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敕符七星劍
包不贰
按照老頭子的吩咐我又跑到張二爺家附近,這老家伙也不是啥好東西,平日里沒少作威作福,搜刮了不少的錢財。要不是老頭子非要我來,誰願意管這破事。
雖然不情願,但是為了賺錢,我也沒辦法,來的時候順道拿了幾樣老頭子的壓箱寶貝,朱砂筆、黃符、還有一柄七星劍。
這大晚上的,老街道上一個屁影子都沒有,就一光桿路燈年久失修,一明一暗的都能把人整的心臟病發作。我看了下時間,也差不多了,急忙朝着一胡同院子跑去。
我心里替老頭子不平,一看離子時還有點時間,再看那二樓房間燈還亮着,琢磨着那張二爺還沒睡覺,於是躲在院子里一老樹下雙眼一眯,管自個睡覺了。
要說啊,這大晚上的,張二爺咋就不睡覺呢,房間燈一直亮着,更重要的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當然我也沒放在心上,要是仔細察覺,會發現角落里有一個影子,一溜煙躥進了二樓房間內。
大概過了十來分鍾左右,一道冷風襲來,我打了個哆嗦,迷糊着睜開雙眼,嘀咕道:“這老家伙怎么還沒睡?”
說完我還想繼續睡覺,忽然間想到了什么,急忙掐算了下時間,心里咯噔一下,這他娘的都過了一個多小時了。也沒了睡意,我趕忙沖向里屋,一腳踹破房門,還未等跑到二樓,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還有一絲絲臭味。
“不好!”這張二爺出事了,我心里有些無奈,提着七星劍上了樓,使勁敲了下鎖着的房門喊道:“張二爺,你沒事吧?”
里屋發出‘嗚嗚’的聲音,還有東西摔落的聲響,我也顧不上“入室搶劫”的罪名了,二話不說,一腳踹破房門沖了進去。
里屋,此時正雜亂不堪,那張二爺正躺在床上,雙手捂着脖頸,雙腳亂踹,腦門青筋暴露,眼珠子都快掐出來了。臉頰上破了個大洞,鮮血直流。
我有些不知所措,低頭看了下地板,那兒有一灘渾濁的污水,散發着臭味,眼看那張二爺就快被自己掐死了,急忙跑上去,使勁掰開他的雙手,沒想到這老家伙力氣還挺大的。
“張二爺,你他娘的快醒過來。”我急得忍不住扇了兩巴掌,這老家伙雙眼迷糊,見不管用,我腦子靈光一閃,從布袋子里拿出朱砂筆和黃符,沾染了些血跡後,快速畫了張符,嘴中念道:“三台虛精,五靈微塵,破妄驅邪,降法安寧。”
隨即貼在張二爺腦門上,還別說,這一符挺管用,張二爺立馬吐出幾大口血,整個人驚恐說:“有鬼,救我!”
說完,指着屋子某個角落,我回頭看了下,燈光之下,整個屋子顯得有些陰冷,
要說這屋子里什么都沒有,但是實在是太冷了,我也不敢大意,回頭又看了眼張二爺,那臉頰上的傷口好像是被什么東西咬的,到底是什么呢,我腦子里忽然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到一旁,那兒有一盆清水,滴入兩滴血後,清水產生了一絲變化。我低頭一看,臉上表情呆住了。
那清水倒映的畫面中,可見屋頂天花板上有一團紅色毛茸茸的東西,老鼠大小,正不斷蠕動着,朝着張二爺的位置挪去。
我心里也有了打算,沒敢吱聲,而是手中捏着道符,坐在張二爺的邊上,沒過一會,隱約感覺到左邊床鋪上有動靜,七星劍一刺,符一扔,“啪”的一聲響,幾縷紅色毛發飛出。
“哼,你這鬼玩意,知你有怨氣,生前無人墓前訴話,既已害妻子,何必來找事。”我立馬擺出一副冷酷的表情,其實心里也在害怕,畢竟兩年都沒走活了,手法有些生疏。
這鬼玩意來得時候我就聽老頭子提過,應該叫厄蟲,所謂三年不掃墓,墳前生厄蟲。如若獨身一人也罷,可家里有人不盡孝的話,必將滋生厄蟲。其生性陰寒,喜食墓葬陰煞之氣,這民間也常有說法,說這厄蟲的出現其實就是為了報復那些在世的親人,雖然有些不靠譜,其實也是符合天道規律。
那厄蟲雖然不見實影,但是卻顯形在水中,我看這玩意好似還在屋子內,也不客氣,故意起身,端着那盆清水出去。等到了門外,急忙畫了張符放進水中,又忍痛咬破自個手指頭滴血,隨即沖了進去,對准地板一側狠狠一蓋。
一瞬間,那盆子里發出“嗞嗞”的聲音,有東西在里邊亂竄,沒一會就消停了。我也沒敢看,而是找東西壓着臉盆,隨後走到張二爺前,看這老家伙雖然出了很多血,幸好不致命,於是連忙叫人過來,將他送到縣里診所治療。
至於那厄蟲,我後來想了想,回趟家向老頭子要了個收鬼袋,將那厄蟲收了進去。
回去以後,我將事情和老頭子一說,老頭子搖了搖頭嘆息說:“這劉寡婦也是死有余辜,自個老公死了,還背地里和男人染上關系。”
至於這男人是誰,我也明白,就是那張二爺,兩人那點事還真瞞不住。至於厄蟲為啥會找上張二爺,所謂天公在看,人心不古,自個家里女人做出傷風敗德的事,怎么能逃得了。
果然隔天,這縣里就開始有流言蜚語了,說張二爺為了自個那點私欲在外面包養。我笑了笑也沒當回事,等到張二爺臉上纏滿紗布過來,一臉苦相說:“鍾華啊,真是謝謝你,不然我這條命都快沒了?”
我搖搖頭說:“你也不用謝我,以後啊,還是檢點一點,不要做讓人恥笑的事就得了。”
張二爺尷尬的說不出話來,我也沒閑工夫,讓他去那劉寡婦亡夫的墳頭道歉,順便修理一下墳墓,也算是彌補一下自己的過錯。這老家伙倒是滿口答應,立馬選了個好風水,將兩人合葬在一起,這事才算過去。至於那厄蟲,隱藏在收鬼袋里兩天後漸漸化為了一堆泥土。
因為這事,張二爺對我家老頭子那是尊敬有加,立馬給了些錢財,還順道去當鋪里將那本《黑囊經》給贖了回來。
這兩天,老頭子將那本書藏的挺嚴實的,生怕我又偷偷拿去賣了。這事一轉眼就過了大半個月,我也忘記問老頭子那祖屋的事,當大伙都以為這事都過去了,那劉寡婦丈夫的祖屋里又發生了命案,死了一對年輕的小情侶,看樣子好像是外地來的。
這年頭小情侶也會搞搞情調,但我就不明白了,你偷歡去那干啥,剛死過人還敢去。為了這事,張二爺又跑來找我家老頭子,畢竟人家現在是鄉公館的主任,老頭子也不好拒絕,於是又把我給打發過來了。
沒辦法,我只好先讓張二爺帶過去,等到了那祖屋一看,我整個人呆愣住了。這祖屋好像跟半個月前的不太一樣啊,雜草枯萎,牆壁青苔叢生,很明顯是風水出了問題。
“張二爺,這老宅當初住的都是什么人?”我問道。
“不瞞你說,這劉寡婦丈夫一家子其實死的也是蹊蹺,當年聽說是吊死在祖屋後山的。”這話有些蹊蹺。
我趕忙追問是怎么回事,張二爺倒是有些忌諱,只說當年劉寡婦丈夫生前是做倒賣的行當,說白了就是挖掘地里的古董去販賣,可惜啊,因為做的是缺德的事,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吊死在了離老宅一公里遠的山溝溝里。
我心里也疑惑,干盜墓的一般都是命硬之人,怎么可能說死就死,肯定有蹊蹺。
這時我才想起那底下靈堂的事,如果沒猜錯,應該就是劉寡婦丈夫的,當即也不吭聲,而是圍繞着老宅轉悠了一圈,發現這老宅後邊有一條小溪,直通向不遠處的大山深處。
小溪平靜無波,我低頭看了下,從布袋子里摸出枚銅錢扔了進去,再拿出羅盤盯着上面旋轉的指針。越看心里就越沉重,走的時候我讓張二爺帶着去看了下那死去的情侶,那兩人被放置在太平間內。
和劉寡婦的死相相同,唯一讓人疑惑的是那男的,身上光禿禿的,最重要的是心臟部位被掏空了。我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兩人不是上吊死的,而是被活活嚇死的。
回去以後,我把這事和老頭子一說,他立馬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里屋來回走動,過了一會才嘆息說:“鍾華啊,這事看來有些棘手!”
“咋的,老爹,難不成這活有難度?”我疑惑道。
老頭子苦笑了聲:“這活看來得咱倆父子出馬了。”
我看老頭子的臉色有些凝重,心里也不由揪緊,追問是啥回事。
原來這里邊牽扯出了十幾年前的一宗滅門事件。那山溝子原先有幾十戶人家,也都是貧苦大眾,後來不知道哪得到的消息,說那山溝子里有一處古墓,里邊據說是個將軍墓。這一傳十十傳百的,就傳到了劉寡婦丈夫的耳朵里。
這下可好,那家伙本來就是干這行的,立馬糾結了一批人馬趕過去,結果啥都沒撈到。要說啊,這干盜墓的應該是心思慎密才對,可劉寡婦丈夫就是個例子,脾氣暴躁,凶相百出,見沒撈到啥油水,一怒之下就殺了幾十個人,就地埋葬。
後來有好事者進去,發現那兒陰森森的,估摸着是冤魂不散。老頭子作為走活的人,當年也進去過,為了平息冤魂,他可是費了老大的勁,這才消停。
“唉,這么多年過去了,那女人咋就冤魂不散呢?”老頭子嘆息了下,又問道:“你猜我為啥在那祖屋下弄個靈堂不?”
我沉思了下,解釋說:“風水,您是想布置個風水棋局,超度那劉寡婦丈夫。”
“差不多吧,凶相之人若上吊,怨氣極重,需要時間來淨化,更重要的是本想去除其怨氣後帶到那女人面前謝罪,了解因果糾纏。”
老頭子想着倒是挺多的,搖頭嘆息後進入自個房間從床底下拖出箱子,在里邊搗鼓了下,拿出三個木鏡子說:“你去弄點孩童的精血在上邊。”
我點了點頭,急忙出去照做了,等到天黑的時候,我倆朝着那山溝子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