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凌晨驚魂64
毛驴上树
章鍾毅和吳霄棟商量後決定，他倆親自去這家“羊肉湯”館內部偵察一下，假裝是到那里吃飯的，試探一下飯店里的虛實。兩人從車上下來後，一直往“羊肉湯”飯店走了過去。店主看到章鍾毅和吳霄棟後，熱情地打招呼，問他們想吃點什么。兩人走進“羊肉湯”飯店後，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然後，故意問老板，這個飯店以前不是他開的吧？飯店老板說，他是在半個月前，剛從別人手里接過來的。這里原先是賣“大盤雞”的，據說，男的在外面有了情人，兩口子離婚了。女人一個人無力經營，掛出了轉讓的啟示，他就從女人的手里接過來了。
事實上，鄧永良早就背叛了對妻子的海誓山盟。在最小情婦小英的逼迫下，鄧永良一年多的時間里，已經多次向原配妻子提出了離婚。可是，原配妻子因為孩子太小，又都在上學，以不要影響孩子成長和上學、以及自己一個人無力撫養三個孩子為由，拒絕了鄧永良的離婚請求。她共為鄧永良生了兩男一女三個孩子，有一個兒子，已經上了高中，即將面臨高考。而且，三個孩子的學習成績都非常好。特別是大兒子，有考取重點大學的潛力。她不想自己三名優秀的孩子沒有父親，不想她和孩子生活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里。然而，善良的她只是一廂情願罷了。已經兩年多沒偎過她身體的鄧永良，在情婦小英的逼迫下，卻堅持要和她離婚。經過一年多的糾纏，她終於明白，自己再也挽留不住鄧永良的身，更挽留不住鄧永良的心了！
在法院的調解下，鄧永良答應，每年給妻子和三個孩子一萬五千塊錢的生活費。最後，她放棄了這個原本健全的家庭，放棄了兩年前就名存實亡的、這段維持了近二十年的婚姻。她帶領着三個孩子，單獨過起了日子。
章鍾毅問飯店老板，見沒見過男老板，知道原先的女老板現在帶着孩子住在哪里嗎？飯店老板說不知道，他從沒見過面的男老板，也不知道女老板現在住在哪里。他說，自己根本不認識鄧永良，他們都是通過中間人談的轉讓問題，只是在交接的時候，跟女老板見過一、兩次面。
章鍾毅和吳霄棟回到車上後，告訴了萬弘動飯店老板已經換人的消息。此時，出租車司機李某提議，立刻去鄲城縣農貿市場找鄧永良的老表，那人在農貿市場賣干貨，平時和鄧永良關系最要好，肯定知道鄧永良現在住在哪里？
專案組采納了李某的建議，隨即，三輛車同時開赴鄲城縣農貿市場。到了鄲城縣農貿市場後，其他參戰的十余名公安干警率先下車，分散到了鄧永良老表的干貨攤附近，對其老表實行了秘密包圍。以及秘密取得鄧永良老表的照片，在不能排除其是同案犯的前提下，以備日後讓受害人辨認。
由於出租車司機李某，尚未完全取得公安機關的信任。隨後，章鍾毅和吳霄棟分別在李某左右邊，萬弘動在李某的後邊，四個人一起去往鄧永良老表的貨攤前。在距離鄧永良老表的貨攤十幾米遠的地方，李某先向警方指認了鄧永良的老表，以及其經營的貨攤。隨即，章鍾毅把手搭在李某的肩膀上，裝作一副無所事事地樣子，挽着李某的一只臂膀，來到鄧永良老表的貨攤前。鄧永良老表發現李某後，急忙打招呼，問李某什么時候到鄲城來的？李某跟鄧永良老表解釋說，自己剛到鄲城。他的車胎爆了，是和朋友一起來鄲城買輪胎的。
鄧永良老表顯得很是熱情，讓李某中午不要走，他一會收了攤子請李某喝兩杯。李某謝絕了鄧永良老表的熱情，指了一下自己旁邊的章鍾毅，說，還有一位東北的朋友一起來的，他們一會兒還要去買輪胎。鄧永良老表依然很熱情地挽留着李某，讓李某先去買輪胎，買了以後再過來玩。帶着他的東北朋友一起，大家在一起吃頓飯。這時，李某在章鍾毅的授意下，突然話題一轉，問鄧永良老表：“你最近見到‘余糧’了沒有？”
鄧永良老表回答得干淨利索，說：“見了，‘余糧’剛從外地回來，現在在北關租了套房子，應該在那里邊住着呢。”
李某急忙問，鄧永良具體在北關啥地方住？說，自己還真有點事正要找他呢。鄧永良老表說，現在住鄲城縣北關，那兒有一幢新蓋的四層大樓，“余糧”就住在那個樓的四樓上。那里很好找，一到北關，很遠就能看見那幢大樓，樓下有個丁字路口。李某通過和鄧永良老表的談話，進一步證實了，“余糧”現階段肯定在家。因為鄧永良老表說，他昨天晚上還和“余糧”、以及“余糧”兩個在公安局工作的朋友，在一起喝酒呢。“余糧”當時跟他說，馬上快過年了，年前哪兒也不去了，就老老實實地呆在家里。
隨後，李某以還有點別的事，要麻煩“余糧”一下為借口，和章鍾毅等人一起，離開了鄲城縣農貿市場，撤回到了專案組的車上。
章鍾毅質疑地問李某，他剛才問的怎么不是鄧永良，而成了“余糧”？李某解釋說，鄧永良的乳名叫“余糧”，熟人之間都喊他的乳名。
專案組隨後決定，留下兩、三個人，繼續對鄧永良的老表實施秘密監控。監視他的一舉一動，若發現其對李某和章鍾毅有所警覺，以及去給鄧永良通風報信的跡象，可以采取應急措施，對其立即實施抓捕。其他參戰人員，跟隨專案組，去鄲城縣北關鄧永良的租住點。
在鄲城縣北關這幢新蓋起的四層大樓下，專案組的三輛參戰車輛，分別停在進出大樓的丁字路口的三端。隨即，警方進入了緊張的守侯狀態。因為所有參戰人員都不認識鄧永良，下邊的抓捕工作就只有依靠李某了。為了不暴露李某，章鍾毅用報紙包裹上望遠鏡，並讓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李某，用衣服蒙上腦袋，以免被鄧永良先期發現。章鍾毅電話通知其他車上的參戰人員，一定要耐住性子，時刻保持警惕，直到發現並抓獲鄧永良為止。任何人不得有任何異常舉動，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守候崗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李某卻始終沒能發現鄧永良的蹤跡。
二零零二年元月二十七日，守候鄧永良的工作進入第一天。此時，正值數九寒天，參戰人員餓了就啃口干燒餅、茶葉蛋和咸菜，渴了吃口冰涼透骨的瓶裝水，一直要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才能下車活動一下筋骨。此時，參戰人員已經收到省公安廳連續作戰的通知，沒有省公安廳主要領導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離職守
遠處的一聲雞啼，又喚醒了一個黎明。從路上發現第一個行人開始，參戰人員即進入高度警戒的狀態中。路上行人越來越多，又到了熱鬧繁華的時段。各種小生意人開始擺起了自己的攤點，張羅着做起了自己的小買賣。在距離專案組不遠處的一個水果攤旁，有一個修鞋匠，他不專心做自己的生意，卻不時地往專案組的車輛這邊望。
章鍾毅讓吳霄棟繼續密切觀察，他打算下車去那家水果攤上，給熬了一夜的專案組成員，買幾個蘋果。
章鍾毅來到水果攤前，邊挑蘋果邊問攤主的生意怎么樣，以及這里什么生意好做？攤主嘆口氣說，自己的生意並不好，熬一天也掙不了幾個錢。發牢騷說，現在哪有好做的生意？大生意沒本，自己也沒那個能力；小生意剛能勉強糊口，有時連糊口也難。
水果攤旁邊的那個修鞋匠，從章鍾毅一下車，目光就開始不停地盯着章鍾毅看。這時，那名修鞋匠插話問章鍾毅：“你們是干什么的？我看你們的車子，在這兒連停兩天了!”
章鍾毅扭頭看了他一眼，說，他們也是做生意的。修鞋匠隨即表示了對章鍾毅的懷疑，說：“搭眼一看，你們根本就不像做生意的人。”
章鍾毅問修鞋匠，看他們像是干什么的？修鞋匠遲疑着說，他看不出來，反正看着咋都不像生意人。章鍾毅也沒有再理會修鞋匠，付過錢後，提着水果回到了車上。
二零零二年元月二十九日，專案組的守候工作進入第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