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李大悟
是一件單人病房,還有一個獨立的廁所,如果要交住院費的話,我想一定很貴。
“醒來了?”幾乎我剛睜開眼的同時,行甲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他的聲音朦朦朧朧的很不清晰,我嘗試着扭了扭頭,卻感到頭上罩了一層什么東西,硌的我很不舒服。
“兩三天的時間里可能會經常性的頭痛,不過不會有什么長久的後遺症,給你做手術的人都是頂尖的。”行甲解釋着什么,然後我聽到了他拉椅子的聲音,接着他整個人就移到了我的床邊。
“能聽到我說話嗎?給點反應。”他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我看到他手腕上多了一個環狀的黑色物體,我見過,是在手術前我看到的那個公文箱里的。
“可以,但是我聽不太清。”我回答着他,嘗試着想坐起來,結果天靈蓋向後一點的位置卻隨着我的用力開始微微的脹痛着。
“...”行甲沒有說話,他看了看我,然後突然伸出手在我耳朵邊上扯了一下什么。
然後我就感到四周那種朦朧的感覺立刻消失了。
“耳朵被紗布遮住了,沒有大問題。”他拍了拍我的肩,“感覺一下身體哪里有不舒服的。”
行甲的語氣很客氣,也很陌生。
他突然的這么體貼人,倒是讓我有些不適應。
我緩緩坐了起來靠在枕頭上,全身上下抖擻了一番。
雖然有些不靈活,但都在掌控之中。
“你腦袋里的那東西名字叫‘size’,可以將人腦電波的頻率轉換成更易捕捉到的信號散發出來。”行甲抬起了自己的手,將那個黑色的腕帶伸到了我面前。
這腕帶估計是塑膠做的,只不過正中間的位置鑲着一塊正方形的金屬質感的黑色屏幕,和過去的BB機屏幕差不多大小。
那屏幕上有一條淡藍色的曲線在不停的變化着,隨着行甲的手腕靠近我,那條曲線的幅度輕微的變化了一下,有點像那些心電儀上的波浪線。
我想這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我的腦電波示意圖。
“你現在就相當於一個弱化的移動磁鐵,靠的太近可能還會干擾到別人的手機信號。”行甲說到這里竟然帶着些笑意,“不過今天以後,我們可以隨時捕捉到你的情緒變化了,只要在三百米的范圍內。”
我聽着行甲的解釋,點了點頭,本能的伸手捏了捏耳垂。
我留着不算長的頭發,通俗點叫毛寸,但是鬢角還是延伸到了耳朵後一點的位置。
所以當我的手沒有觸碰到類似毛發一類的東西時,我心理慌了一下。
然後我伸手摸向頭頂,觸碰到的是蓋滿我整個天靈蓋的棉質紗布,以及光溜溜的頭皮。
我頭發竟然被剃光了。
“從首都的總部那邊有很多東西要運來這里,所以酒店那邊會有點亂,今天就在醫院吧。”行甲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而且術後幾天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我聽杜丘他們說了,要對你展開特訓,但是你現在的身體狀態應該做不了劇烈運動,所以還是好好休息吧。”
我其實並不是很介意自己成了一個光頭,因為我覺得帥的人就算是個禿子也是帥的。
所以我此刻更擔心另一個問題。
“我確實感覺手腳有些不靈活...”我伸縮了一下手指,看向行甲,“那如果游戲在我康復之前就開始了呢?”
我相信這個問題行甲不會沒有考慮,所以我想聽他的回答。
其實這問題手術前我就已經考慮到了,只不過我並沒有提出來。
因為行甲他們如果沒有考慮到的話,肯定會頭痛吧?
即便參與游戲的是我,但我還是很開心能見到行甲頭痛的樣子的。
“我們有辦法,你放心吧。”行甲並沒有告訴我那個辦法是什么,他站了起來,“山口武道之前提過的通過催眠心理暗示從而影響到游戲,我們剛好有一個方法想要嘗試一下,所以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我看着行甲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好像是真的。
“想吃點什么?”行甲整了整衣領,一邊問着我一邊向門口走去,“已經幫你請好假了,學校那邊暫時不用去了。”
“...”我點着頭,然後看着他,“我想吃何姐做的飯。”
行甲意外的沒有拒絕我的小任性,而是打電話告訴了何芙。
何芙在天色准備暗下來的時候來到了我的病房,手上提着大大小小的飯盒。
行甲告訴她我身體弱,突然昏倒所以撞壞了腦袋。
我不知道何芙為什么會這么輕易的就相信了,但她做的飯里有很多補身體的材料。
“多帥啊,變成小光頭了。”何芙輕輕拍了拍我的腦袋,然後微笑着把飯盒一個一個放到我面前的飯桌上。
她似乎很開心,我不知道為什么,但有可能是因為見到了行甲吧。
她一定很愛行甲。
那之後陸續的有很多人來看我,溫妮姐,邊紅旗和杜丘,山口武道和Leon還有那個凱瑟琳也在吳桐的帶領下來過一次,更意外的是王碩和胡大為這兩個理工男也來了。
只不過他們和我似乎沒什么話說,兩個人進來病房只是和行甲打了個報告,然後拍了拍我肩膀,然後又離開了。
他們每個人手腕上都戴着一個和行甲一樣的腕帶,我想沒有來的紙鴦姐應該也是的。
我並不介意這兩個人看病都這么傲嬌,但是紙鴦姐沒有來卻在我意料之外。
我想她一定很忙,畢竟她是中國輪回的副組長,既然行甲一直呆在這里,那她肯定是要負責更多事的。
我很想和她報一下平安,但我覺得行甲肯定已經這樣做了。
於是大部分的時間我都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感受着自己的四肢。
期間我不停的醞釀着自己的心情,准備迎接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開始的第三場游戲。
結果一直到我出院,第三場游戲都沒有開始。
我在第三天的清晨出院了,身體恢復的很好。
加上何姐頻繁的親手做飯送來,我竟然變胖了一點。
“你先不要回來輪回。”行甲一大早就來到了醫院帶我離開,他手上拿了個黑色的棒球帽,一邊說着話,一邊套在了我頭上,“上次給你的銀行卡還在嗎?”
我愣了一下,光禿禿的腦袋被帽子罩住,竟然帶給了我安全感。
然後我才想起來有銀行卡這個東西,掏了掏口袋,竟然還在。
“恩,等下去學校嗎?”行甲帶着我到了路邊,那里停着一輛車,杜丘正坐在里面。
“去。”我點了點頭,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OK,那上車吧。”行甲幫我打開了車門,然後又一伸手,遞了個手機到我面前。
“保持開機,這手機用的是輪回內部的局域信號,也方便我們定位你的位置。”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措辭,“這幾天和杜丘他們呆在一起吧,內輪回的人來了,我聯系你們之前,不用回來。”
我愣了一下,內心里還是很疑惑的。
包括之前的紙鴦和溫妮,他們對內輪回那三個我還沒見過面的老頭的印象似乎都不太好,甚至可以說有點恐懼的意味在里面。
為什么呢?那三個老頭怎么了?變態?還是品格不端正?
為什么他們來了我就不能回輪回了?他們會把我怎么樣嗎?
“內輪回到底是什么?”我忍不住自己的疑惑,看向行甲,“為什么我現在不能回去?”
“....”行甲皺了皺眉,他看着我,沉默了很久,“十年前他們審問過蘇正道,方法有些偏激,我接受不了。”
行甲拍了拍我,笑了笑。
“但是他們的能力我們很需要,我會告訴他們這次你是我們輪回的一員,和蘇正道的性質不一樣,而且現在輪回內部還在調整,儀器或者設備,杜丘他們會直接帶你去特訓的地方,影響並不大,等我的消息就是了。”
行甲很認真的訴說着,似乎是從我的角度出發而做出的這個決定。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方法偏激是什么意思,但其實我也不是很想回去那間酒店。
於是我沒有再說什么,點了點頭,坐進了車里。
“等小道放學後和邊紅旗去接他,我會讓紙鴦過去,如果游戲突然開始的話,紙鴦知道怎么做。”行甲和駕駛座上的杜丘吩咐着,然後退了回去。
“行甲!”我看着他,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么。
我突然覺得我和行甲之間的關系不應該再那么僵硬,無論是他這幾天的陪伴,還是現在不管是為我還是為了輪回所做的決定。
我發現我始終無法討厭他。
“我不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意志。”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說這些,但我希望這些話可以讓他再次回到和我剛見面時的關系,“我們一起努力吧。”
我覺得自己說這些話時的語氣還是很到位的,雖然我才14歲。
然後行甲扭頭看了看我,嘴角一揚笑了一下。
“輪回所有人會一直陪着你的,萌小道。”行甲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轉過身,緩緩的向路邊走了過去。
杜丘帶我回到了學校,停在了之前停的那個位置,這里似乎成了他的專屬車外。
“我在這里等你到放學。”杜丘嚼着炫邁,看了看手上的腕帶,“特訓今晚開始。”
言簡意賅,面癱丘的口吻一向如此。
我看着他,然後點了點頭。
我已經迫不及待要讓自己變強了。
現在正在上課,時間應該是早上的第二節課。
當我走進班里的時候,正在講課的老師甚至沒有停頓,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在黑板上寫字。
我伸手拉了拉帽檐,低下頭向自己座位走去。
意外的是我沒有聽到馬龍一伙人應該響起的偷笑聲,按理說他們應該會抓住任何機會來嘲笑我的。
然後我抬起頭,就見程雲龍坐在那正笑嘻嘻的看着我。
“發生什么?這么多天沒來學校?”他關心的問着,我看到他的桌面上沒有教科書,而是放着那本聖經。
“生病了。”我解釋了一下,然後就在他旁邊坐下。
“戴帽子干什么...”他好奇的問着,然後伸手竟然直接掀開了我的帽子。
我想我纏着紗布的光頭肯定嚇到他了,因為他手舉着我的帽子,竟然半天沒有說話。
我皺了皺眉,還是有些不爽的,然後一把搶過了帽子,又戴了回去。
“什么病?不會是白血病吧..”程雲龍可能是發自內心的問我這個問題,他頭靠了過來一點,仔細的盯着我的臉。
“頭磕在了柱子上,所以做了縫合。”我漫不經心的撒了謊,感嘆了一下他的智商也是有點問題的,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傷疤是成熟男人的象征,帥啊,萌小道。”他立刻就相信了,甚至有些羨慕的口吻,伸出拳頭在我肩膀上砸了一下。
我敷衍的肯定着他,無意間看了一下文雅的位置。
她似乎也在看着我,但是我看向她的同時她立刻就把頭轉了過去。
說實話我是有點尷尬的,畢竟不知道怎么再面對她。
於是我垂下腦袋趴在桌面上,聽着程雲龍在我耳邊不停的逼逼什么,緩緩閉上了眼睛。
那個時候如果我再注意一下李師蓉的話就好了。
可能是因為自己已經放棄了一些念頭吧,所以心安理得的沒有再關注她。
這也是我最後悔的一件事。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人叫醒的。
我感到腦袋上縫合的位置有些微微的陣痛,很不舒服。
然後我抬起頭,就見馬龍一伙人正圍在我旁邊。
我有些奇怪,看了看四周,已經放學了,沒有人。
我想不到除了找我麻煩他們還會在這種時候找我干什么。
“有事嗎?”我淡淡的問着,才注意到他們幾個人竟然臉上都有傷。
最難看的應該是馬龍,他的左眼眶和臉上都有些已經結了疤的巨大傷痕,他身後的小弟臉上也陸續掛了不同程度的彩。
真是不可思議,我可從來沒見他們這么狼狽過。
“在教室里戴帽子裝什么逼?以為找到一個好靠山我們就不敢動你了?”馬龍的小弟異常氣憤的開了口,他有些咬牙切齒,我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得罪他們了。
拜托,我兩天的時間都在醫院,我什么時候找靠山了?
“出來吧,和我們去操場。”馬龍皺着眉頭,死死的盯着我,“老子忍你很久了。”
我感到很莫名其妙,馬龍之前對我的敵意應該算淡化了吧?怎么突然又強烈起來了?
忍我很久了?你說反了吧。
意外的我竟然一點都不畏懼,這是單純的心態上的變化,我知道自己如果跟着他們的節奏就是挨打的下場,可我真的害怕不起來。
畢竟我連手都鋸過。
馬龍一伙人有6個,都是我們班里的。
我跟在他們身後,一路上什么都沒說,一直到了操場延伸向東教學樓後一點的角落位置。
這里人很少,我初一初二偶爾路過這里的時候看到成群的高年級學生會聚在這里抽煙打屁,我知道馬龍他們帶我來這種地方就是想武力泄憤的意思。
我皺了皺眉,還在醞釀着等下要怎么道歉才可以息事寧人,馬龍的一個兄弟卻在身後突然的就給了我一腳。
那一腳力氣很大,我不受控制的向前邁了幾步一個趔趄就跪在了地上。
身體的晃動帶動了頭部,那股陣痛立刻清晰了起來,我忍不住呻吟了一聲,死死的抱住了腦袋。
“以為有人罩你就了不起了?”馬龍似乎真的很氣憤,他一步步走到我身前,蹲了下來看着我,“怎么了?進教室的時候底氣十足的?你算什么東西?老子竟然不如你?我憑什么不如你?”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覺得自己不如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有誰罩我,但我現在頭痛的厲害,根本懶得理他。
“我今天開始就讓你在七中呆不下去。”馬龍惡狠狠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然後一把將我的帽子拽了下來。
我可以感覺到他短暫的呆了一下,他一定沒想到我頭頂的風景這么燦爛。
“不要怕,”我開了口,安慰着他,“只是開了幾刀,沒關系的。”
我話音剛落,馬龍的呼吸就急促了起來。
“我怕你媽!”馬龍激動的嗓音都有些顫抖,抬起腳就向我踹了過來。
我垂下頭,雙手盡量護住頭部。
我想這一腳下來我應該是要在地上滾幾圈的。
然而那一腳並沒有到來。
我只聽到身後瞬間響起了另一個人吞了口氣到肚子里的嗚咽聲,然後一陣風刮過耳邊,什么東西摔倒在地的悶聲同時響起。
很突然,也很迅速。
我愣了一下,緩緩抬起頭。
就見馬龍和他兄弟疊在一起痛苦的倒在地上。
“上次沒把你打夠嗎?”熟悉的聲音響起在身後,我扭過頭,就見程雲龍插着口袋,正半倚在角落入口的牆上。
他的校服向兩邊敞開着,一向樂天派的臉上凝着股不滿的情緒,眉頭輕輕揚着,一直盯着躺在地上的馬龍。
“程...”馬龍躺在地上,那一下摔的似乎不輕,他有些喘不過氣,“程雲龍!”
他憤怒的咆哮着,整個人推開壓在他身上的兄弟,撐着地想站起來。
幾乎同時,四周馬龍的幾個兄弟就向程雲龍撲了過去。
我心想這伙人真不要臉,打架動作丑就算了,還以多欺少。
然而程雲龍竟然並沒有任何退縮的打算,他向前跨了一大步,前腳還沒落地,另一只腳已經抬了起來結結實實的跺在了沖在最前的一人的肚子上。
那人本來氣勢洶洶的滿臉猙獰的樣子,結果挨了一腳後整張臉瞬間皺在了一起,干嘔了一下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程雲龍的上身微微下彎着,他敏捷的躲過了一個大個子的飛撲,抬起手一把拽住另一個人的衣領,又是一腳踹了出去。
我看着程雲龍這一套利索的連招,說實話還是有點出乎意料的。
我沒想到一個張口閉口引用名言的學霸人物,竟然還會這么炫的武打動作。
接着我內心里對他的崇拜還沒完,程雲龍就砸了。
他本來放倒的那兩個人並不像電影里那樣配合的一招死,而是又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起從身後撲了上來牢牢的抱住了他的腰。
我想程雲龍可能對自己的拳腳自信過頭了,結果被人從後面抱住的時候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愣了一下,僅僅這一兩秒的愣神,他整個人就被馬龍的五個小弟一窩蜂的圍在中間,疊羅漢似的壓在了地上。
局勢變化太快,我有些沒反應過來。
喂喂喂,你不是應該瀟灑的打垮他們所有人然後向我伸出友誼之手嗎?
“上次我們只有四個人,你真以為自己可以打六個?”馬龍嘴里有些嘲諷的喃喃着,他一邊說着話,一邊向程雲龍走了過去,“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就這么想罩這個廢柴?”
馬龍口中的廢柴應該是我,聽到這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程雲龍似乎已經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和他們碰撞過了,而且似乎有為我出頭的因素在里面。
“喂...你沒戰斗力的嗎?”程雲龍被一伙人壓在地上,臉憋的通紅,有些不滿的沖我嚷着。
戰斗力?我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我這一生,好像還從來沒有打過架啊。
“不要畏懼,萌小道,聽我說。”程雲龍趴在地上,馬龍的小弟一直在他背上招呼着拳腳,“一個人只要有意志力,就能超越他的環境,這句話出自《馬丁.伊登》。”
“去你媽的!”我還在仔細思考程雲龍這一次引用的名言核心思想是什么,結果馬龍就一聲怒吼打斷了我和他的對話,然後我就看他有些氣急敗壞的沖了上去,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程雲龍的下巴上。
那一下很結實,我看了都覺得痛。
程雲龍應該是嘴唇爛了,因為鮮血有些止不住的溢出他的嘴角。
“媽個嗨,叼你個屎忽仔..”程雲龍也有點上頭了,他竟然開口就是粵語。
馬龍一伙對於他的仇恨似乎要大過我,竟然一時間把我丟在一邊完全不管。
我感覺自己應該做點什么。
我咬了咬牙,一手捂着頭,艱難的想站起來。
然後一個人痞痞的說話聲就響起在耳邊。
“大爺我辛辛苦苦翻進你們學校,就給老子看這個?”
我有些沒反應過來,因為這聲音對我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然後我看了過去,就見一個胖乎乎的身影圓滾滾的堵在入口的位置。
整齊倒梳向後的莫西干頭有些軟趴趴的垂在那,一雙三角眼微眯着看着我。
是大條,我不可能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