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八章 最後的准備
腿粗的霸王花
這是第一個疑點,而第二個疑點便是,他爺爺為什么還不來撈他,姚煒的謝謝姚學琛,局里的一把手,如果姚煒出事了,他肯定要來主持公道,但是姚學琛到現在連面都沒露,其中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
現在該怎么辦呢?
欒戈吃完最後一口牛肉拉面,仰面靠在椅子上,腦袋像秋千一樣盪漾的上下起伏。現在的情況是只能讓束心暖在她所處的地方找線索,自己卻只能安靜的等待,這樣欒戈一點兒事情都做不了了,只能靠束心暖的力量。
可惡,都怪那該死的局子!
欒戈生氣的一錘桌子,嚇得周圍的客人齊刷刷的抬頭盯着他,一名年輕的服務員指了指店里的牌子說:“先生,飲過酒不允許進入我們店內。”
“不不不,我沒喝,沒喝,嘿嘿,不好意思。”欒戈尷尬的賠了個不是,點下頭臉長的通紅。
這時,店門外扔進來一塊兒小石頭,不偏不歪正好落在欒戈的頭上。
“哎喲。”欒戈慘叫一聲,回頭看看店門外,空空如也,他低頭撿起地上的石頭,發現上面包着一張用墨水寫了字的紙:浦口公園
欒戈照着布條上的指示到了浦口公園鍛煉場,他心里不免的有些忐忑,自從上次被人打了一悶棍的之後,他現在每次出行都會小心。
留下這張字條的人究竟是誰呢?約我出來干什么?
浦口公園白天是老年人晨練的聖地,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黑漆麻烏的,可能是因為這里面沒有路燈,也可能是因為這里晚上潮氣大,陰氣重,在這種環境里,不管是誰,走的每一步肯定都會連帶着腦袋的左顧右盼。
鍛煉場位於浦口公園正中心的位置,由於高大的梧桐樹的遮擋,這里幾乎能見度為零,欒戈不太敢進去,他站在梧桐樹後面輕輕喊道:“有人嗎?”
“沒有……”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他身後冒出來。
欒戈被嚇得縱身一跳,虎目瞪圓:“你!”
一個蒙着面罩的男人披着黑色風衣,英姿挺拔的站在他對面,看見欒戈這種反應,不由得抽笑一聲:“就把你嚇成這樣?”
光線原因,欒戈看不清楚他整個人的輪廓,上下打量一遍問:“你……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這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穩重,至少應該有50歲了吧,但是每個字欒戈都能感覺到寒冬的冰冷。
欒戈咽了口口水:“你怎么知道……我在干什么?”
“都跟你說了別問廢話,你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蒙着面罩的男人朝欒戈走過來,欒戈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一步,他看着欒戈的樣子,笑了笑,從口袋里掏出一份檔案扔在地上:“趕緊去法院上訴,浦口分局刑警隊長是被陷害的,利用這份檔案夾里的東西就能把他撈出來,他一出來,公安局的人就能介入了。”
他話說完,轉身走了,欒戈等他的身影在視線中完全消失,才鬼頭鬼腦的去撿起這份檔案袋。
一間豪華的客廳里,五個人坐在沙發椅上,手中各持一根香煙,空氣中充斥着着濃濃的煙油味兒。
坐在中間的那位是M先生,第一排左邊的是L先生,右邊的是H先生,第二排左邊的是X先生,右邊的是G小姐。
客廳門被推開了,一個年輕人走進來,這里的人都稱呼他Y先生,他走到M先生面前撓撓頭問:“M,葉檀的行動我們已經了若指掌,是否啟動實驗?”
“不用了,顯而易見,我們的行動力不足以開啟兩個以上的實驗。”M一只手搭在扶手上,下巴托在上面:“Z呢?處理完了?”
“您放心吧,已經處理好了。”Y先生拍了拍手,客廳外面傳來機械性的聲音,Z先生坐在輪椅上,艱難的向前移動,在他進客廳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拉長了下巴。
Z先生大腿以下竟然什么都沒有了!
看見M先生,他像看見救世華佗一樣激動的加快推縱輪椅的手速,嘴里顫抖着:“M,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求你饒了我吧!”
G小姐看着Z先生殘缺的身體,亢奮的站起來指着M先生吼道:“M!你越來越過分了!Z再怎么說也是自己人,你怎么能做這種沒有人性的事情!”
H、L和X先生都穩健的坐在椅子上,低着頭一聲每吭,G小姐看見這種狀況,頓時感到心里透心涼:“你們怎么不說話?M做這種事情你們為什么都不說話?”
M冷笑一下,眼睛一轉,和G小姐四目相對:“臨陣脫逃,執行處罰,這難道有什么不對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G小姐被M先生瞳孔里那一抹寒光怔住了,她低下頭聲音略小的說:“我的意思是就算懲罰,也不要這么過激吧。”
“過激?”M先生走到Z先生身邊,輕輕托起Z的下巴:“我就是要讓你們知道,規矩就是規矩,誰都不允許打破!”
所有人都沉默了……
M先生晃了下脖子,關節咔擦作響:“Y,去把他腿接上吧。”
“是。”Y點了下頭,推着Z先生出去了。
(26)撈人
欒戈找個家24小時營業的咖啡廳細細看了剛剛那個蒙着面罩的男人扔給它的資料,里面詳細注明了4月30日浦口浦六路街道上發生的車禍,以及有人更換了監控攝像里錄像帶的企圖陷害姚煒的事實,而且在檔案袋里還存放了真的監控錄像帶。
但是光有監控錄像是不夠的,既然有人能做出來假的錄像帶,那就說明那份假的錄像帶足以以假亂真,欒戈還需要找專人對環衛工人的屍體進行深度解剖才可以。
次日,欒戈去了一趟浦口監獄。
“0022!”體型肥胖的看守不耐煩的沖監房喊了一聲。
姚煒抬起頭,兩眼麻木的看着他,看守踢了一腳監房門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看你麻痹啊!探監!快點兒!”
“哦。”姚煒反應較慢的站起來走到門口,看守朝着他就是一腳。
姚煒本以為,他會被帶去探望室,沒想到看守居然把他領到了審訊室里,他愣頭愣腦的進去,發現里面坐着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年輕男孩兒。
“老實點兒!”看守甩下一句狠話,砰的把門帶上了。
姚煒一臉鄙夷的看着面前兩個人,脫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是誰啊?”
欒戈朝旁邊的中年男人揮揮手:“王律師,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和他單獨聊聊。”
“好。”王律師知趣的出去了。
留下審訊室里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着,半晌,欒戈發話了:“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你憑什么幫我啊?”姚煒有點兒摸不着頭腦:“我認識你嗎?你一小孩兒能幫我什么?”
“我叫欒戈,是G高中的高中生。”欒戈先跟他介紹了一下自己,誰知對方反應卻異常的強烈:“你說你叫什么?”
“欒戈,怎……怎么了?”他這種反應,讓欒戈覺得自己的名字好像很奇怪一樣。
姚煒記得這個名字,他的爺爺和欒戈的爺爺既是好朋友,也是多年並肩的好戰友,在欒戈滿月的時候,欒戈的爺爺邀請他們一家去參加的宴席,不過,他不該出現在這里的!
“你是欒涑閻的孫子吧!”姚煒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心里盤算着可能就是爺爺叫欒戈來撈他的,可是這么一想問題又來了,他爺爺為什么不自己來呢。
“唉?”欒戈有點兒驚訝:“你知道我爺爺?”
“你忘了么……”姚煒剛想說到滿月酒的事情,但回頭一想,還是算了,因為那時候欒戈才滿月,怎么會記得那么多事情呢。
“記得什么?”欒戈看着他欲言又止好像想說什么。
姚煒擺擺手:“沒什么沒什么,我是想問是誰叫你來撈我的?”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欒戈捋了捋整件事情問:“你是4月30日晚上出的事情,當時你是不是要去G高中出現場?”
“對,你怎么知道?”姚煒的回答讓欒戈更加奠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欒戈打開手機QQ把束心暖和自己的聊天記錄翻給他看:“5月1日的時候,我在河邊撿到一個漂流瓶,漂流瓶里面寫着三個字——束心暖,然後……”
“等等?”姚煒愣住了:“寫着誰?”
“恩?束心暖啊?怎么了?”欒戈奇怪的看着姚煒。
姚煒覺得此時的心跳有些加速,如果說欒戈出現是個巧合,那束心暖的出現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你接着往下說!”姚煒整個臉都緊綳了。
“哦,好吧。”欒戈繼續說:“我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就去G高中女生宿舍問了一下,卻意外的發現這個叫束心暖的女孩兒已經被你們警方認定在火災中喪生了,當時我很害怕以為是鬼魂作祟,結果走到半路,之前在她們宿舍找到的束心暖的QQ同意了我的好友申請,經過交談,我知道了她沒有死,她是被綁架了。”
“那你能確定她在哪兒嗎?”姚煒大概知道事情的情況了。
欒戈不敢輕易下定論,只是搖搖頭說:“事後我想去報警,結果局里的人說你不在局里,不能立案調查。”
“我懂了……”姚煒明白了,他終於明白了,為什么G高中會突然發生火災,為什么會有人陷害他,是他鋃鐺入獄,原來這一切都跟“罪五樓”有關系,怪不得爺爺沒有來撈他。
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推縱,而整盤推縱的目的很明顯是沖着束心暖去的,先是制造火災假裝束心暖已經死了,然後陷害自己進監獄耽誤調查時間,而這一切的一切需要一份精密的計劃,而這份計劃每一步都實行的近乎非常完美,帶走束心暖,制造爆炸,然後報警,安排好垃圾車等着我掉進坑里,最後更換假錄像帶以假亂真。
想想姚煒都有點兒後怕,如果不是欒戈偶然間撿到了那個漂流瓶,如果不是他執着的聯系上了束心暖,如果不是他想到報警,這個計劃幾乎不可能被打破,以至於十年、一百年、一千年、甚至永久的隱瞞下去。
他面對的到底是多么富有心機的對手。
姚煒暗自笑了笑,其實他根本就不用害怕,因為束心暖被綁架的話,就意味着那一位肯定已經在南京城里活動了。
“對了。”姚煒看了看欒戈問:“那你是怎么想到要來這兒找我的,公安局應該還沒有公布我被關在監獄的信息。”
“是一個男人。”欒戈嚴肅的說:“昨天晚上,我在一家面館吃飯,突然門外有塊兒石頭扔進來正好砸在我頭上,我撿起來一看,上面纏着一塊兒布條,寫着讓我去浦口公園,見到他之後,他自稱是來幫我的,提示我來找你,他還給了我真的錄像帶,告知我光有錄像帶是沒用的,還需要屍檢證明。”
“我大概了解了。”姚煒大概理清頭緒了,他也基本摸清了自己遭遇的是什么對手,此時他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必須要快點兒出去,不然要出大亂子了。
“你去找誰屍檢?”姚煒問。
欒戈自信地說:“我有個朋友叫沙月,他家祖上代代都是學法醫學的,不過你跟公安局的同事打聲招呼,屍檢的時候讓他在旁邊看着,只要他盯着肯定能解決。”
欒戈以為姚煒要反駁或是多問兩句,沒想到他一口就答應了。
“行,沒問題。”姚煒興奮起來了,連沙三爺的孫子都來了,那就和他猜測的一樣,這次應該就是久違的五樓大行動!
束心暖正在琢磨着如何去下一個房間,她在這個房間里呆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她該探索新的房間了。
這個房間里奇怪的地方只有兩個,一個是擁有加密視頻的電腦,另一個便是唯一空放着的台座了。
這個台座上面有數字顯示,但是卻不知道有些什么用。
束心暖繞着這個台座四周打量了一圈,然後一只腳踩上去,台座上的數字里面發生了變化。
哦,原來是個體重秤啊。
束心暖又看了看,發現台座上刻着鈣和磷。
她記起爺爺曾經說過,在案發現場最不用害怕的就是人體的骨骼,因為人體的骨骼本就是鈣和磷組成的。
我明白了!
經過資料的整合,束心暖明白了,這個體重秤是用來衡量人體的鈣和磷的含量的,也就是衡量人體的骨骼,如果硬要說骨骼的話,那便是上個密室的那具人體骨架。
趁熱打鐵,束心暖回到上個密室把她打的七零八碎的人體骨骼收集起來。
一個成人的骨頭大致有206塊,主要分為頭顱骨、軀干骨、上肢骨、下肢骨四個大塊。
束心暖很仔細的搜索和拼接骷髏的骨頭,不一會兒,骨頭便被湊齊了。
束心暖把這些骨頭放在人體秤上,下一個房間的門碰一聲的打開了!
束心暖想了想口袋里揣了兩罐牛肉罐頭,又拿上了上鎖的木盒子,把鹽汽水瓶留在了這個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