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十一章 水鬼
陈年旧人
我們所駕駛的這條腐朽的小船也不知是什么年月的時候丟棄在這里的。按陳生說的，這里總是不斷的會有人來。很難想象這到底是為了什么。難不成這里有什么東西需要人們一年又一年的進行看望？這好像有點不現實啊。
我因為先前水中那張怪臉的原因，基本上算是一直盯着水面。久而久之看的眼睛都酸也沒在發現過啥異狀。
我問陳生道：“咱倆這現在是在啥地方啊。你不知道的多嗎，沒事也給我講講啊。我跟煞筆似的來了，結果連來的啥地方都不知道，這多沒意思。”
陳生難得的開口回答道：“水上。”
“卧槽，我還知道咱倆現在在船上呢。”我沒好氣的道。
陳生笑了笑，我看到他好像一直都在想些什么事情的樣子。
我沒有再說話，在一陣漫長的沉默後陳生破天荒的開口道：“小子，你害怕嗎？”
我想了想跟他道：“我能不能回答的裝逼些？”
“不要裝逼的，要認真的。”陳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怕啊，有時候怕的不行。”我自嘲的笑了笑。“不過有時候總覺得到處都是一片亂七八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感覺就跟在大霧中迷路的人一樣，最煩人的是僥幸看到一些東西也不知道那算什么，又是些什么。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反正那種被迷霧吞噬的感覺反而更多的占據我的心中。”
“這樣啊。”陳生若有所思的低聲道。良久之後才繼續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吧，這可能也是一種好事。”
“你咋突然有心情跟我扯些這東西了。”我奇怪道。
“我們現在應該在黃河的下方，按照地圖上所標示的我們渡船很快就會到達一片宮殿之中，到時候我會帶你去找你二叔他們，我也不知道你二叔如今是怎么樣的一個狀況，但有一點大概能猜到一些，那個帶出你二叔需要救援的人說的是假話。”
“你的意思是我二叔他們根本就不需要救援？”讓我意外的是陳生竟然會跟我說這些。
“或許是你二叔故意讓他帶出去的這個消息，又或許是其他人的意思。總之是個假消息。救援？這里不是什么普通地方，遇到危險基本上就會全軍覆沒不會出現類似救援這種情況的，這又不是什么旅游被困或是迷失了之類的。就是真遇到了危險也不會特意讓人出去搬救兵的，因為完全就是白費功夫。”陳生說的這里頓了頓繼續道：“這句話應該屬於某種隱晦的代號，一旦這句話出現在外界某些早已被設置好的計劃便會啟動。”
我消化着陳生所說的話，心中完全沒有頭緒。這簡直太過復雜了，也可能是我知道的實在太少。“那你為什么還要特意帶我下來？”我對這一點十分的不明白。
“村子里已經有人對你動了殺心，你繼續在那里太危險了，你的意外出現讓某些人覺得屬於是不穩定因素，必須要鏟除掉。你也知道按照你二叔所安排你是不該回到村子的人，你的叔叔們相信你是誤打誤撞的回來，可有些人可不信，我說過的，村子里的人已經無法信任了。這是第一個原因，第二個原因是你牽扯進來也好，反正這里的一切與你們有莫大的關系，只要一切順利到時候你們就算了解了一切，你們會徹底逃脫出漩渦，我會盡量幫你們的！”
“如果不順利呢？”我順着陳生的話問道。
“那你們幾代人的謀劃就算徹底失敗了。”
我越聽心中越是一片疑問。“幾代人的謀劃？”
“以後你會知道的。”陳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神色奇怪的低聲道：“在無盡大海之上費盡心思脫離大船的小舟會不會成功到達岸邊，誰知道呢......”
我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再問他也不會回答，不過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問了另一個問題。“這里到底有些什么？”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我無奈的閉上了嘴，看來他是已經不會再說了。
我心中思索着他說的種種事情，試圖把其聯系成完整的事情。可惜我完全沒有辦法做出這種事情來，我知道的太少了，少到只能看到一些事情的邊緣角落。
“如果一切順利，你很快就會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的！”陳生又說了句。
我沉默了下，很認真的道：“為什么你要這么幫我？”
“沒啥，這跟你想知道的一切就完全沒關系了，完全是另外的事情。”陳生很隨意的道。
我不知為何總覺得陳生口中的另外的事情完全不像他說的那般輕松，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因為跟陳生的對話，我對水面早已不大關注。手中的木板劃水間只覺得絆倒了什么東西。我忙低頭去看，結果只看到一只白慘慘的手從水中伸出正好抓在了木板之上。
我一下子出了一身的冷汗，水中竟然冒出一只手來。更可怕的是我感覺到它正用力的把我手中的木板往下拉。
我已經有些傻了，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松開手，還緊緊的握着木板，那手往水中拉，我就把木板往上面拉。小船明顯的被我們之間的拉扯帶動着開始傾斜。
“放手！”陳生喊了聲，他的一只手伸了過來猛地在我手腕上一捏，我痛得立刻就放開了木板。
我這才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也太不應該了，要真繼續下去搞不好小船都會被扯翻。那到時候我們可就危險了。
這完全是心理素質的原因，我當時都不知道該怎么做，完全就是下意識的動作，你拉我也拉。
木板被我扔開後被那只白慘慘的手一下子拽進了水中，陳生站在我一旁一臉的嚴肅。
“這......這不會是水鬼吧？”我問了句。聲音出口我才發現已經有些打顫。
水中怎么會有手的，而且明顯不像是活人的手，誰沒事在水里玩這種游戲？
我第一個想法就是水鬼，那水鬼方才是想把我拉下水去。
面對那些怪物一樣的東西還能在心中安慰自己其實那就是一種怪異點的沒有被世間所發現的生物，可水鬼就不一樣了，這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不是。”陳生淡淡的道。
“可那明明是一只人的手。”我又說了句。
陳生有些鄙視的看了我一眼，還沒說話小船就忽然沉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東西拽住了在原地怎么也無法動上一動。
我用手電照在水面，看不到任何的奇怪東西。可小船明顯的在下沉，像是被硬生生的在往水底拽。
“在船底。”陳生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在上面等着，說着一下子就跳進了水中。
他的動作太快了，我怎么也沒想到他會就這般跳下去。按照一般的人的想法，此時怎么也不敢下水啊。往船中間躲還來不及呢。
我看到陳生跳進水中後一下子便失去了蹤影，只有不斷散開的漣漪。水太渾濁了，根本看不到他人。
我有點擔心他，在水中人怎么也是不方便的，真遇到什么東西也太危險了。可我也只能干着急。正在這時我感覺小船猛地翹了一下船尾的方向沉了下去。我連忙去看，只看到一只手正抓在船上，看樣子在向上爬。我還以為是陳生，剛好它另一只手也伸來上來，我就去伸手去拉它，結果剛抓住那只手我就感覺到其上異樣的感覺。太涼了，而且太白了，根本就不像是活人。
我在覺得不對勁的同時那只手就拼命的把我往下拉去，我本來就沒准備一頭就栽進了水中。
我被那東西拽着一直往水底拉去，我胡亂的掙扎了幾下，根本沒用。最糟糕的是我完全沒有准備，這樣下去不到一會我就得窒息。在水中完全沒有借力的地方。
我模糊的看到拽着我的東西根本不是人形的，它有着無數條的長長手臂，身子圓圓的，感覺就跟章魚差不多。我這才明白它的手臂根本就是觸手，只是很巧合的跟人類的手臂長得很像。
我因為嚴重的缺氧幾乎要失去意識時，只覺得被人拽了一下，我看到是陳生正在我的一旁，一手抓着我，另一手揮動着匕首砍在那觸手之上，我身子一輕被他拽着向上游去。
我還沒有失去意識，忙胡亂的也揮動了幾下胳膊。
陳生拽着我把我弄上來船後無奈的說道：“讓你等我，你咋還下去了呢。”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故意嘲諷我，不得不說他這是又救了我一次。
好一會後我才勉強的能說話。“謝了。”我跟他道。
那東西還真不是水鬼，也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竟然如此的怪異。
“那東西不知道還不會繼續跟着我們，你可小心點。”陳生說了句，打量了着水面繼續道：“算了，跟你說也白說。”
我沒太在意他後面那句話，反正他這人就這樣，已經習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