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四章 鬼樓
笔呆
我解釋道:“人死後,屍骨里的磷會析出,而磷會發出剛才所見的這種陰森森的綠光,但是這種綠光很微弱,在白天或者燈光下不易發現,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察覺。”
向雯說道:“那就對了,難道這只陰瓜里含有死人骨頭的東西?”
我點點頭說道:“應該是的,這得去問問那個賣瓜的老漢了。”
而牛生一聽到自己吃下的東西竟然有死人的東西,剛剛回暖的臉色唰地一下又白了,我和向雯不忍他在受罪,便不斷地好生安慰。
牛生憤憤地說道:“他娘的,這賣瓜的老東西,竟然還干這傷天害理的勾當,拿死人的東西種瓜,也不怕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我說道:“看那老漢不像是個無法無天的匪盜之輩,我想這其中必有緣故,明天得去探個究竟。”
向雯疑慮道:“要是那老頭不認賬怎么辦?”
這時,牛生突然靈機一動,說出了他肚子里的計謀。我和向雯聽後,都覺得可行,三人便當即敲定主意。
第二天日暮,賣瓜的老漢拉着西瓜車就要收攤了。眼瞅着他拐進一個小胡同後,我和向雯便跟了進去,不由分說地將他堵在胡同里。
老漢驚慌失措地說道:“干•••••干啥,想•••••搶劫啊。”
向雯怒目圓睜地說道:“不是搶劫,是要你償命!”
老漢似乎認出了向雯,說道:“你不是昨天那耍無賴的姑娘么,你這是干啥,想打擊報復啊。”
向雯說道:“呸,若是為一個西瓜,本姑娘才沒空和你計較呢,但是你的瓜有毒,吃死了我的哥哥!”
老漢慌道:“小姑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的瓜再不濟怎么會吃死人呢。”
我佯裝憤怒道:“我親眼看見我的兄弟吃下你的瓜後鬧肚子,把他痛得死去活來,最後•••••最後活生生地痛死了。”
說完,向雯竟然還真從眼眶里擠出淚水來,唬得老漢傻傻地愣在那里。
這時,我朝向雯使了一個眼色,向雯會意地點了點頭,接着,我和向雯一前一後,慢慢地向老漢走去。
向雯故意慢慢地拔出苗刀,刀身與刀鞘發出“呲----”的金屬音,嚇得老漢不斷地求饒。
我看火候也差不多了,便冷冷地說道:“要饒你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們幾個條件。”
老漢哆嗦着說道:“您說,您說,啥條件都行。”
向雯接過話茬說道:“第一個條件,你給我說清楚,昨天是不是我砸碎你的瓜的!”
老漢趕緊承認:“不是,當然不是,因為今年種的瓜品相都不好,一直賣不出,老兒瞅着我的瓜碎在姑娘的跟前,就想硬撞一筆生意,是老兒貪心了,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老兒計較了,我這就把瓜錢還給你。”
向雯接過瓜錢,朝着老漢狠狠地哼了一聲。
接着輪到我登場了,我順手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條,瞧着牆壁說道:“第二個條件,你給我聽好嘍,要不然•••••”
沒說完,我便把木條狠狠地甩在牆上,只聽到咔嚓”一下,木條“應聲而斷。老漢瞅着我比剛才那姑娘還要凶惡,連忙點頭哈腰地說道:“這位大哥,您有什么吩咐直說,老兒一定答應。”
我心里暗暗發笑,但是怕再這樣下去會把老漢嚇死,到時候真的弄巧成拙就不好了,便換成一副要跟他講道理的樣子,說道:“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但是我兄弟吃了你的瓜而英年早逝,你最起碼也得在他的遺體前磕頭謝罪,這總不過分吧。”
老漢一聽,吃死個人只要磕頭謝罪就能了事,不禁喜形於色,但是看到我和向雯憤怒地樣子,便又立馬裝得愁容滿面,說道:“那是應該,那是應該,我一定在你兄弟面前磕三個響頭。”
我又朝向雯使了一個眼色,向雯會意地走過來按住西瓜車,我則走過去拉住賣瓜的老漢,三人就這樣來到我們住的旅館。
一進門,只見牛生筆挺地躺在床上,身上蓋着白布,面如死灰,真如死人一般。向雯逼真地撲到牛生身邊,帶着哭腔說道:“哥哥,我把害死你的瓜農給帶來了。”
這賣瓜的老漢一進門就瞧見這架勢,不禁又開始哆嗦起來,問道:“大兄弟,你•••••你•••••可得說話算數啊,磕•••••磕完響頭你得放了我啊。”
我故意冷冷地說道:“自然,還不快去!”
老漢踉蹌着走到牛生的床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一邊磕着頭,一邊碎碎地念叨着:“小兄弟啊,你英年早逝可不要算在我頭上啊,都是那瓜惹得禍啊,我也不知道這瓜有毒,不知者不罪,你有怪莫怪啊。”
砰,砰,砰,三個響頭後,老漢焦急地回過頭和我說道:“大兄弟,這響頭我已經磕過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我冷冷地笑道:“我當然可以放你走,不過你得問問這個姑娘願不願意了。”
老漢一聽,急道:“這•••••這剛才不是說好的么,怎么可以反悔呢。”
我說道:“剛才是我答應的,你要走,我不攔你。”
說着,我便讓開朝着房門的道路,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老漢見了,剛往房門走幾步,就聽到向雯的低沉得聲音:“你敢再走一步試試看!”
老漢僵硬地回過頭,結巴地說道:“姑娘,真不關我的事啊,都是那瓜,那瓜的毛病啊。”
向雯一字一頓地說道:“這瓜你當時可是收了錢的,你說關不關你的事。”
老漢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說道:“可我剛才把錢還給姑娘了啊。”
向雯故作惡狠狠地說道:“那我哥的命你還得了么!”
老漢一聽,以為要動家伙了,嚇得立馬求饒。我趁機示意向雯適可而止,別演過頭了。
我對老漢說:“那你得跟我們說說為什么你的瓜會沾到死人的東西。”
老漢的眼神閃過一絲戒備,緊張地說道:“什么死人的東西,老兒就一個種瓜賣瓜的,怎么會和死人打交道。”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你是不打算說實話了,那我就沒法幫你了。”
我朝向雯使了一個動手的眼色,向雯會意地抽出苗刀,唰地一下刺進木桌上,說道:“既然不關瓜的事,那就只好拿你償命了。”
老漢一聽,急得額頭上直冒冷汗,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道:“別,別,其•••••其實這事真不能怪老兒啊。”
看到這個瓜農終於招了,我和向雯互相望了一眼,表示慶賀。我故意板着臉說道:“你的瓜不怪你,那就怪我嘍!”
老漢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要怪就怪那座鬼樓。”
我和向雯聽後,異口同聲地問道:“鬼樓?”
老漢解釋道:“老兒是漳州南靖人,在老兒家那里有一座邪乎得出了名的客家土樓。這座土樓已經荒廢幾十年了,但是常常有人在半夜聽到從土樓里傳來孩子的哭聲。”
孩子的哭聲?我問道:“會不會貪玩的孩子跑進去嚇哭的?”
老漢連忙擺手道:“不不不不,如果是一兩次倒是很有可能,但是這座土樓是隔三差五地鬧出小孩的哭聲,聽得讓人渾身掉汗毛。”
向雯問道:“那沒有人進去查查?“
老漢說道:“有,當然有,鎮長派了好幾撥人進去了,都沒什么發現,反而有幾個年輕小伙被嚇得都尿褲子了。”
接着,老漢悄悄地說道:“告訴你們啊,鎮長還瞞着上級找了個自稱是茅山道士的人進去過。”
我好奇道:“茅山道士?結果呢?”
老漢嘆了一口氣說道:“誰知那家伙就是個爛油瓶,當天晚上就嚇得卷鋪蓋走了。”
我聽後,心里不禁會心一笑,想那茅山道士應該是會些變戲法的假把式,糊弄糊弄人還湊合,要是真攤上事了,自然只能吃癟。
這時,向雯問道:“那這跟你的瓜有什么關系,你別告訴我你的瓜是在那種的啊。”
我一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老漢一看,連忙搖頭道:“老兒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那兒啊。只是•••••只是•••••”
向雯怒目一睜,說道:“只是什么!”
老漢說道:“只是•••••只是老兒貪心,前幾個月原本為了禁止他人入內而打在土樓外的圍牆塌了,老兒好奇,就在晌午尋了個空隙偷偷地溜進去,沒料想看到在土樓院子里的水井旁結了個大西瓜,就•••••就拿回來了。”
我敲着老漢的腦袋,說道:“我看你不是好奇,是想溜進去摸個什么便宜回來吧。”
老漢嘿嘿地對我笑了一聲,說道:“還是小兄弟眼光好,正是,正是。”
接着,我和向雯問清了那座鬼樓的具體位置,便放老漢走了。老漢一聽放他走,撒腿就跑。
在窗戶里瞅見老漢推車走了,我便叫喚牛生:“行了,別演了。”
牛生一聽,撲哧一下便笑了出來,接着就笑得滿床亂滾,我和向雯也忍不住跟着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