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血跡
萧鸣易
我吃過早飯，忽然手機鈴聲響了。我接通之後，那頭傳來陳婷碧焦急的聲音：不好了，程建東和他妻子，昨晚在家中被人殺了。
我心頭一愣，問道：“我不是叫你派人盯着嗎？”
陳婷碧說：“負責監視程建東的兩名民警遇到襲擊，至今昏迷不醒。”
“什么，情況這么嚴重。”我吃了一驚，凶手是誰，連持槍民警都打昏了。我下了樓，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事發地點。我下了車，定眼一看，發現別墅外面聚集了大量黑社會成員，他們氣焰囂張與持槍特警對峙起來。
有個染着黃頭發的男子，叫囂道：“警察了不起啊，我們老大出了事，憑什么不讓我們進去。”
“是啊，趕緊讓開。”黑道成員附和道。
幾十名持槍特警站立一排，擋住門口，防止他們沖進去，破壞現場。程建東被殺一案，引起上海劇烈震動。不管是警界，還是工商界都因為程建東被殺一事，坐立不安。程建東在上海可是名人，在家中被人亂刀殺死，影響之大可想而知。
我進入凶案現場，發現程建東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周圍全是血跡。他的妻子，眼睛圓睜，胸口上插着一把水果刀，鮮血淌了一床。法醫驗屍結果，很快出來了，程建東是在熟睡的情況下，被人一刀封喉，接着，凶手又在他的身體上，插了十幾刀。案發現場，除了程建東和他妻子的血跡之外，還有兩名辦案民警的。
唯一有價值的線索，就是在窗戶附近發現了一攤血跡，經過化驗，發現這灘血跡不屬於程建東夫妻二人，也不屬於辦案民警，而屬於另外一個人。案發現場，發現了兩枚彈殼，窗戶附近還有彈孔。初步斷定，兩名辦案民警闖進來的時候，發現了凶手，於是開槍射擊，凶手逃到窗戶附近的時候，被子彈射中，留下了血跡。
唯一的疑點是，凶手中槍之後，應該會立即逃命才對，為何兩名民警會被人打暈。
我了解情況之後，猜測道：“凶手殺人之後，遇上警察，慌亂逃命，中了一槍。這時候，凶手會立即跳窗戶逃跑，不會折身回來打昏民警，只有一種可能，凶手不止一人。當時屋子一片漆黑，民警闖進來發現了凶手，於是開槍射擊，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屋子中不止一人。另外一名凶手隱藏在黑暗中，突然殺出，襲擊了民警。”
陳婷碧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
我問道：“兩位民警怎么樣了？”
“正在醫院休息，暫時並無大礙。”陳婷碧接着說，“從凶手的作案手法來看，似乎與殺死霍建林的是同一人。凶手動作麻利，一刀封喉，接着報復性的胡亂刺殺一頓。”
“這種殺人手段很顯然屬於報復性仇殺。如果凶手只是被人收買了，絕不會干出這種事情。被金錢雇佣的職業殺手，一般會殺人完事，不會糟蹋屍體。”我問道，“兩位民警，沖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清楚凶手的樣貌？”
“沒有，當時屋子太黑，凶手蒙着臉，只看見一雙怨恨的眼睛。”陳婷碧停頓一下，疑惑道，“你怎么會提前知道程建東有生命危險？”
“我不是跟你說了么，直覺而已。凶手殺死霍建林只是預演，目的只有一個，轉移警方視線，真正的目標是程建東。”我撒謊了，關於《凶案筆記》的事情，暫時不能說要保密。
陳婷碧愁眉不展道：“死者程建東雖然是工商會副主席，但是黑道背景很深，殺他的人，會不會是同道中人？”
“有可能，程建東這幾年爆炸性擴張勢力，一定得罪了不少仇家。”我接着說，“程建東一死，東華聯必然會樹倒猢猻散，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其余黑幫勢力。你們警方應該調查一下，這些黑幫看看他們有沒有涉嫌這件案子。”
“好，我會着手安排的。”陳婷碧說到這里，被副局長叫走了。
我觀察了一會凶案現場，匆匆離去，程建東之死與《凶案筆記》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系。《凶案筆記》的作者袁清泉已經死了，凶手會是誰呢？
我琢磨一會，想起了美籍華僑張曉燕，這人與袁清泉有關系，也許找到她可以了解一些事情。我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摩根大通位居上海的總部。我找到了那名熟悉的保安，問道：“兄弟，這么長時間了，你們張總回來沒有？”
保安說：“張總三天前剛從美國飛回來。”
我心中一愣，三天前，霍建林被人殺害，怎么會這么湊巧？我問道：“張總，現在在辦公室嗎？”
保安說：“張總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你明天再來吧。”
“好，麻煩兄弟了。”我轉身離去，心中的疑惑始終無法解開。張曉燕回來的時間，剛好就是霍建林被殺同一天，這種巧合不得不讓我產生懷疑。張曉燕美籍華僑，億萬富婆，跟程建東會有什么瓜葛？
我回到家中，仔細研究這起凶殺案，覺得這事不尋常。凶手在兩名刑警的監視之下，入室殺人，然後逃脫，這份本事算得上王牌殺手了。我站在窗戶口，向下眺望，發現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在討論什么。我覺得好奇，走了下去。當我靠近過去的時候，聽見他們在議論一件事情。昨天晚上，小區內一名姓葉的住戶家中鬧鬼。
我認識這名住戶，她叫葉檀，今年二十八歲，身材苗條，長相甜美。最近一段時間，葉檀的老公出國談業務，只有她一人在家。葉檀的家就在c單元28號。我找了過去，爬上二樓，摁響了門鈴。
門鈴響了一會，里面傳來葉檀的聲音：“誰啊？”
“是我，楊峰”
“你來干什么？”葉檀問道。
“聽別人說，你昨天晚上遇見了鬼，到底怎么回事？”我問。
葉檀說：“昨天晚上那個鬼好嚇人，太恐怖了。”
“你先把門打開，我進去慢慢談。”
葉檀打開房門，請我進去了。我發現葉檀穿了一身花邊連衣裙，非常漂亮。葉檀身高一米七，雙腿修長，黑發披肩，是個大美女。我直勾勾的看了一會，問道：“昨晚你見到的鬼，長什么樣子？”
葉檀請我坐下，端上茶水，慢慢說道：“那個鬼長什么樣子，我也沒看清楚，總之很恐怖。”
我覺得這事有蹊蹺，於是讓她講解清楚。葉檀說，昨天晚上十點鍾左右，她在浴室中洗澡，突然，窗戶附近出現了一個黑影。黑影瞪着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葉檀嚇壞了，大聲尖叫，外面刮起一陣寒風，那個黑影不見了。
我思考一會，說：“我敢斷定，昨晚出現在窗戶附近的黑影不是鬼，而是色狼。”
“色狼，誰這么大膽，敢偷窺我。”葉檀驚訝道。
“你長得這么漂亮，身材又這么好。這幾天，你老公不在家，你一人獨守空房，難免被色狼惦記上。走，去陽台看看。”我站了起來，跟着葉檀來到黑影出現的地方。我打開落地窗，清晰的發現陽台上有許多凌亂的腳印。我仔細觀察，發現陽台對面就是浴室，中間隔着一層玻璃。
葉檀說：昨天晚上，她在浴室中洗澡，窗簾是拉上的。她發現窗簾外面有個黑影在晃動，嚇了一跳，於是，靠近過去，打開窗簾，發現窗戶外面站着一個黑影，非常恐怖，就像電影中的惡鬼。
我沉默一會，說：鬼這種東西只是人死之後，三魂七魄凝聚成的鬼魂，沒有肉體，活動的時候，漂浮在空中，一般人是看不見的。還有，你看陽台上有腳印，說明不是鬼，而是人。昨晚，你被色狼偷窺了。
“那該怎么辦？”葉檀嚇了一跳，單身一人在家，最怕色狼了。
我問：“你報警了沒有？”
“沒有。”葉檀回答得很干脆。
我驚訝道：“發生這種事，你為什么不報警？”
葉檀說：“我以為是鬼，所以沒敢報警。警察只抓壞人，如果是鬼，他們也無能為力。”
我嘆息道：“鬼是不會偷看女人洗澡的，如果昨晚真有鬼出現在陽台上，你早就被鬼附身了。”
“那現在用不用報警？”葉檀問。
“不急，先讓我看看。”我站在陽台上，仔細觀察，發現了許多有價值的線索。葉檀的家在二樓，色狼如果借助工具，完全可以攀爬上來，不過這樣風險太大，容易被小區中的攝像頭拍攝到。昨天晚上下過小雨，除了陽台上的腳印保留下來，其余地方的腳印都被清洗掉了。
要想找出這個色狼是誰，觀察一下小區中的攝像頭，也許會有線索。
“你在家好好呆着，我幫你抓出這個色狼。”我說。
“你小心點。”葉檀提醒道。
“放心吧，不管這色狼是誰，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離開葉檀的家，直奔保安室，查看昨晚的監控錄像。我找到保安隊長，說明了問題。
保安隊長吃了一驚，說：“不可能啊！咱們小區治安一直很好，連個賊都沒有，怎么會有色狼。”
我說：“這個色狼極有可能就是小區中的某一個人，看一看監控錄像就知道了。”
保安隊長打開監控，找出了昨晚的錄像視頻。我觀看一會，驚奇的發現昨晚八點，至十二點的監控錄像被人刪除了。我心中一沉，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對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