷這個官司。只有和稀泥，讓他們都不要再爭吵了。說，反正錢是不會到外邊去，橫豎都是大家兄弟幾個的事，誰拿了就讓誰花。不就四、五千塊錢嘛！等年後掙了再給老邵補上。
老虎聽了老狼說的，倒是顯得很爽快，連忙附和着說：“就是啊！大家都是比親兄弟還要親的弟兄。老邵平時用錢的地方多，咱別說下次行動多分給老邵點了。就是現在，老邵的孩子要是說明天結婚，咱們每人咋也得拿出幾千塊來。”
老邵搖頭苦笑了一下，放棄了和老虎無謂的爭執。雖然有點不歡而散，但他知道，匪永遠都是匪，不可能素質高到哪里去。當天下午，老邵駕駛着那輛紅色摩托車，老虎搭乘公共汽車各自回了各自的老家。
老狼要去的是雲南，離火車到的時間還早。綁匪們決定，留下老狼獨自一人把剩下的槍支彈葯，送回他們共同的租住點隱藏起來。
此時，9.28專案組與江淮省公安廳、以及大澤市公安局的領導，一直全部駐扎在了渦永縣賓館。專案組主要成員章鍾毅，在坐自己房間里的沙發上掛吊水。旁邊，吳霄棟則躺在床上掛吊水。
萬弘動坐在另一個沙發上，無奈地調侃說，這下倒好，三個主力一下就病倒倆。章鍾毅忙辯解說，自己就是有點火氣太盛了，牙痛不算病。他正告吳霄棟說：“案子不破，咱們大家誰也不可以得病啊！”
吳霄棟說，自己的也是小毛病，估計他那點高燒，兩瓶水吊下去，它怎么也得降下來。讓章鍾毅放心，自己絕對屬於輕傷不下火線。
萬弘動又盯着章鍾毅的衣服看起來，說：“章大隊，你的衣服是不是該換一下了？各級領導都在這里看着我們，你的這身臟衣服，也太有損我們公安人員的形象了吧？”
章鍾毅身上的衣服，白襯衣已經快跟外邊的深藍制服一個顏色了；而制服則皺巴巴的，不用細看就能看見大片大片的污漬。萬弘動說，住在這里的既有省廳的領導，又有市局的領導，還有那么多兄弟市、縣的領導。無論如何，章鍾毅也該換一換身上的衣服了。章鍾毅也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臟得不成樣子了。他指了一下自己的隨身包裹說：“那兒還有一套，呆會兒掛完水了再換。”
萬弘動有些疑惑，邊遁聲去尋找，邊自言自語地問章鍾毅，他哪兒還有一套衣服？自己這些天一直和章鍾毅在一起，怎么不知道他還帶着一套干淨的衣服？
章鍾毅有些語塞地說：“就……那兒……那里邊不是還有一套嗎？”
萬弘動從沙發上站起來，去章鍾毅包里找衣服，那套十幾天前換下來的臟衣服，被翻到床上，萬弘動繼續往下找。他邊找邊問章鍾毅：“在哪兒？那套干淨的衣服在哪兒？這里邊除了你十幾天前換下，沒來得及洗的這套衣服，哪里還有一套？”
章鍾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剛被萬弘動放在床上的那套不就是嗎？
萬弘動咂着嘴，驚訝地說：“你指的是這套臟衣服？”
吳霄棟在旁邊笑着說：“你以為章鍾毅還有一身干淨的、沒穿過的衣服在包里放着？”
案件這么緊迫，一日不破案，綁匪們就會在這個社會上猖狂一天。這是廣大參戰公安人員的心病，更是章鍾毅的一塊大心病。他還哪有時間去洗衣服，管自己的衣服是否干淨啊？！
章鍾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兩套比較了一下，我認為還是包里的這套干淨些。”
這時，房間的門被敲響，萬弘動急忙站起來去開門。門打開後，江淮省公安廳韓浩、吳捍衛、董愛斌，大澤市局許剛、彭光明，以及譙城市委領導，一行八、九人前來看望、慰問生病中的章鍾毅和吳霄棟。
章鍾毅帶着吊水，慌忙從沙發上站起身，吳霄棟摁着胳膊上的針頭，也從床上坐了起來。眾領導則急忙讓二人快躺下。江淮省公安廳領導韓浩有些着急地說：“這怎么行？要不還是到醫院里去吧？”
章鍾毅和吳霄棟連忙說，都是小毛病，吊瓶水就好了。
吳捍衛坐到章鍾毅和吳霄棟旁邊，懇切對他們說：“你們可不能病啊？!”
省、市領導買了點營養品，說，給章鍾毅和吳霄棟他們補一補。章鍾毅和吳霄棟忙說，補是來不及補了，等吊完了水，他們和萬弘動就得立馬出發。省、市領導連忙關心地問，現在，案子到什么地步了，能不能馬上破案。
“9.28”專案組的工作沒有白費，他們已經偵察到了綁匪在渦永租住的窩點。現在，馬上就准備對該窩點實施監控。省、市領導聽後，都興奮起來，紛紛就案件的進展議論開來。
江淮省公安廳領導韓潔，對專案組近一段時間來所作的努力，表示了感謝和慰問。說，正是“9.28”專案組通過不懈地努力，艱苦地探索，才使本案有了相當明確的目標。
聽到領導表揚的專案組成員，吳霄棟、萬弘動、章鍾毅等人的眼睛濕潤了。這是上級對下級的關懷，也是領導對干將們工作的肯定，更是對“9.28”專案組莫大的鼓勵。
江淮省公安廳領導韓潔，也對專案組提出了要求。他說：雖然“9.28”專案組的工作已經非常努力了，工作也有了很大的進展；但，大家也應看到，惡魔們至今還在禍害百姓，作祟人間。一天沒有抓獲綁匪，專案組就一天也不能懈怠。韓潔並就下一步行動與專案組達成了共識，指出了：摸清周向陽的行蹤、掀開綁匪在渦永租住窩點的秘密面紗，這一正確破案途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