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劫後余生
字缘奇説
我看着白洛背後的灰影,對他擺手道:“別動,那家伙在你後面。”
白洛還是嬉皮笑臉的說:“你怎么也和章天一樣無聊啊,別想騙我,我雖然是第一次出手,但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那家伙絕對被我滅了,走了,走了。”
我只能很嚴肅的和他說:“我沒跟你開玩笑,別動,讓我噴他。”
“吳尋……”
就在白洛重視我的話的時候,那若有若無的灰影突然從他背後消失,接着白洛的表情變得十分怪異,露出一抹詭異微笑。
“呵呵呵……呵呵呵……”
靠,又來,這個我可憐的腫起來的舌頭啊,白洛,明天一定要讓你知道出血那種肉痛的感覺。
就在我咬下舌尖的時候,再次被進身的白洛忽地抬起一腳,我雖然有所防備,可是他的速度和力量出乎我的意料,我的反應還是差了一點,被他一腳踹開,我撞到對面的床架上。
哐當一聲,櫃子的門板被撞穿,同時我後背一麻,就在我以為他會繼續攻擊我的時候,他卻轉頭往陽台跑過去。
他想帶着白洛跳樓!
“救命啊,吳尋!”白洛一邊往陽台跑一邊回頭對我喊道,那家伙應該是被白洛傷的不輕,白洛還沒有完全失去神志。
我奮力從櫃子里爬出來,再次飛撲出去,白洛的運氣不錯,在最後的邊邊,我再次抓住他的腳踝。
白洛的腳步不穩,摔倒在地,我乘勝追擊,無法顧及剛才在地上的擦傷,繼續向前壓住他,可是白洛的力氣還是大的出奇,手腳並用,我只能艱難的壓制住。
“吳尋,你別放手啊,我的命都在你手上了。”
“你個半吊子,害死我我們了!”
“大餐,一個月的大餐。”
雖然現在白洛的手腳不受他的控制,可是他的神志已經清醒了許多,因此現在是一個很奇怪的畫面,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讓我拉住他,一邊手腳又掙扎着打我,碰到這家伙,我真是倒了血霉。
白洛的手腳,特別是腳,四處亂踹,我已經被他踹了好幾腳,有點壓不住:“你能不能管住你的下半身啊!”
“別逼……”白洛說了兩個字,又開始傻笑:“呵呵……呵呵……”
一個魚拱背,我差點被他掀翻在地。
你妹,又來了。
我現在是壓着白洛的背,想要噴他的話,必須要把他翻過來,但是我要是稍微松一點,可能就被他跑了。
白洛和我基本渾身都是傷了,青一塊,紫一塊,但是被進了身的白洛好像完全沒有知覺,不停的拱我,我苦苦支撐着,但是還有一個關鍵的點,我暫時可以壓住他,但是白洛的身體不一定能夠撐得住,就算我能一直壓着他,就白洛這樣不停的拱動,很有可能力竭而亡,我到時就成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殺人犯。
只能拼一把了!
在白洛下次拱動的時候,我裝着不敵,從白洛身上翻下來,同時一只手帶在白洛的肩膀上,想要把他身過來。
可是意外還是出現了,我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根本沒有辦法將白洛翻過來。
被進了身的白洛脫離了我的控制之後,立刻從往陽台跑去,不過就三米的距離,也就是一兩秒的功夫,白洛已經跑到窗戶邊,而窗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打開了。
白洛回身沖我露出一個詭異微笑,隨即縱身往下跳。
“救命啊!”
“啊!抓住了!”
就在白洛跳下去的瞬間,我真的是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和速度,白洛強烈的求生欲,讓他在跳下去的最後關頭是扒住了窗沿。
我半個身子探在窗外,抓住白洛的右手,咬緊牙關,無法說話,熱汗和冷風混在一起,讓我感覺全身酸痛,估計是應該要發燒了。
白洛說了一聲救命之後,又被那家伙占據了神志,像魚兒一樣,用身體不停的拍打這牆壁,我差點被他帶下去,有那么一瞬間我覺得很辛苦,但是想到老白,我沒有理由和資格放棄,就像周醫生說的,我要替老白活下去。
“吳尋,放手吧,五樓應該是摔不死的。”白洛的神志恢復了一些,他看我快支撐不住了,有點想放棄了。
我對着吳尋的發黑的臉噴了一大口,熱血還是很厲害的,一兩秒鍾吳尋就徹底恢復了,他對我哭喊道:“我不要臉的嗎?你就這樣吐我一臉口水。”
“別廢話,上來啊!”
這一晚,我這一輩都不會忘記了。
最後,白洛還是上來了。
“兄弟,我這條命以後就是你的了。”
“別廢話,你個半吊子。”
“大兄弟,你為什么要噴我?真的這么恨我嗎?”
“我累了,記得把我背回去。”
在天亮之前,我和白洛沖了個冷水澡回到寢室里瑟瑟發抖,第二天我果然發燒,後來白洛為了省錢還是想以身相許,我當然是一腳踹開了他。
過了兩天是國慶假期,我和他終於是緩過來了,為了感謝我,白洛邀請我去廣東玩,我也沒有地方可去,於是答應了。
國慶假前一天,白洛買好了兩張千萬廣州的動車票,一開始他是想買飛機票的,但被我拒絕了,我恐高,而且好不容易活下來的。
我和白洛逃課上了火車,開車沒多久,我眯眼准備休息的時候,就聽見一陣吵鬧聲。
吵鬧聲源自於車廂的最前面,乘務員正在和一位西裝革履、帶着眼鏡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的中年人爭執。
“先生,麻煩您配合我們的工作,出示一下你的車票。”年輕乘務員保持着微笑,語氣柔和的說。
眼鏡男瞟了年輕乘務員一眼說:“我既然已經上了車,說明我有車票,憑什么還要檢票,你們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年輕乘務員繼續微笑,耐着性子說:“先生,我們沒有這個意思,檢票也是為了保證各位乘客的出行安全,麻煩您配合一下好嗎?”
“我們的安全還要靠檢票來保證,那之前的安檢都是擺設嗎?”眼鏡男振振有詞的說。
年輕乘務員有些慌亂,這是她第一次來檢票,沒有想到碰到這么一個人,她微笑道:“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么意思?麻煩你把前面的那句話解釋清楚,再和我說話好嗎?”眼鏡男咄咄逼人道。
上崗培訓里面也沒有提到這種情況,這一切只能靠年輕乘務員自己隨機應變,她說:“先生,我的意思是安檢並不是萬無一失,我們有義務再次驗票。”
眼鏡男哼了一聲:“你們有義務?請問哪條法律上寫了,就算你有義務,並不代表我有責任出示,我可以不出示,麻煩你去檢別人的票,誰願意出示誰出示,反正我就是不出示。”
車廂里的人都看着,要是這個人不出示,估計會有很多會效仿,這肯定是不行的,而且,這男的十有八九是沒有買票的。
“先生,請您配合我的工作,出示一下你的車票。”年輕乘務員堅持道。
眼睛男有些不耐煩道:“你有病還是聽不懂人話,我說了,我有權利不出示,趕緊滾開,不要耽誤我的休息。”
白洛看着人穿的人模狗樣,在我旁邊嘀咕道:“這人看起人模人樣的,怎么就缺這幾百塊錢的車票錢呢,還為難人家小姑娘。”
對於乘客是不能打罵的,年輕乘務員繼續說:“先生,麻煩您出示一下車票。”
“你工號多少?名字是什么?我要投訴你侮辱我!”眼鏡男大聲吼道。
年輕乘務員說:“我叫楊雪,工號是B32077,您現在就可以投訴,但是麻煩您出示車票。”
“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滾!”
眼鏡男沒有想到這個乘務員這么軸,他之前估計依靠這種方法已經逃過幾次票了,現在車廂的人都看着他們,他有些惱羞成怒,站起身想要去別的車廂。
眼鏡男起身之後,楊雪攔在他面前說:“先生,您要去哪里,離開之前,麻煩您先出示一下車票。”
“老子要去上廁所,讓開!”眼鏡男拿起自己的行李。
楊雪微笑道:“先生,廁所空間小,放不下您的行李。”
“我行李中有貴重物品,丟了你負責嗎?”眼鏡男說。
“我負責,您把行李放在這里,可以放心的去上廁所。”
“你負個屁責,讓開!”眼鏡男看到有人錄像,對着那些錄像的人喊道:“你們錄什么呢,錄什么呢,我告訴你們,你們侵犯了我的肖像權!”
眼鏡男覺得現在的尷尬境地,都是眼前的乘務員腦子有問題的年輕乘務員造成的。
楊雪還是擋在眼鏡男身前,他徹底惱羞成怒,一把將年輕乘務員推到在地說:“就算要檢票,乘客還不能上廁所嗎?阻攔乘客去上廁所,我看你的乘務員可以不干了!”
楊雪再也無法保持微笑,眼淚不禁在眼睛打轉,不是因為摔疼了,而是感到委屈和失望,為什么大家都只是看着。
在他們吵架的時候,我有些躁動,但是理智告訴我,現在不是惹麻煩的時候,希望有其他人能夠看不下去,有點血性,可是直到女孩被推倒,還是沒有人站出來,有些人在錄像,有些人在假裝看風景,有些人在不停的吃吃吃,都好像沒有看到,總的來說能錄像的人還是比後面兩種強一些。
我以前在一本書上看到過一段話,大概意思是其實這個國家的人大多有個特點,就個體而言,都很怕事,膽小如鼠,但如果有人登高一呼,則立刻應者如雲,血脈噴張,勇氣成幾何倍數增長,關鍵是誰做那個出頭鳥。每個人都希望別人去出頭,自己則隨大溜,如果對手過於強大,出頭鳥被打了,人們便作鳥獸散,當初慷概激昂的誓言,萬夫不當的勇氣就不提了。反過來,對手表現出軟弱的征兆,他們便添了十倍的勇氣,迸發出百倍的破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