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出手
素食主义
夢回江南的廚師還是一如既往的高效率,盡管正值中午店里顧客不少,但我要的酒菜還是很快就端了上來。
為了表達對我手臂被燙傷的歉意,老板還特意給我加了個酸豆角炒田螺。
飯菜還是那么的正合口味。
解決了狂傑這個大麻煩,又輕松的確定了殺人計劃,我心情大好。
飢腸轆轆的我狼吞虎咽,風卷殘雲,感覺很久都沒吃過這么美味的飯菜了。
是的,如果不是中途有人出現擾亂我的興致的話,這的確算是我吃過的最舒服的一頓飯了。
不過很可惜,伴隨着幾個不速之客的出現,這頓飯突然變得索然寡味起來。
有個形容美女漂亮的詞語叫秀色可餐,但某些人的出現,卻只會像蒼蠅一樣影響食欲。
哦不對,在我看來,某些人就是蒼蠅。
渾身病菌令人深惡痛絕,卻又恬不知恥的纏着人亂飛,揮之不去。
來的是三個人。
一個大腹便便的矮胖子,一個膀闊腰圓的光頭壯漢,還有個瘦小猥瑣的黃毛年輕人。
矮胖子顯然是三人中的頭兒,平頭,穿阿迪達斯運動裝,黑黝黝粗短的脖子上掛着根金光閃閃的鏈子,肥肉橫生的臉上滿是囂張和狂妄,走路的時候一步三搖,猶如醉酒的螃蟹。
一進門,就將吸了半截的香煙隨手丟在了地上,仿佛這打掃的一干二淨的飯店不是公眾場所,而是垃圾場。
緊隨其後的是鐵塔般壯碩的光頭大漢,身高一米九五以上,緊身T恤秀出高高隆起的肌肉,一雙大腳踩過地面發出沉重的回響。
走在最後面的是黃毛瘦子,雙眼布滿紅絲,天生驢一般的長臉蒼白枯槁,顯然是剛從網吧通宵奮戰出來沒多久。他拎着個黑色的鱷魚皮包,身份是小跟班,主管……給老大拎包。
我不會相面,但一看他們那不倫不類的造型,那一步三晃的走路姿勢,那不可一世的痞氣,還有身上那刺鼻的酒味,就有種莫名的厭惡感。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我討厭他們,當然不是因為他們是混社會的,我從沒有對任何行業存在偏見。
我討厭他們,只是對他們的這種行為舉止,有種本能的,不由自主的厭惡。
相信店里的大多數人都和我有着同樣的感覺:這三個人,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因為我看到很多人都皺起了眉頭,甚至都不自覺的向後縮縮身體,或者將頭扭向一邊,這些細微的肢體動作和面部表情,很好的顯示了他們的思想動態。
當然,我只是個普通人,不會因為第一感覺討厭一個人,看着不爽就去海扁一通,實際上我是個很有涵養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是人若犯我,我必定會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
這三個討厭的人沒有直接招惹我,只是影響了我吃飯的興致,如果不是接下來他們的做法太過分,我可能會和其他人一樣默默離開。
但是事情的發展注定不會就這么風平浪靜。在我和他們三個人之間,注定要爆發一場沖突。
“盛子葉!!”
他們大咧咧的闖進來時,子葉正在給我鄰桌的顧客上菜,然後就聽得矮胖子一聲大嗓門的吼聲,直直的就朝她走了過來。
這聲突如其來的吼聲將正在吃飯的顧客們都嚇了一跳,子葉側頭看見胖子,頓時嚇得花容失色,轉身就跑。
可惜店里空間狹窄,她還是慢了一拍,走在最後面的黃毛瘦子靈活的快跑兩步,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們……干什么?!”
子葉驚恐的喊着。
“干什么?你不知道嗎?!”胖子冷笑着,大搖大擺的坐在了桌子上。
是的,正好是我吃飯所在的桌子,他就那樣旁若無人的坐了上來,用他那坨矮胖的身體擋住了我的視線。
幸好桌子是雙座的,本着忍一時風平浪靜的原則,我挪到了左邊的座位上,好離他的屁股遠一點。
食欲頃刻間盪然無存,我只能無奈的放下筷子,看熱鬧。
“你以為躲到這里我們就找不到你了嗎?說吧,你父母呢?”
胖子旁若無人的吞吐着煙霧問道,光頭壯漢懷抱雙臂,一臉冷峻的站在一旁,黃毛瘦子則死死的拉着子葉的胳膊,猥瑣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在子葉身上掃來掃去。
“不知道……你……先放開我!”子葉驚恐的說,企圖能掙脫瘦子的魔爪,可惜徒勞無功。
“你父母都躲起來玩失蹤,我們不找你找誰?既然在這里你不肯說,那就跟我們去見老大吧!”
胖子說着大手一揮,光頭壯漢立即上前架住子葉的一條胳膊,蠻橫的就向門口走。
“救命啊!救命!放開我!”子葉不顧一切的大叫起來。
“喂,等等!幾位兄弟,有話好好說,有話好說……”
這時子葉的老板手里拿着盒小熊貓跑了過來,陪着笑臉給胖子遞煙。
胖子接過煙叼在嘴上深吸了一口,突然將煙往老板臉上一彈:“滾開!管你鳥事?!再嘰歪小心我把你店砸了,你信不信?”
說完向兩個手下甩甩下巴,狠拽酷的說道:“走!”
老板摸着被煙燙傷的臉,滿臉郁悶着急,卻再也不敢出聲。
“救命啊!救命……!”
子葉凄慘的求救着,被強行架着走出了門,門口停着他們開來的車,一輛白色的越野。
店里的顧客們都滿臉憤憤不平,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阻止。
子葉被帶到了車門前,知道自己一旦被帶上車就再也沒機會逃脫了,因此雙手死死的抵住車門,歇斯底里的慘叫求救着。
瘦子惡狠狠的罵着,采住她的頭發,將她推了上去。
車門被用力關上,胖子爬上駕駛位,啟動車子。
“報警,快報警吧!”
“是啊,一個小姑娘落到那幫人手里可怎么得了?!”
“我記下車牌號了,快打110!”
……
直到越野車離開,顧客們才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施展人類最擅長的技能——馬後炮。
老板猶如醍醐灌頂般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打110。
我喝光了最後一杯啤酒,然後站起了身。
從錢包里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桌子上,對老板說了聲不用找了,便匆匆出了門。
上車,啟動,牢牢的跟在越野車後面。
胖子開車就像他的為人一樣,目空一切狂妄無比,越野車無視一切紅綠燈和交通標志,在路上橫沖直撞,見縫插針。
幸虧我是有多年駕齡的人,而且在國外的時候一度很痴迷過都市賽車,否則還真有可能跟丟。
終於,利用一個路口轉彎的機會,我加快了車速沖上去,一個漂移擺尾,攔在了越野車車頭前,擋住去路。
然後我立即打開車門下車,好整以暇的站在車旁等着他們。
之所以在飯店里一直沒動手,一是怕給夢回江南帶來麻煩,二是人太多,在眾目睽睽下做出頭鳥對我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現在,我可以放手去教訓下這三個人渣了。
伴隨着胖子一連串的污言穢語從敞開着的車窗里噴出來,越野車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急剎車聲。
終於,在撞上我的車車身之前,距離只剩下幾厘米的時候,停住了。
車門打開,三人氣急敗壞的跳下來,氣勢洶洶的朝我走來,看他們挽袖子露胳膊的樣子,是下定決心要把我狠揍一頓。
我掂了掂手里的方向盤鎖,一對三,看來要先發制人了。
這時候沒必要像武俠小說里那樣打架還講究什么道義法則了,對付這種人,手段越暴力越直接,效果就越好。
以一敵百的武林高手現實中也可能有,但那絕對不是我,雖然學過很長時間的格斗散打,但我知道,真正打架的時候心理素質最重要,其次要懂的利用一切天時地利人和,最後才是技巧的重要性。
於是在胖子還沒來得及開口說第一句之前我就沖了上去,沖到了跑在最前面的瘦子面前,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跳起來一腳踹過去,踹在他小腹上。
他一聲不吭的就捂着肚子蹲下去了,一張驢臉變成了綠色。
這時候光頭壯漢也已經沖到了面前,砂鍋大的拳頭帶着風就朝我臉上揍過來。
我向旁邊一閃,手里的方向盤鎖刻不容緩的揮出去,結結實實的砸在他肩膀上。
這家伙真是個硬漢,挨了我這一下竟然像沒反應似的,又是一拳砸過來,原本是砸向我下巴的,情急之下我向後一躲閃,但還是被砸中了胸口。
這肌肉發達的家伙拳頭很硬,我胸口一陣劇痛,但還是咬着牙再度將方向盤鎖揮出去,抽在他右腮上。
啪的一聲,血花四濺,估計他右邊的牙所剩無幾了。
這家伙終於捂着臉慘嚎起來,徹底失去反擊能力,我趁機又在他腦袋上連續抽了兩下,將他揍得頭破血流,蹲在地上慘嚎不止。
而我和光頭廝打的時候,胖子就在站在不遠處看着,這位大哥顯然養尊處優太久,很長時間沒親自打架了,竟然看着自己手下被打都忘了沖上來。
我很不客氣的給了他倆耳光,然後揪着耳朵將他圓圓的大腦袋撞在車門上,又意猶未盡的踹了一腳。
旁邊已經有行人和車輛停下來觀望,如果夢回江南有人報警的話,警方恐怕也會很快追來,此處不宜久留。
於是我急忙從胖子身上搜出遙控器開了車門,將嚇得縮成一團的子葉拉上我的車,迅速駕車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