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老頭子神威
包不贰
我嘆了口氣將鄉子里的事道出來，包括那毛煞還有鬼船，老頭子倒是表情凝重起來，右手一直敲着桌子。
“三岔河的位置的確是有些獨特，三源順風，水勢長流，聚玄龍為腹，蛇尾為勾，河流雖大卻無風浪，局勢開源，但也容易成為聚陰之地。”老頭子嘀咕道。
我也沒心思聽他講啥風水常識，苦笑說：“老爹，你就說該咋辦，我怕那張二爺挺不過今晚？”
老頭子搖搖頭，起身說：“要是找不到屍體倒還好，還有得救。”
說完，留下我一臉的懵色，轉身去了後院，當天下午，老頭子背着我也不知去了哪里，回來的時候手里邊有個木盒子，隱約間能聞到濃重的燒香氣息。隨後帶着我朝着鄉子而去。
一路上，老頭子也說過那三岔河，年輕的時候就聽說那兒有怪事發生，每隔幾年都會死人，後來有一老道施法朝河里扔了什么東西，這才持續至現今安寧。我心里頭有些疑惑，那地方看似也沒啥特別的啊，咋就死了那么多人。
等到了村口的時候，張小靈和劉叔他們正焦急的來回踱步，一看到我倆，急忙跑上來。
老頭子擺了擺手說：“先干正事，我和鍾華去找屍體，你們找些年輕的小伙子過來幫忙。”
說完，手里拿着個羅盤，在河邊仔細觀察，我也沒打擾，張小靈走過來，面帶憂色說：“華哥，我爹真的沒事嗎？”
我不忍心的看了這小妮子一眼，安慰說：“雖然你老爹人品不咋樣，但是放心，他命格硬的很。”
這話說的有些違心，但是也沒辦法，等到劉叔找了幾個小伙子後，老頭子那邊也有了結果，卻見他手持八卦盤，右手掐算，大約半個小時候，停留在三岔河附近的一處土廟前。
那是一棟已經破舊的土廟，前方是一片低窪的地帶，水勢不過兩米，依稀可以看到水下的石頭。
村民們都疑惑的看着我倆，老頭子挽起褲腳，手中拿着一個竹竿子，跳入水中後，用竹竿在水里捅了幾下，一陣污泥冒着泡往上涌。
我在一旁緊張的看着水里，手里家伙捏着，大概幾分鍾後，忽然一股股血泡往上涌，這一下子把大伙給嚇了一跳，一個個都紛紛遠離開來。
過了一會，老頭子扭頭朝我招手說：“下來幾個人！”
旁邊小伙子都沉默不語，愣了半天也沒人下去，一個個都大眼瞪小眼。我咬了咬牙，關鍵時刻還得父子上陣，擼起褲管子跳進水中，走到老頭子身邊，見他從布袋子中摸出一把黑色的糯米撒了出去，水面上咕嚕嚕的冒着水泡，與此同時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游走。
別說，這事給誰都害怕，我手心里捏着把汗，雖然大白天那毛煞不會出來，但誰知道會碰到什么鬼玩意，老頭子倒是沒一點懼色，一把彎腰，雙手插入水中，隨即拉出一條繩索，吃力的往後退：“快，快幫忙！”
我趕忙拉住繩索往後拉，繩子的盡頭非常的沉重，就憑我倆也拉不動，急忙扭頭喊道：“別光顧着看，快下來幫忙！”
這些小伙子都猶豫了一會，最終都下了水里，大伙一陣吆喝加油往岸上拖，約莫幾分鍾後，水面上漸漸出現了一艘船。
劉叔驚呼道：“那是失蹤的漁船！”
大伙一聽，更加的賣命，等到把船拖到岸邊後，也沒人上去，老頭子朝我使了個眼色，明擺着又把我坑了。
這幾艘漁船經過浸泡後已經有些腐蝕，到處都是小魚小蝦的，還有一股子惡臭味，我捂着鼻子進入里邊一看，船艙內有些昏暗，漁網散落。死魚的屍體遍布，來回尋找了一遍後，沒發現啥屍體，正打算出去時。
忽然間，耳邊好像聽到了一絲輕微的細響，我眉頭緊皺，順着聲音來源到了一夾倉邊上，用腳踹了兩下，木板“咔擦”一聲掉落，一具屍體從里邊滾落而出。我腦門一緊，條件反射往後一跳。
這是一具被嚴重浸泡過的屍體，皮膚腫脹，雙眼如死魚眼睛一樣睜得大大的，嘴巴微張，顯然生前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死狀有些恐怖，我好奇的蹲下身子想要仔細觀察，後邊老頭子忽然一把拍我的肩膀說：“別碰，有毒！”
說着，用小刀在屍體的手臂上劃了一刀，一條蠕動如蚯蚓一樣的小蟲滑了出來，留着細細的獠牙，還帶着血絲。我嚇得趕忙後退：“這啥東西？”
“吸血蟲罷了，你去將剩下的屍體全部劃一刀，釋放掉蟲子，然後叫村民們就地燒了吧。”老頭子表情凝重道。
我點點頭，出去後找到劉叔，將船上的事告訴了他，一時間死者的家屬都紛紛跪在地上哭泣，我搖了搖頭，遇到這事能說明什么，只能怪自己時運不濟罷了。
至於那幾艘船，按照老頭子的理解已經是沾染了死人之氣，已經不適合再繼續使用了，所以當天下午，劉叔就命人將船拆了，屍體簡單的祭祀後原地火化。
當然，張二爺依然沒有下落，張小靈失落的坐在河岸邊，我搖頭嘆息，走上前去說：“放心吧，我老爹一定有辦法，今晚上就能救出張二爺。”
張小靈點了點頭，抬頭看着我說：“華哥，我問你個事，要是我爹出了……”
話還沒說完，這小妮子眼圈一紅，眼淚嘩啦一出，我頓時尷尬了，也不知道咋安慰，就在這時，老頭子走過來笑着說：“要是出事，我讓鍾華娶你，他也老大不小了。”
這下子，我耳根一紅，雖然平常也調侃這小妮子，但也沒這么直接來着，我趕忙瞪了老頭子一眼，見他哈哈一笑就走開了。至於張小靈，臉一紅就跑回了村子。
這一整天，我和老頭子都坐在祖宅里，說實在話我也不清楚今晚上那毛屍會不會出現，有沒有辦法解決。倒是老頭子，低頭擺弄着一個八卦圖紙，不時詢問劉叔村里的情況。
眼看時間就要過去一整天了，我有些着急了，站在老頭子身邊催促說：“老爹，您倒是有沒有辦法，這樣干坐着不是辦法啊！”
老頭子露出了一絲苦笑，放下八卦圖紙說：“我問你，村里為什么會出現孩子哭的聲音嗎？”
我愣了下，疑惑說：“那不是風水出了問題，毛煞出現才造成的嗎？”
老頭子搖搖頭，嘆氣說：“對也不對，那毛煞乃風水所生，是為因，村民依此地而活，是為果，所謂因果，相輔相承，你知道上古的祭祀嗎，為求一方安寧，而以活人祭祀。”
聽這話，我剛懵了下，隨即反應過來：“老爹，你該不會是想用村里的孩子做祭品吧，這事我不同意！”
老頭子再次拿起八卦圖紙繼續說：“這事由不得你，我剛打聽了下，這村里正好有個棄嬰，今晚會派上用場。”
本來做我們這一行，就是見不得人的事，傷天害理損陰德，尤其是過去十幾年來賺的黑心錢，我也為老頭子捏一把汗，怕他會出事。
我悶聲不說話，離開祖宅後，找到劉叔，問他為啥要用孩子做祭品。劉叔露出為難的表情，帶着我找到了那棄嬰居住的屋子。
那是一戶住着年老的老嫗，快九十來歲了，雙眼早已經瞎了，癱軟在床上，看樣子也活不長久了，在她的身旁襁褓里，一個可愛的女嬰正沉睡着，不過仔細看看，可以發現這女嬰面色有些蒼白，似乎有些變態。
劉叔指着那女嬰說：“這孩子她媽跟人跑了，名聲不好，村里也沒人願意撫養，娃兒當初還差點被野狗叼走，是這婆子收養了，可惜快要離世了。”
我搖頭說：“那也不能犧牲一條小生命，她才來這世間多久。”
對於這事，我心里頭是不大願意，劉叔繼續說：“為了村里人的安全，大伙已經決定了要弄了這女娃。”
一聽這事，我又沉默不語了，一個人獨自在村里頭瞎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