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考核前
一碗金水
乞丐他娘的居然私藏了房卡!
我一邊捶門一邊大叫乞丐,希望他只是無意中把我“反鎖”在了屋里,雖然我心里清楚,這基本是不可能的。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門的那邊始終沒有傳來乞丐的回應,我轉身沖回屋里,開始翻箱倒櫃地尋找看有沒有什么撬門的工具。
折騰了十幾分鍾之後,我垂頭喪氣地坐回床上,無奈地承認自己的確已經被乞丐徹底地困死在了這間房里。
乞丐不會是打算活生生地餓死我吧,這也太狠毒了點,我寧願他放點毒氣什么的把我毒死算了。
不,不能就這么放棄!
我掏出手機試圖找警察叔叔求救,這才發現手機居然罷了工,大概是跳水的時候池里的液體流了進去。
其實哪怕手機是好的,在這么深的地方,應該也沒有信號。
沒有信號的手機能拿來干什么?
自拍嗎?
一想到自拍,我靈機一動,趕緊從口袋里掏出乞丐給我的微型攝像機,仔細看了看,發現它並沒有同我的山寨機一起報廢。
同樣是國產貨,怎么質量相差這么大!
雖然微型攝像機無法助我脫離困境,但是我可以用它錄下影音證據,然後藏在屋里,期待終有一天,乞丐的陰謀被人揭露出來。
這已經是我力所能及的最後掙扎了。
“我是劉鑫,今天是2016年9月22……”
我將微型攝像機的鏡頭對准自己,盡量用平緩的語氣將整件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這段敘述,我個人很滿意,有種在錄電視節目的感覺。
為了渲染氣氛,我還准備模仿電影里的橋段強調一句“這不是在講故事”,結果乞丐的聲音突然在我背後響起,嚇得我三魂七魄都險些離了體。
“你這睡前故事編得不錯,聽得我都快睡着了。”
我沒時間思考乞丐到底有沒有看出我在錄像,迅速一翻手掌把微型攝像機扣在掌心,然後才回頭看向他,不滿道:“你怎么神出鬼沒的,像個幽靈一樣!”
乞丐眉毛輕挑,“這是必備的職業技能。”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聽了多久?”
“沒多久。”乞丐邊說邊聳了聳肩。
我發現他的眼神自始至終都定在我的臉上,似乎並沒有發現我手上的小動作。
我板着臉問他,“為什么把我鎖在房間里?”
乞丐將夾在腋下的檔案袋扔到桌上,發出“啪”的一聲,然後淡淡地說:“我去取任務資料了,害怕你亂跑迷了路,這才把你關起來。你覺得這個理由怎么樣?”
這個理由着實不怎么樣。
房間門上都是有編號的,按着編號的順序便能找到回房間的路,我怎么可能迷路?
他果然是因為害怕我去找王老,所以才將我囚禁了起來!
我問乞丐:“房間有專門的房卡嗎?”
乞丐回答:“整個基地開門都靠身份證,不能開,就表示沒資格。”
我又問:“開這房間的門,是用你的身份證還是我的身份證?”
乞丐翻了個白眼,“這是你的房間,當然用你的身份證。”
終於說到重點了!
我敲了敲桌上的身份證,“我的身份證在我這里,你是怎么把我反鎖在屋里的?”
“哦,你是在糾結這個啊,那你看好了……”乞丐說着,張開左手,從掌心位置揭下了一層透明的薄膜,“我用這東西干擾了你身份證的磁性,所以你無法用身份證將門打開。”
我從桌上拿起身份證,使勁搓了兩下身份證的表面,果然搓下一張膜來,估計是他在將身份證還給我的時候偷偷動了手腳。
我再問他,“你為什么能開我的門?”
“你別管這么多,這是我的特權。”乞丐明顯有些不耐煩了,“你別老琢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快看看任務,有什么不懂的趕緊問我,明天就開始考核了。”
明天?
這么快?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對我下手了嗎?
在乞丐的催促下,我極不情願地打開了檔案袋,抽出厚厚一沓資料來,隨手翻了幾頁。每一頁紙上都寫滿了不同之人的個人信息,還附着幾張他們從小到大的生活照。
我問乞丐,“具體的任務詳情呢?”
乞丐說:“在最後。”
我抽出最後一張紙來,這張紙的正面除了記錄了某個人的信息之外,還附上了很多他的生活習慣,而考核任務的具體內容則寫在了這張紙的背面。
“這不對!”我只看了一眼便朝乞丐大叫起來。
乞丐一愣,“哪里不對?”
“任務不對!”我不停地揮着手里的紙,“捉奸、抓小三不是私家偵探的活兒嗎?怎么會安排給我來當考核任務?”
如果將之前王老告訴我的工作情況比成高等數學的話,那我此時拿在手里的這份任務就相當於1加1等於幾的幼兒園算數題,遠遠不止降低了一個檔次,讓我僅有的一絲興奮也煙消雲散。
“你以為我們願意接這種任務?”乞丐的語氣驟然轉冷,“任務庫里那些危險系數低的任務全都被做完了,這還我是為了你的考核而特意從別的地方搶來的活兒。怎么,你不滿意?”
“怎么可能不滿意呢,這任務對於我這種新手菜鳥來說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我生怕惹惱了乞丐,他一沖動,不管原先的計劃,就地把我解決了,只好昧着良心表示自己對這任務十分的滿意。
乞丐冷哼一聲,“除了任務之外,還有件事情我得提醒你一下。”
我忙道:“什么事?”
“今天,是九月二十三號。”
九月二十三號?
什么意思?
難道說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在暗示我給他准備生日禮物?
不對……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剛才我錄音時說的第一句話——“我叫劉鑫,今天是2016年9月22日。”
完了!
他什么都聽到了!
我癱坐在椅子上不敢抬頭。
除了小時候去網吧上網偶遇老師之外,這是我這輩子第二次被人抓了個“現行”。
不知道過了多久,乞丐終於再次出聲打破了已經降到冰點以下的氣氛,“關於任務,你還有沒有什么不懂的?”
我連連搖頭,“沒有、沒有。”
“行,那你就呆在這兒看資料吧,我先走了,明天早上六點左右我來接你去考核。”
“明白、明白。”
等乞丐出了門,我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全被汗水浸透了,於是我將微型攝像機丟在桌上,鑽進浴室洗了個澡。
洗澡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乞丐為什么要向我暗示他已經知道了錄像的事情呢?
難道他想表示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勸我乖乖束手就擒?
琢磨到最後,我覺得乞丐大概是想用溫水煮青蛙的法子對我逐漸施壓,令我無法產生反抗的念頭,方便他完成計劃。
這簡直是對我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摧殘,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一晚,我始終無法入睡,下定決心明天無論如何都要見王老一面,哪怕他不相信乞丐會害我,我也得說。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我這二十多歲的大好男兒?
必須得做最後一搏!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攤了好幾個小時的煎餅,終於熬到早上六點,剛從床上坐起來准備去洗漱,門口便傳來了敲門聲。
“還真是准時啊,在門口掐表等着的吧?”
我嘀咕一聲,將門打開,結果發現門外的人居然不是乞丐,而是一身黑衣的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