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番外:為師不尊當殺上
张巫
“你們倆都給我閉嘴,閉嘴!”刀疤男被我和玉殘荷兩人的無視搞得更加緊張,神經幾乎崩潰,厲聲大喊,手里手槍竟然走火,啪的一聲一槍打向玉殘荷。
“又是這種東西,槍對我來說還不如燒火棍有用。”玉殘荷一雙手掌一抓,隨即攤開,白嫩嫩掌心里露出一顆還微微發紅的子彈頭,“你覺得這東西能傷到我?”
刀疤男傻傻看着玉殘荷掌心的子彈頭,雙腿忍不住的哆嗦,手指抖得厲害,手里五四大黑星去的一聲掉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後退着,結果一腳踩在同伴腦袋上,一個跟頭坐在地上,手正好按在同伴脖子上,入眼都是一片血紅,刀疤男的精神終於還是崩潰了,大叫一聲,手腳並用從地上爬起來,也不分方向,竟然徑直朝着羅布泊深處跑去。
玉殘荷手指輕輕一點,一縷黃沙浮起,在她手指牽引下化作一柄小劍,手指一彈,黃沙小劍便帶起呲的一陣刺耳尖鳴破空而去,轉瞬就到了那刀疤臉背後,眼看小劍就要洞穿其背心的功夫,突然一顆石頭子後發先至,同黃沙小劍撞在一處,石頭子碎成一堆石屑,黃沙小劍也被石子打散落在地上。
“張煬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這種婆婆媽媽的爛好人,這種惡人不殺,你知道還會有多少好人受害嗎?”玉殘荷手指連彈,十三道黃沙如細線一閃而逝,劃出一片迷夢血雨,那刀疤臉慘叫一聲,身子向前挺動一下,隨即重重載倒在地沒了動靜,雖然夜色深沉,不過我也能看到這人是徹底死了,渾身上下十三道貫通傷,殺傷力堪比雷明頓霰彈槍,別說是肉的,就是鐵人也得崩出一身坑來。
“沒想到短短時日不見,你會變得如此有正義感了,這里也沒有外人,不容擺出這么一張假臉出來,還有你包里的東西是怎么來的,竟然能夠將你身上的陰氣掩蓋下去,挺厲害啊。”手指點了點玉殘荷抱在胸前的包裹,剛才就是她的包裹被那兩個不開眼的劫匪扯開了,露出氣息來,否則就連我都給哄弄了過去。
“這個…”玉殘荷將懷里背包扯開,露出里面一個四四方方的黑漆木盒來,竟然是個骨灰盒,而且還是用過的骨灰盒,正對我的那面端端正正的擺着一張黑白相片,是個笑起來甜甜的女孩兒,看模樣估計不會超過二十歲,相貌文靜,有點兒小家碧玉、林家女孩兒的味道。
“嗯…”看着眼前這個女孩兒我總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可我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來,如果我真的見過絕對能想起來,“這…我怎么覺得好像見過她,她是誰?”
“她只是個可憐人,相比較你我而言更加可憐而已。”玉殘荷將骨灰盒小心翼翼托在手中,手指輕輕摸索着盒子,一絲絲陰柔氣息滲透進骨灰盒里,竟然傳出一陣陣嚶嚶哭泣聲。
就是這股氣息,剛剛讓我恍惚一瞬的就是這種感覺,無限的悲哀、怨恨、掙扎還有無奈,那種感覺讓人就仿佛一片漆黑汪洋大海中孤零零的一艘小船。
“這個女人究竟怎么了,怎么會有如此強烈的怨氣,竟然就連我都會受到影響。”剎那的失神,隨即就是一身的冷汗,如此冤魂如果放出去恐怕就連我都奈何他不得,除非大師兄這種層次的專業人士出手才行,普通人對她就跟螞蟻對食蟻獸一樣無力。
“你沒有見過她,不過你應該聽過她的故事,她叫李依依。”玉殘荷抱着骨灰盒原地坐下,似乎並不着急趕路。
“李依依?”這個名字聽着挺耳熟,摸摸鼻子,又看了眼照片上那個甜甜微笑的女孩,我突然想起了這是前兩天企鵝頭條上的一個新聞,人物就是這個叫做李依依的女孩,不過我記得她是甘肅安陽人,怎么和玉殘荷又扯在一起了,“你是說前兩天從六樓跳下來的那個女孩兒,下面還有不少人叫好的那個?”
玉殘荷點點頭,從包里抽出了一份資料送到我面前,“你自己看看吧,這就是你所說的要守護的天地正道,人間蒼生。”
接過資料看了兩眼,就氣的我差點兒把手里的幾張A4紙撕爛了,原來這個叫做李依依的可憐女孩兒不光是被人直播跳樓那么簡單,而是被惡人迫害所致,按照玉殘荷的資料以及影印的一些報紙、頭條新聞來看,整個故事的經過讓人感到一絲莫言的恐怖和憤懣。
一切都要從兩年前開始說起,李依依當時正在甘肅慶陽六中讀書,她遭遇了班主任吳某某的猥褻。
事後,吳永厚被行政拘留,檢察院做出了“不起訴決定”,而教育局僅僅對他進行了“降級”處理。
這樣的懲罰,對於一個這樣的人渣來說實在是太輕了些,而且吳某某甚至就連停職都沒有,依舊在學校任職。
依依不想再在學校看到吳某某,而且認為他應該受到更嚴厲的懲罰,依依的情緒崩潰了,她漸漸患上了抑郁症,而且兩年來,在吳某某刻着的排擠下,同學也都紛紛遠離依依,甚至私底下議論她是個不正經的女人,是她勾引老師的,依依怎么解釋都沒有用,只會越描越黑,兩年來,依依過得孤獨且掙扎,直到有一次她爬上教學樓的高處,才有身邊的同學知道了她真實所經歷的一切;在離世前一天,她還告訴父親,希望能有機會再參加高考,可是她再也等不到這一天了,依依就像被困在了一座“孤島”上,始終找不到出路,最終,她選擇從8樓上縱身躍下,親手結束了自己短暫還沒來得綻放的年輕生命。
忍着心頭的憤怒,翻開後面幾頁紙,都是一些更加詳實的記錄,上面表明依依父母在她14歲那年離婚了,不過依依是個堅強的女孩兒,她不想讓自己的爸爸在外出打工的時候依舊記掛着自己,所以很多事她都默默一個人承擔着,在外人眼里依依還是那個“乖女子”,懂事、孝順。
有時依依把同學約到家里來,做出一桌菜來款待大家,她還會跟自己爸爸說:“爸爸,我給你洗衣服,你去看電視,學學爺爺的樣子享福”。
可就是這樣一個本該有着和同齡人一樣歡聲笑語的女孩子,她的命運在兩年前改變了,那是高三開學不到一周的時候。
“今天來不來學校?”依依爸爸接到自己女兒的電話,上來就是這么沒頭沒腦的一句,聲音里還帶着些哭腔。
依依爸爸覺得不對勁,放下電話就往學校跑,看到依依時,依依正在那打哆嗦,眼睛里都是血絲,嘴唇干得掉了一層皮。
依依爸爸問女兒怎么了,依依只是說:“爸爸,我想回家”。
依依爸爸當時就覺得事情不對勁,等安排好依依,隨後就到隔壁心理輔導室詢問情況,但心理輔導老師告訴他:“你問你女兒去,她願意跟你說就會說的,她不願意說,我能說啥?我也不知道”。
依依爸爸又找到了班主任吳某某,得到的結果是依依同學好着呢,如果有啥事家長應該及時跟班主任或者其他老師講講,還說依依在學校說沒啥事,依依爸爸覺得事情不太對,就問班主任說是不是孩子在學校犯啥紀律問題了,結果還是那句“你問你女兒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那一天,依依爸爸始終不知道自己女兒發生了什么事,只能把依依帶回家,到了晚上,依依爸爸能感覺到依依睡得並不安寧,一直在床上翻來翻去。
過了兩天,依依爸爸第一次帶女兒到慶陽市中醫醫院,每個科室都查不出毛病,最後到了心理科,進去不大功夫,依依一出來就拉着爸爸的胳膊要回家,不讓他見大夫,也是在那天,依依爸爸被告知,原本開朗樂觀的依依可能是得了抑郁症。
看病折騰了幾回,依依嘗試向父親吐露心事,雖然沒有當場見到,不過我也能想象一個女孩子是如何說出這件事的,顫抖的聲音,冰冷的小手,“爸爸,我跟你說個事情,你一定不要生氣,不要離開我。”
依依爸爸答應了,依依也終於肯向他講出自己的心事,那是9月5日,她在就讀的慶陽六中,被自己的班主任猥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