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子墨子
“古馨藍,妳還真不怕噎著!”自挑自選,還是人家的招牌菜,湛清絲有絲牙癢癢,早知道才不要告訴她在這裏呢!土匪一個!
“有什麼關系嘛!我們是連體嬰,何必計較呢?”竹杠得早點敲,那個叫宇文筠的帥男人應該要開始演出了,到時候她想敲也沒機會,再說了,給這個狐狸女人當了這麼久的免費保鏢,不趁機會撈一點,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這個摳門的女人,能吃上她一回東西,就該躲到極地去偷笑了,所以趕緊吃,不吃白不吃!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嗯,真好吃!這女人還真是奢侈!
“是哦!我們是連體嬰,所以妳的就是我的,妳的所有的積蓄也就是我的了,妳那個像寶一樣的哥哥們也就是我的了!”反正她現在閑得慌,手也挺僵的,拿幾個玩具來熱熱手也是挺不錯的選擇,總比無聊到死要好!
“那幾個錢可是我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給妳想讓我心疼死嗎?再說了,誰知道妳在瑞士銀行裏存了多少令人咂舌的歐元還是美元符號,隨便一個零頭就可以把我壓到千年湖底永遠怕不起來了,我那一個可憐的阿拉伯數字哪能進妳的眼?至於後面那一項嘛?值得考慮,妳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反正他們皮糙肉厚,玩不死!”留半條命給雙親一個交代就好,誰讓他們總愛找她挑戰,打不過自己還死不承認!
“古馨藍,我現在才發現妳也挺沒心沒肺的,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也不枉費妳跟我兩年!”只不過想要贏過她,可就得找個比她高明的人繼續修煉了!
“謝謝誇獎,但是我對妳依然甘拜下風!”最聰明的選擇是趕緊認輸,否則下一個遭殃的可就是她古馨藍本人了,絕對不要懷疑這只千面狐有把“古”變“苦”的本領,任何一個膽敢小瞧她的人此刻墳堆上早已不知長了多高的雜草了,保不准還纏繞著幾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呢!
“不錯喲!還挺有自知之明的,既然如此,叫幾聲師父來給我聽聽吧!順便孝敬孝敬妳師父我!”這樣才符合倫理綱常嘛!誰讓她們是謹守古訓的中國人呢!忘本是可恥的!
“呿,守財奴,稍微離開一下錢的話題會死呀!”金錢是萬惡之源!
“妳倒是蠻嫌棄那幾張輕飄飄的票子的嘛!那好,妳就付賬吧!”正好,她可以省下來幹別的事,人一天到晚花在吃上的錢可不在少數,多浪費!
“不會吧?!妳還沒有買單?!”古馨藍一駭,撐大眼鏡,驚恐地看向閑閑地剔著牙縫的女人,真是的,這女人連這種別人怎麼做都不雅觀的動作都表現得優雅之致,哼,老天的心真是長偏了!
“敢情小姐妳都是先付賬後吃東西的啊!嗯,真是怪人怪癖!”算算,東西都還蠻多的,不過她應該夠付賬才對!不用擔心,不用擔心!幸好自己已經吃飽了!
有沒有搞錯?這女人太奸詐了!她就說嘛,這女人怎麼會乖乖地讓她坐在這裏吃白食,還裝出一副吃了天大的虧得樣子!原來早就算計好了!
“妳不會告訴我,妳是特意叫我起床,誤導我說,以為是妳請客付賬的吧?!”
“妳怎麼能把我想得這麼壞呢?我是怕妳晚起不吃飯把胃給弄出病來,妳可不能冤枉我!她沒有說謊,不吃早餐對胃是一大摧殘,這是科學證明了的,她絕對絕對是盡朋友的義務!
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死的都能給她說活了,世界上一切可能的都會給她說成不可能!古馨藍直狠狠地瞪著眼前這個若無其事、氣定神閑勝似菩薩的女人,只想往她身上鑽上好幾個洞!如果殺人不犯法,她絕對會毫不客氣地殺上她幾百回!
“妳不要告訴我妳根本就沒有帶一分錢?“以她的個性是在是有百分之兩百的可能。
“徒弟妳好聰明,還是師父我教得好。基於此,記得孝敬師父的錢要多加點,將來哪天哪個倒黴蛋娶了妳,要記得拉我去坐坐高堂,順便給我磕幾個響頭,這樣才不會被人唾棄說不尊重師父!”
雷劈死她吧!上天為什麼要造出個妖孽來遺禍人間,其實她遺禍人間也沒什麼關系,可為什麼偏巧不巧就恰恰落在她的邊上,她上輩子欠了她的嗎?她冤死了,比竇娥還冤,她要去申訴,她要揪起上帝老頭的胡子好好問問,她跟這個作古了幾千年的基督徒有仇嗎?攤這樣一個貨物給她!等等,那女人……
“湛清絲,妳幹嘛去?”不會真讓她付賬吧?她可是會親家當場的!
“當然說去學校上課了,還能去幹什麼?”湛清絲回眸一笑,“記得要給人家一點小費喲!”轉過身,施施然飄向外面。
“妳……”妳給我回來!
“小姐,請買單!”這聲音掐得是剛剛好!
算她狠!早知道不應該這樣輕易上當的!唔……她的錢就這樣飛了,再也不屬於她了!哼,遲早她是要討回來的,眼下不就有了好機會?從她身上流走的,從那個男人身上要回來,看他的架勢應該是相當相當的有錢,正好就相抵了,誰讓她們倆是朋友呢!嘿嘿,看妳怎麼逃?
迅速地掏出錢遞給服務生,喊了聲“不用找”,立馬就飛奔著跟上湛清絲。
“女人,妳在笑什麼?”一臉的算計都寫在臉上,明擺著告訴人她要作惡,十足十的小狐狸,絕對的非奸即盜!
“哪裏?沒有的事!”這還沒開始呢,不能被先察覺了,要不然就玩完了!那雙利眼不必孫悟空的火眼金睛差多少!
“最好算計的對象不是我,否則,妳……”威脅味十足地冷哼。
當然不是她,是她未來的男人嘛!這次她可抓不到把柄了!呵呵……
“妳果然在這裏!”看來這真是她的秘密基地,上次也是在這裏,沒想到還真是沒有騙他!
正躺在草地上閑閑地晾著風的湛清絲微微眯起眼,瞥了瞥俯視她的一張朦朧的臉,旋即又重新拉緊眼皮,冷冷地吐字。
“妳給了姓古的女人多少好處?”除了她不會有別人,知道自己會翹課跑到這裏來的人全世界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難怪今天反常地不跟過來,原來是去賺外快去了!
“妳倒是挺了解妳朋友的嘛!”希望將來能更了解他才好。
“那是自然!怎麼?妳吃味了?”湛清絲微微勾起嘴角,那絲酸味恰好就鑽進她的大腦了。
“妳有根靈敏的嗅覺,寶貝!”男人自動承認自己吃醋不見得是壞事,她真香,與生俱來專為吸引他的氣息,擋也擋不住。
“妳可以稱我湛清絲或者湛小姐,那兩個字實在是不應該用在我身上小女子我跟宇文老師妳不熟!”關系建立的第一天就膽敢放她的鴿子,沒准就是在給某個女人暖被窩。她湛清絲可沒有像其他女人那樣墮落到僅就著這一張好看的臉、一個不錯的身份就得賴著他,她為自己活,“還有,妳的手離我的臉遠一點,我怕染上病!”
“妳還在生氣嗎?”他也不想跟佳人失約,尤其這位佳人還是他遺失的那根少不了的肋骨,只是情況不容許。
“生氣?不,當然沒有了!我跟妳可沒有什麼關系!再說了,我很懶!懶到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生妳的氣!”生氣只會傷身傷心,這可是一點都不符合她的利己原則,何必呢?開開心心多好,為一個毫無關系的人生氣著實是太不值了!
“不,妳確實是在生氣,我的愛!”那樣淡漠的語氣,毫不上心的調子,若是不明白她個性的人是決計看不出來的。不巧的是,他正好一眼就看出她和自己是同一類人,口是心非,先天所生,別人怎麼也學不來!呵,會生氣,說明她在意自己不是嗎?
“煩請閣下尊重小女子我是一個有主權有自由的個體,有名有姓,不管怎麼說也是父母賜予的,不要把我當成路邊的阿貓阿狗隨便亂叫,處於壯年的妳還不至於提前進入老年癡呆陣營吧!畢竟現在全球老齡化加劇,不需要多出一個妳來為世界做貢獻,這樣一來,政府會相當感激閣下的!”湛清絲臉眼睫毛也沒動一下,波瀾不驚地掀著嘴皮子,全然不去在意對著她的男人正以熾熱德眼神緊盯著她一開一合鮮豔欲滴的紅唇。
宇文筠似是未聽到她濃濃的諷刺,順著自己的心意,一徑俯下身,雙手分別撐在她的兩耳際,深深地對上了他第一眼看到就想攫取的蜜唇,趁著她驚愕之際,舌頭長驅直入,嘗遍她口中的甜美,誘惑著她與自己共同起舞,融入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世界。他感受著與他深吻的她從抗拒到柔化再到投入,感受著她的生澀,心中升騰起一股從來沒有過的美好滋味,終於他吻上了她,這是在任何其他女人身上都得不到的,對於她,他一輩子都不會放手,任何人想都不用想,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
四周的空氣逐漸升溫,湛清絲感覺自己的腹中有著一股不知名的燥熱火氣,惹得她直想更深地埋進宇文筠的身體之中,身體似乎不受控制如蔓藤般纏繞著他,初試情欲的她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只是覺得靠著他就對了。
天雷勾動地火只在一瞬間,就在快要擦槍走火之時,還有著絲毫薄弱定力的男人及時地剎住了車。時間不對,地點不對,而她,值得也應該給予最好的!
宇文筠呼吸濃重地看著眼前那雙迷離而清澈的瞳眸,紅暈在她如凝脂般的玉肌上蕩漾開來,宛若粉色雪蓮般煞是迷人,讓他體內尚未熄滅的火焰蹭然躍上了好幾丈,黑色眸子愈發灼人而深沉。
“怎樣?對我的吻還滿意嗎?”低沉的嗓音劃破了短暫的沉默,也為了給他自己滅火以防自己真的化身成狼直接撲到她身上去而嚇到他心愛的女人。男人對於自己心愛的女人總是沒有完全的控制力。
“還不錯!”湛清絲輕眨眼鏡,迅速地消去眼眸中因情欲而染上的霧氣,輕舔嘴唇,這一個小小的無心動作讓宇文筠眼眸一黯,她笑了笑,“或許我再找幾個人來比較比較就知道了!”
“不准!”宇文筠臉一沉,雙唇快又准地直接貼上已紅豔的櫻唇,懲罰性地輕吻慢啃,從齒間飄出兩個字,無法忽視的警告味,如獵豹般的威脅性。
可是這個對湛清絲來說卻是一點都不受用,天地下還沒有她不能做的事,只看她到底想不想做!他說不准就不准,那她還是湛清絲嗎?想想他吻技背後的多少風流韻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不知道,這是一個開明民主的世界嗎?
“哦?是嗎?不好意思,小女子我恰好跟凡夫俗子搭著不同的經,別人說不准,我偏想去試試!”光想著血液就好像開始沸騰了。
“我會時時刻刻把妳鎖在我身邊,每天把妳喂得飽飽的,絕對不會讓妳有出去找別的男人的機會!”哼,想都不要想!這甘美的滋味只能是給他一個人享有!
“我的胃口可是很大的,妳確定妳能喂飽我?”右手輕抬起,撫上他立體鮮明的輪廓,“而且,妳確定妳有那個把握能把我寸步不離地困在妳身邊!”她湛清絲不是菟絲花,也不是金絲雀,她的翅膀和她的心可不好鎖!
“我能不能喂飽妳試過了才知道!”舌尖輕舔劃過他嘴唇的指腹,“至於後一項,我想我會妳最牢固的一把鎖,在心裏!而妳也是我終身的牢籠,膽敢有一根覬覦妳的雜草雜花,我會毫不留情地把它們連根拔起,絕對不會讓它們有再發芽的機會!”
“而妳,”陰鷙的眼眸瞬間寫滿深情和嚴肅,“也可以全權處理我身邊的任意一個妄圖附上我的雜花,我不會有一絲怨言!”若她能克服她懶惰的性子來除他身邊額草,他高興都來不及,彼此相屬的兩個人之間是容不得一絲雜質的,看到了自然就要一律清除,以免後患無窮。
湛清絲的心跳漏了一怕,遊走在他臉上的纖指停了片刻,而後放下,改成雙手推著他往後倒,自己則慢慢起身,直到宇文筠完全無異議地跟剛才的她以牙膏躺在草地上,而她自己則跨坐在他身上,俯下身貼近他的臉。
“妳讓我感動了!”眼神太真誠,深情太明顯,她想忽視都做不到,鐵石心腸、沒心沒肺的她感覺全身有一股暖流流暢,她好像快要陷進去回不了頭了!
“如果換成另外三個字,我想問問會很激動!”激動到不顧一切,可惜,她沒說!感動?應該是好現象!
“還能有幽默感,或許我應該考慮考慮!”心裏的那種感覺究竟是不是傳聞中的愛,還需要考證!
“謝謝,希望我不用等太久!”宇文筠臉上的每一個部分都飽含笑意,看來他得再加加把勁,添點柴,澆點油了!
“那可就得看妳的表現了!”輕啄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後指了指他的心口,“這顆心從此屬於我了,妳不後悔?可是有許許多多的女人等著妳回頭!”
“就算哪天妳叫我挖出這顆心來給妳看,我也不後悔!”只要是她要的,毀天滅地他也會幹,只為她開心。
“很好!”湛清絲嘴角勾起一絲不協調的笑,看得宇文筠全身一陣痙攣,那細瘦冰涼的指尖劃過他的嘴角,“不用緊張,我只是想問妳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
不緊張!當然不緊張!只是這一抹笑太詭異,饒是他自認為自己是無所畏懼的,也照樣心存忌憚,他發誓,她的問題絕對絕對非常得不簡單!
“等一下,妳看到了嗎?我臉上的傷口……”宇文筠笑得勉強。
“當然看到了,妳一定是因為這個傷口才放只鴿子在那等我的是不是?”湛清絲接過他未完的話茬。
“對,一個小車禍,昨天晚上,所以……”宇文筠點著頭。
“所以昨天的事就原諒妳了,所幸我不需要捧著菊花去拜訪妳的墳墓!”她對花過敏!看看,傷口還挺好,看來沒什麼事!
“妳的嘴巴可以再毒點沒關系,我可以順便用我的方式來給妳消消毒!”口是心非的女人,看著她的眼神就明白她的心,可是說出來的話還是像利劍一樣想要刺穿他的心!幸好他的心給夠堅強。
“原來妳不喜歡啊!無所謂,那我就先走了!”說著,還真打算付諸行動。
宇文筠忙使出巧勁把她帶回到自己身上,帶進自己的懷裏讓她靠著,這個狐狸天使女人可是說到做到,真讓她走了,可就得耗上一輩子的時間去找了,他可不像被她操勞死,誰讓世界上只有一個絕無僅有的她呢!
“好吧!我錯了!喜歡,只要是妳身上的我都愛!”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況面對的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尤其這是個必須得放下尊嚴去愛的女人,他也只能認命了!
“妳倒是挺能說甜言蜜語的嘛!”害她的心都有些蘇軟了。
他要是現在才知道!“肺腑之言!而且只對妳說!”這世上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的人耶就只有她了!
“那對於那些陪妳練吻技的女人呢?”男人的甜言蜜語等同於花言巧語,沒有一句是真的,有個三分入耳已經是不錯的了。
“妳剛才想問的是這個?”吃醋?宇文筠微微撐起她,好笑地看著她的眼睛。
“是啊!”湛清絲嘴角噙著笑,“我想問問,宇文妳,有多少筐女人爬上過妳的床跟研習吻技,才能讓妳練就出如此高超的能讓聖女變浪女的技藝來!”自己的投入實在是一大恥辱,害她差點就被毒害,染上汙點!所幸自己不在聖女之列。
“不錯,有進步,三個字縮成兩個字,什麼時候能用單音節叫我的名字呢?”看著她吃醋的樣子確實是一種享受!
湛清絲愣了愣,旋即冷眸橫瞪他一眼,“沒有再進步的空間了,從此妳在我口中的代號就是宇文!”挺上口的!
“我的名字有那麼糟糕嗎?”假假的委屈,心裏嘀咕的卻是,這樣的稱呼也是獨一無二的,從她紅唇中飄出來的字都是那樣美不可言!
“妳倒是挺能裝的!要不要我給妳搭個戲臺,好讓妳有一個可以盡情表演的舞臺,也不至於浪費了人才,沒准就某個有名的雜戲團看上了!到時候在國際上獲個什麼獎,可就全世界聞名了!”湛清絲沒好氣地嗔罵,居然這樣給她轉移話題!
“好啊!所謂夫唱婦隨,真有那麼一天, 我絕對會綁上妳的,誰讓妳是我失掉的那根肋骨呢!”跟她在一起,非得練出一身銅牆鐵壁不行,否則早晚被她的惡語戳得千瘡百孔,最後之呢過暈暈乎乎承認自己是她口中見不得人的某樣令人厭惡至極的東西!
“抱歉,請不要把我歸類成骨科,如妳所見,我是有血有肉的高級靈長類動物!”肋骨?她還白骨精呢!“還有,不要給我亂岔開話題,妳直說不想回答不就ok了嗎?我可從來不喜歡勉強人,隨妳所願!”那樣她也可以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享受自由去了!
這些話若是讓熟知他的人知道,不笑上三天三夜才有鬼!這女人,把他少有的浪漫都踩到地上去了!宇文筠有點哭笑不得,明明是表明心跡卻被她扭曲成這樣!
“不勉強!我怎麼會勉強呢?妳問什麼我當然都會答,只是,”宇文筠眼神嚴肅地看進她清麗的瞳眸,“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那些女人只是為了給我發泄生理需求,沒有一絲一毫的分量,甚至她們是誰長什麼樣我 也已經毫無印象了!現在和將來的我眼裏心裏永遠都只有一個妳,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
“哦?妳用這些甜言蜜語拐了幾個女人了?”湛清絲笑顏如花地問著,“唯一”二字對她相當受用,自己也沒必要再去計較了。
宇文筠黑眸之中映出她的絕美風姿,心中一陣蕩漾,“沒有,一個也沒有,妳要成為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被我拐的女人嗎?”看著她,他就會在心裏千遍萬遍地質疑自己的自制力。
“沒到時間吃豆腐,小心會燙嘴巴!”湛清絲笑笑拍了拍他的臉頰,然後緩緩起身,整了整有絲淩亂的衣服和頭發,“該走了!”
宇文筠眯著眼看著她細細地整理自己的衣服,旋即一個漂亮的鯉魚打挺迅速地起身,甚是有獵豹的凶狠勁。
“喲?不錯哦!”有功夫!不賴!至少多了一個保護人,在他的熱情消退之前,石塊大炮也用不上她來擋,當個懶人舒服愜意。湛清絲挑眉,興味盎然地盯著他輕拍身上的草屑。
“謝謝!”宇文筠露出一個優雅至極的笑,一派斯文溫和,只是那雙眼睛出賣了他。
“我看妳還是把那副沒有度數的眼鏡架回去的好!否則,我怕妳的學生們錯認了妳!”明明是頭危險地非洲豹卻裝扮成溫和無害的山地山羊,“至於我,不用看妳的外表,看妳這顆心就好了!”外表會迷惑人的心眼,她可不是那樣一個會被輕易蒙上塵而看不清楚的人。
宇文筠著迷地盯著眼前的小女人,她沒心沒肺,卻是世上唯一一朵不染塵埃的山中百合,此時她有著一股出離塵世之美,身在這樣一個汙濁的世界裏,她用自己的方式驅散任何一絲膽敢沾染她的汙穢,誰說她不是天使呢?天使的面孔,天使純潔無暇的心!
“拜托,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好不好?我可承受不起!”看看他一臉“妳是我心中的天使”的表情,湛清絲嗤之以鼻,轉身邁開步子,她從來就不想做什麼天使!
宇文筠無所謂地笑了笑,仿佛她的冷言冷語對他一點都不起反應,對著她的身影說著,“我有事先走,不送妳了!”湛清絲頭也沒回,只是向後擺了擺手,一徑走自己的路。
說要先走的宇文筠卻直直地盯著她的身影,知道她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才開始抬起自己的腿側身往另一條小路邁去。
與宇文筠分開後的湛清絲一個人閑閑地晃蕩,終於覺得真是太沒意思了,許是宇文筠擾了她平靜的心,她決定遊回教室邊聽課邊和周公下幾盤上不得臺面的棋。
“咦?妳怎麼回來了?”古馨藍詫異地盯著眼前光明正大溜進教室的窈窕女子,她不是應該在曬日光浴嗎?那個男人沒找到她?
“妳說呢?”湛清絲沒好氣地冷哼,單手撐著下巴看著講臺上沉浸在自己思維中的老師,然後再瞄了瞄班上寥寥三十幾個人,一群怪胎,呃,這個把自己給罵進去了。
“呵呵!”古馨藍謹慎地幹笑幾聲,看來這女人早就猜到了,或者是那個男人呢出賣了她?這也無可非議,誰讓人家是她的阿娜答呢!孤單的小女子只能自己打保衛戰了!
“尼采還沒講完嗎?”十九世紀的瘋子,卻是班上大多數人都喜歡的,不知道是人亂了還是世界亂了!
咦?不計較了?賺到了!古馨藍愣了愣,隨即在心裏笑翻了,不過還是不忘要回答某個魔女的問題。
“是啊!誰讓他老人家是老師的最愛、是大家熱衷追求的呢!”幸好她不喜歡,跟瘋子一類可不是好現象,“不過,跟這幫瘋子湊一塊才不會顯得妳另類到讓人感覺感覺世界快毀滅了!”這是個不可爭辯的事實!
“很高興能聽到如此贊美,小女子不甚榮幸之至!”湛清絲煞是迷人地露出她的皓齒,惡魔的職責不正就在於此,不毀滅世界總要有些表現不是?
古馨藍冷不丁打了個寒顫,臉上露出怪異的神色,湛清絲投以疑惑的眼神,自己的話還不至於讓這個唄她訓練得快要刀槍不入的女人如見了幽靈般吧?
“哎,女人,妳有沒有感覺好像有人正用仇恨的目光瞪著我們?”目標是自己還是這個氣定神閑的女人?自己應該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吧?還是她夢遊的時候不小心殺了人家全家?那眼神是在是有夠冰的,只是湛清絲這女人似乎……
“噢……妳說這個啊!我早就知道了!”湛清絲淡淡地轉了轉手中的鉛筆,心裏一陣嘀咕,害她以為有什麼新鮮好玩的呢!
“意思是說那個目光的主人找的是妳嘍?”古馨藍小心地問著,生怕一個不小心踩到地雷紮個粉身碎骨強她一步先見了上帝老頭。
“如果,沒出錯的話,”湛清絲凝神片刻,而後綻開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應該是我!”一樣不變的面孔,呃,好吧,只是多了幾條魚在臉上遊;一樣的身材,嘖嘖,這倒是有時間要考慮求教一番,只要自己問出後,被問的主人不會臉色慘白地罵上她的祖宗;一樣的眼神,好像似乎眼裏的色彩更濃些,要不眼前這個收到過自己無數冷眼的女人也不會打哆嗦了!哎,這麼多年了,風格依舊沒變,是不是該佩服她一下?
“妳不去見見她嗎?她似乎還挺想見妳的!”上帝耶穌保佑,幸好幸好,找的人不是她!就說嘛!她可是善良可愛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甜心一個,可得罪不來這種殺氣沉重的人,也就只有這個魔女能把人弄的精神崩潰,想不恨都不行,“再這樣下去,我會被凍死的!”真是的,幹嘛把那樣的眼神波及到自己?不過,這個女人能應付得來吧?那樣好像要吃人的眼神完全不像平時遇到的。
“那感情好!”湛清絲食指撫過自己鮮紅的唇瓣,“如此一來,就用不著麻煩勾魂使者了,世界上一天得死那麼多人,人家都挺忙的,自己先死了,親親可愛的勾魂使者一定會感激妳的自知之明,而後給妳在地獄安個不錯的職位,不至於受各種各樣連鬼都受不了的刑罰!”就是不知道閻王爺會不會答應!
“哎,湛清絲,妳也太狠了吧!”居然咒她死?!真是白擔心她了,活該被那個女人的眼光給殺死!古馨藍咬牙切齒地瞪著她,恨不得可以從她身上扯下幾塊肉來試試她的味道。
幸好她們習慣最後一排,沒人聽到看到她們。說來這也是她們這個班級的怪異之處,別的班上得人無論是上專業課程還是選修課程,無一不是拼了命地往後坐,仿佛後面的座位上有金子還是財寶可撿似的,可是她們班上這群人偏不,自動自發地向前面的位子靠,又因為是一個冷到極點的哲學,結果偌大的教室空出大片的後排座位屬於她們的領地,而她們兩個既不掀風也不掀浪的,固定的位子從來沒變過,除了上課時偶爾提幾個零別人吐血至極的問題,當然,這裏的別人不包括前排的那些同胞們,誰讓他們是哲學系的怪胎呢!怪胎中自有更怪的,誰也不會覺得誰奇怪,她們倆樂得自在,活得是如魚得水!
“還好啦!一般一般!謝謝承讓!”湛清絲咧嘴笑了笑,趕在惹火這個武術行家之前緩緩地起身向門口走去,臨走時還不忘湊到古馨藍耳邊咬字,“千萬不要太自覺地向那個人透露情報哦!”
完事,頭也不回地搖曳著女神般的身姿走了。確實應該見見了,相隔的時間實在是有夠長的,還真令人懷念呢!
古馨藍的目光有些怔愕,但是立即,緩沖結束,眼神回複明亮澄澈。誰理她!她踩不會傻得去說呢!又不是找死,而且根本就不要她去告發嘛!只不過,那樣的眼神會是什麼樣的人發射出來的呢?在她的記憶裏,湛清絲幾乎從來就不講自己家裏的事,她認識的還算比較好的也就是自己了,而自己呢,除了家裏的哥哥們,也就屬湛清絲敢跟她走一起了,那樣的一個人不會真是來尋仇的吧?!哎呀,不想了不想了,根本就不用擔心她,看她那老神在在的樣子就知道要在她面前討到便宜,那也只能十分遺憾地奉送三個字——不可能!
回過頭,古馨藍不禁翻了翻白眼,又忍不住想笑,忽然覺得那個老師還挺可愛!這下好了,有事可做了!就來觀察觀察這個似乎挺受這些怪胎們歡迎的老師吧!
講臺上正滔滔不絕地講尼采的男人突然感到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於是疑惑地繼續上她的課。
“……後現代主義的鼻祖……上帝死了……”上帝死了關他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