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九章 過去以及未來
俊佑
“宥豪,老朋友剛見面你就想走啊?你想走也可以,但是你的朋友決定留下來陪我了。你還是快走吧,別再來煩我們了。”
詹姆斯抓住了宥豪的肩膀,想要安慰他那人只是在虛張聲勢罷了。可隨後他們就聽到了蘇涵的聲音。“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我已經知道你做了什么,宥豪不會放過你的。”
“該死,我們該怎么辦?”詹姆斯癱坐在陰影里“看來我們剛剛幫助別人解決了他們的問題,卻忘記了自己的問題。”
“你說的沒錯。”宥豪平靜的坐在他身邊,點起兩支煙“接下來肯定不會發生什么好事的,我們先休息下。”
“虧你還能這么冷靜。”詹姆斯接過煙,苦笑着吸了一口。
“他不會對蘇涵怎么樣的,至少現在不會。我們越不出聲,他反而越緊張。”
好像為了印證宥豪的話一樣,樓上那個彬彬有禮,卻有暗藏不住邪惡的聲音喊道“你不會真的就這么走了吧?你也太無情了,雖然你只是一個失敗者。”
“我現在只希望閆磊能冷靜的等待機會,我相信他會的。”宥豪站起身把手遞給了詹姆斯“一會不論發生了什么,我真的很高興認識你們,萬一有什么不測,請你一定要照顧好蘇涵。”他沒有等待詹姆斯回答,就轉身向着自己的心魔走去。
“快有十年沒見了吧。真不可思議,我居然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你。別想耍小聰明,和你在一起的外國人呢?”
詹姆斯聽到他的話,走出牆角。他很高興的看到那個叫做徐洋的男人沒有站在蘇涵的身邊,不然就算宥豪沒有什么反應,他也會跳過去猛踢他的屁股。但是這個男人在他眼中強壯的幾乎無法形容。如果說宥豪是一名強壯但是體形勻稱的籃球運動員,那么這個男人一定就是一輛坦克般的美式足球運動員。詹姆斯懷疑這個不穿護具都能達到這種形態的男人,要是真穿上美式足球的護具,那說不定在沒有路燈的地方遇見他,會真以為他就是一輛坦克。
“好久不見了,老朋友。”宥豪緩緩走到他的面前,十年前他就習慣了這個體型上的差別。“真可惜今天我不是來敘舊的,而且我們之間也已經沒有什么舊好敘了。把他們還給我,我們立刻就走,永遠不會回來。”
“宥豪,還有我。”包靜搖了搖肩膀,顯示出自己正和蘇涵等人捆在了一起。
“是,還有她。”宥豪直視着面前的徐洋。蘇涵看到宥豪的眼神有如憤怒的雄獅,不禁握緊了拳頭希望危機快點過去。她想要弄明白,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對朋友。
“她也是你朋友?為什么你總是有這么多的朋友呢宥豪?”徐洋也危險的眯起雙眼,回敬着宥豪的目光。“而且在你自己都照顧不了的時候,你又怎么能照顧到你的朋友呢?聽着,念在我們多年交情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和你的人留在這里,我會保護你們的。”
“宥豪,別聽的他,他是個騙子。”彭欣爆發出來自心底,失望的怒吼。可很快,怒吼就被身邊的看守用拳頭打斷。
“大家別急,我知道,我會帶你們走的,我保證。”宥豪看了一眼被綁住的三個朋友,當他的眼神和蘇涵交匯時,彼此默契的眨了眨眼。宥豪從蘇涵的眼中看到了無比的信任,蘇涵也在宥豪的眼中看到堅定。“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們不想留在這里打擾你。”
“這是什么話!我知道,你還是對我留有戒心,害怕我背叛你是嗎?知道嗎,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我已經是這里的國王了,我不需要再證明什么,我就是比你強,你知道嗎!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從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徐洋把藏在心中多年的怒吼一次性爆發了出來。“從我們認識的那一晚開始,我就一直生活在你的陰影下,對,你是有更多的人關心。但是最終,你還不是被我踩在了腳底下!”
“知道為什么朋友們都更關心我,而不是你嗎?是因為你從來就沒有關心過他們!”宥豪覺得這場談話實在是沒有意義,而且看來結尾也不會皆大歡喜。“我不需要你的庇護,從來就不需要,以後也不會需要。現在,讓我的人和我走,你做你的國王。”
“看來你就是不肯接受我的統治,接受我更強大的事實是吧。那好,既然這樣,就讓我們像男人一樣,面對面的解決我們這么多年來的恩怨吧!”
讓宥豪去和一輛坦克打架?這一定是瘋了。詹姆斯想要拉住激動的宥豪,讓他冷靜。可他並不需要冷靜。
“好。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宥豪冷靜的回答,而蘇涵知道這句話是對她說的。
這是決斗前短暫的休息。詹姆斯拿起宥豪辦公桌上的國際電話,撥打了他記憶中家鄉的每一個號碼,全部都是無人接聽。曾經他以為也許家鄉那邊的情況不會這么糟,現在他沒底了,也許那邊比這里還要糟。
宥豪沉默的坐在他熟悉的座位上,蘇涵也沉默的陪在他的身邊,把所有的疑問都藏在了肚子里,她從剛才對話里可以猜到,這場決斗不僅僅關乎未來,更重要的為了過去。也許這些過去就是宥豪心中的魔鬼,或者只是一部分。她握緊了宥豪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希望他們會有更多的時間來了解對方。宥豪微笑着撫摸着她的頭發,他的微笑在蘇涵眼中,是如此的溫暖。
包靜坐在一邊的地板上默默的說道“宥豪是不會輸的,不會輸給這種敗類的。”彭欣坐在她的附近,也使勁點了點頭。
詹姆斯放下電話,看着屋子里的所有人,他知道宥豪是的確不會輸的,因為這些關心他的朋友是他最大的動力。如果不是宥豪,我們不會走到一起,也不會活到現在,更不會如此團結。所以,宥豪你千萬不能輸,不能離開我們。沒有了你,我們也無法繼續生存下去。對家鄉他愛莫能助,現在他只能盡力的幫助宥豪,就像親兄弟一樣。
“閆磊在下面應該還很安全,等下要是發生混亂,你們別忘記下去帶他一起走。”宥豪牽着蘇涵的手站起身“時間到了,我們走吧。”
所有人跟在宥豪身後走出了房間。而徐洋已經脫去了上衣,站在電梯前的大廳里等着他們了。
“我就在這里等你回來。”蘇涵緊緊抓住宥豪的手,不願放開。宥豪輕輕抽出手,吻在了她的唇上,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水。他抬起頭,對着其他人一一點頭致意。
宥豪活動着身上的肌肉,來到徐洋面前。
“你還是和過去一樣,打架從來只用雙手?”
“你也還是和過去一樣,睡覺都帶着你的鏈球?”
兩人都彎曲了膝蓋,准備隨時像獅子一樣撲向對手。他們繞着圈,謹慎的移動着,尋找出手的機會。
一輛轎車緊緊的堵在田徑館一側的玻璃門外,使門內擠壓的喪屍無法推倒大門。可終於,門上的玻璃出現了細小的裂痕。
“我知道你在田徑館都干了什么,告訴我,你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如此墮落?”宥豪閃過徐洋試探性的攻擊,一邊向着對方揮出拳頭,一邊發問。
“你還不知道更有趣的部分呢。”徐洋向右輕輕一側身,接着想要抓住宥豪露出的破綻。他空着的左手掃向宥豪的腋窩。
宥豪早有防備,揮出的那一拳並沒有要收回的意思,而是整個人跟着慣性,閃身來到了徐洋的背後。
裂痕漸漸擴大,最前面的喪屍幾乎完全貼在了玻璃上。
徐洋並不慌張,左手化作一道弧線,像腦後劈去,右手的鏈球也帶着風聲甩向身後。
宥豪向後跳出了他的攻擊范圍,在他的攻擊落空之後,宥豪騰空向前撲去,他收緊了右拳,准備發出憤怒的一擊。
可此時徐洋已經轉過身,他絲毫沒有退讓,而是掄起了鏈球向宥豪砸去。
玻璃發出了碎裂的聲音。
宥豪已無法閃避,他抬起左手,想要阻擋着致命的一擊。同時,右手也揮了出去。
鏈球砸在了宥豪左肩的傷口上,鮮血再度涌出。而徐洋的左眼也被宥豪憤怒的拳頭打凹了下去。
誰也沒有想要罷手的意思,他們只是各自退開兩步,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試探。
一只喪屍臉旁的玻璃粉碎了,它的頭立刻穿過了空隙。來自背後同類的壓力,將它的脖子一寸一寸的按進了玻璃鋒利的邊緣。它發黑的血肉塗滿了整面玻璃。最終,它的頸部被玻璃切斷,頭顱滾了出去。
宥豪盡力忽略肩上傳來鑽心的痛疼,他只差一點點就沒有閃過徐洋剛剛的攻擊。
“怎么了,這才幾下就累了?也難怪,你已經離開運動隊十年了,我的朋友。而我,還在保持着每天高強度的訓練。”徐洋感覺到了他的遲鈍,只是懷疑這是宥豪的陷阱,他沒有冒然出擊,再一次揮舞着手中的鏈球,向宥豪的胯部掃去。
宥豪剛剛邁出一步。前移的重心來不及收回,鏈球實實在在的打在了他的胯上。
蘇涵捂住自己的嘴,看到宥豪被對方的攻擊擊倒在地。詹姆斯也在一旁用自己的母語狠狠的咒罵着一切。
宥豪還沒有感到疼痛,就仰面倒在了地上。
“我猜這就是結局了。說實話,對這樣的結局我很失望,沒想到你現在這么的不經打。我真為你感到悲哀,一個三十不到的男人甚至不如十年前的自己。”徐洋狂笑着來到宥豪身邊“現在猜猜我會不會殺了你。”
彭欣幾乎捏碎了自己的雙手,在心中不停的為宥豪加油。該死,宥豪,你不可能輸給這種混蛋的,不可能!
蘇涵閉上了雙眼,不敢再看下去。她祈禱着把宥豪的傷痛全部轉移給她。
宥豪躺在地上喘着粗氣,他沒有聽見徐洋的話,卻感覺到他來到了身邊。本來朦朧的意識被求生的本能重新激活。他猛地從地上躍起,用右肩狠狠撞在了徐洋的下巴上。下巴是人體暈厥的開關,常人被猛擊下巴後會立刻造成短時間的暈厥。徐洋也感覺到了意識的模糊,他向後退開了兩步,可十幾年來的恩怨支持着,讓他沒有倒下去。
“來吧!現在是第三回合!”他晃了晃腦袋,想要甩開腦中的不適
玻璃再也抵擋不住洶涌的屍潮,隨着一陣清脆的響聲,玻璃全部變成了碎片,門上只剩下孤零零的鋼架。
蘇涵睜開眼,看到宥豪從地上跳起,擊退了逼近的徐洋。她來不及松一口氣,就注意到宥豪蒼白的面孔上已經爬滿了疲倦。而徐洋就像一只失去理智的公牛,立刻又發起了沖鋒。他丟棄了鏈球,向着宥豪猛沖過來。
宥豪沉重的身體無法及時作出反應,他以左腳為軸,勉強旋轉身體讓過了對方的沖鋒,他在失去平衡之前勾住了徐洋的脖子,顧不上左肩的劇痛,用右拳一次次的猛擊着徐洋的腦袋。徐洋也收回拳頭,死命的擊打着宥豪小腹。
那輛孤單的汽車完全沒有辦法阻擋住飢餓的喪屍。它們很快就把同類支離破碎的身體踩在了腳下,越過了汽車,向着亮着燈光的建築蹣跚走去。
在大廳兩端的所有人都大口喘氣着,看着眼前的兩個男人以命相搏。他們就這樣纏在一起,死命的一次次擊打着對方。
正在樓下收拾殘局的人們沒有發現已經走入大廳的喪屍。剛剛死里逃生的人們還來不及感嘆自己的幸運,就葬送在了喪屍的嘴下。
徐洋終於甩開宥豪的左手,頂着浮腫的腦袋,向後暫時退出了這場搏斗,而宥豪捂住自己的小腹,幾乎無法站穩。
“夠了!”蘇涵再也無法袖手旁觀,她想要跑到宥豪的身邊,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不,別過來,我和他賬還多着呢。”宥豪勉強站直身體,緩緩的走向徐洋“就在這里讓我們把問題解決吧,只有一個人能活着走出去!”
徐洋咆哮着面對宥豪的怒氣“只有我們其中的一個人死了,才能重新變回朋友!”
可他們的身體早已疲憊不堪,宥豪只能勉強讓自己不摔倒在地上,而徐洋的雙眼也腫脹的幾乎看不清眼前的宥豪。就算這樣,他們還是舉起了自己的拳頭。
樓下發出的慘叫聲讓他們停止了動作,一個男人大聲吼叫着“田徑館里的喪屍跑出來了!”接着他的喉管里再也發不出聲音,只剩下血沫涌入氣管的汩汩聲。
彭欣探出頭想要看看樓下發生了什么。可這時隨着電梯發出的提示音,一個男人正用手肘抵着喪屍的脖子,從電梯里退了出來。詹姆斯立即刺穿了喪屍的頭顱。那個男人驚慌失措的大喊“樓下已經被喪屍淹沒了!”
沒有人再去關心這場決斗,彭欣來到宥豪身邊,架起他的右手,無視眼前的徐洋“都結束了,來吧,讓我帶你離開這”。
徐洋拒絕相信自己的王國已經覆滅,他撿起鏈球想要像一名國王一樣收復失去的領土,可他也沒有忘記宥豪,沖着他遠去的背影怒吼“我們還不算完!”
就算宥豪聽到他的威脅,也沒有做出回應。詹姆斯提着標槍和包靜在前方開路,彭欣架着他的肩膀,蘇涵扶着他的腰。他在心中坦然的告訴自己,不論過去發生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一切都完了,田徑館里成百的喪屍現在都聚集在這棟樓里面了。我們只有逃出去才能保命了。”電梯中走出的男人苦苦哀求着徐洋。徐洋剩下的兩名親信聽到這恐懼的消息後也開始請求他快點離開這里。
其他人在經歷了今晚第二次的混亂後,終於對這里失去了信心。他們開始拼命的想要離開這里。詹姆斯來不及招呼所有人,他只想快點找到閆磊與那對夫妻。終於他在人群中看到了閆磊反着光的頭盔,閆磊也看見了他。
“其他人呢,他們都沒事吧?”
“恩,他們都等不及想要看到你了。快,我們一起離開這。”
“能帶我們一起走嗎?我們已經不能再呆下去了,而外面的世界,我們還一無所知。”閆磊身邊的朱磊焦急的祈求着詹姆斯。
“嘿,別激動,這就是我來找你們的原因。快扶好你妻子,讓我們離開這。宥豪他們就在樓梯口等着我們呢。”
徐洋沉默的跟在其他人身後登上了這輛銀色的商務車,他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帝國。咬牙切齒的想着這一切全部都是宥豪的錯,他剛剛起步的野心就這樣被毀滅了。
沒有人理睬宥豪的呼喊,他們拼命的逃向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最終,他放棄了努力,和其他人一起從三樓的平台下到停車場。一樓的樓道幾乎已經被喪屍淹沒,而門外還有更多的喪屍正在涌入。那些從樓梯間逃下去的人,很快就發現自己已經逃進了地獄。
停車場上瘋狂一幕又再重演。一輛因菲尼迪越野車撞開了路中間側翻的汽車,可自己也失去了控制,猛烈的撞上了一邊的路燈。驚慌失措的司機想要尋求幫助,他剛走到車道上,就被接踵而至的一輛汽車撞倒在地,接着第二輛汽車就這樣從他的身體上碾了過去。
他們貼着建築物的外牆穿過車頭留下的縫隙,他們不敢走到車道上,所有的人都被嚇壞了,沒有什么能使他們踩下剎車,除了他們拐出停車場的小路之後所看到的。
彭欣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跳上了那撞在路燈上的輛越野車,發現除了車頭被撞癟了一塊之外一切正常。他呼喊着大家快點上車,離開這瘋狂的地方。詹姆斯搶過他手中的方向盤,看到大家全部擠進了車廂之後,掛上倒擋,跟在其他車輛的身後駛出了停車場。
拐出停車場,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一切讓每個人都恨恨的咒罵着。小路上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喪屍,排在最前頭的轎車司機面對着屍潮已經嚇得魂不附體。
屍潮與汽車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有人放棄了車輛,跑向了黑暗。第一輛車的司機終於在身後汽車的鳴笛聲中鼓起了勇氣,他踩緊油門沖入了屍潮,犯了他人生當中的最後一個錯誤。
汽車就像真正的開進水里一樣,車頭的每一個角度都沾滿了喪屍。他碾倒了一排喪屍,前進了五米。可也只是到此為止了,任他踩穿了油門的踏板,前輪只是在它卡住的屍體上原地打滑。就算第二輛汽車撞在了它的屁股上,它也再沒有向前移動半米,很快,喪屍們就打碎了玻璃,擠進了車窗。
詹姆斯看到前面的車龍,沒有踩下剎車,而是直接從一旁種着草皮的七十五度斜坡沖了下去。越野車就好像是飛出去的一樣,所有人都一瞬間在車廂中彈起了身體。虛弱的宥豪緊緊抱住了身邊的蘇涵,把她的頭放在自己懷里。朱磊也是抱緊了懷有身孕的妻子,而包靜也在另一側抱着她。閆磊坐在前座彭欣的腿上,後腦勺狠狠的撞在彭欣的下巴上,彭欣被撞的淚水都飛了出來,緊接着他的腦門又撞在了車頂上。詹姆斯的身體被安全帶固定在座位,他緊緊握住手中的方向盤,不敢有任何動作。他懷疑如果飛的時間再久一些,也許他會硬生生的扯下整個方向盤。
終於,越野車的前輪先落在了陡坡的草地上。泥土吸收了大部分的沖擊力,可車軸還是被高高彈起,第二次的沖擊甚至沒有給眾人留下任何印象,大家只是在靈魂歸位之前,感受到了一次小小的顛簸而已。
越野車駛上了平坦的地面,詹姆斯減慢車速,打開了跳燈,希望有人會跟在他們的車尾。其他的車輛也炮制着詹姆斯的飛車表演,一輛可憐的低底盤轎車,在第一次着地時就撞壞了底盤,一只車輪飛出了車身。還有一輛越野車撞上了下車逃命的人,失去平衡的車頭倒栽在地上。
其余平安脫險的人,沒有人看到詹姆斯的雙跳,也許就算看到了也不會在意。他們只是瘋狂的想要逃的越遠越好。
詹姆斯不再等待,踩緊了油門向家奔去。他向左拐出大門不久,一輛銀色的商務車也向右拐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