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夜黑風高
十一口刀
“春芽，你的意思是？”我扶着爺爺歪頭問春芽。
春芽冷哼一聲，眼神中透漏着冷意，“他們已經知道我們發現了他們的秘密，你覺得他們還會放過我們嗎？”
春芽的話讓我心底一涼，我實難想出村長他們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當這些真相全都擺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還是難以置信。
“但我們就要離開了，他們還能怎樣，他們總不能有膽子殺人吧？”我隨口說道。
春芽卻搖了搖頭，“你太小瞧人心了，他們既然能做的了初一，就一定能做的了十五，你們這個村子這么偏，如果全村子的人都能緘口不言，誰能查出凶手？”
春芽的話讓我徹底絕望了，我問爺爺，爺爺拖着虛弱的身子，就只是苦笑搖頭，也不說一句話。
當晚，方一入夜，天黑下來，我們一行人三人就從後門出了院子。
爺爺傷得重，身上到處纏着綳帶，走不快，我跟春芽在後面跟着。
在身後，整個村子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在黑漆漆的夜里就好像是一個不可見底的黑洞，要把經過的所有東西全都吞食進腹。
我們離開之後，那些人為了那一株龍養參還不知道要爭個怎樣的頭破血流，想到這里只覺得有些可恨又可悲。
但說到底背後有種冰涼的感覺，我明白這種感覺，是可怕。
出村的路要經過一個水泥石橋，我們走到石橋的時候，石橋前頭一棵大樹不知為何被攔腰折斷，擋在了那里。
我把爺爺交給春芽扶着，走過去准備把大樹拉開，好通過橋離開，但剛走進大樹我突然感到一陣不對勁。
大樹倒下的位置平滑整齊，這分明是人故意鋸斷擋在這里的。
大晚上的，鋸斷一棵樹擋在橋上，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這些人就是沖着我們來的。
“快跑！”我大喊一聲，掉頭就跑。
兩頭的樹叢里，一群人鑽了出來，臉上蒙着面巾，手里那着手電筒，燈光晃來晃去晃得我們眼難受。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人正是白天跟在村長身邊的李老六，他那滿臉的褶子我印象非常深刻。
“他六叔，真讓你說着了，他們果然大晚上的出村。”說話的聽上去是中年男子，用手電筒照着我們說到。
“少廢話，趁着夜深人靜，把他們全在了丟進河里，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最穩妥。”李老六開口說道。
這些人打的好算盤，早先不動手，就是等我們來到這里。
一旦我們被丟進河里，就算被查起了也大不了就說我們是十足落入水里淹死的。
橋底下，河水淙淙，片刻不停地朝下游流去。
他會帶我們的生命，還有所有的痕跡，什么指紋，什么毛發，全都帶走，再過一段日子，河水還是一樣的清澈，誰都不會想到，這里曾經發生過多么骯臟的事情。
我不停地發抖，站在前面把春芽和爺爺護在後頭。
看這架勢這么多人，我們三人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尤其是爺爺身上帶着重傷，我是不可能放下爺爺不管的。
倒是春芽，本來是來投奔我們的，卻被我們連累受了無妄之災。
“春芽，一會他們過來，你就快跑，別管我和爺爺，跑出去一個算一個。”我小聲跟春芽說道。
春芽搖搖頭，“我不走，要死一起死。”
春芽的話讓我干生氣，這個丫頭平時挺機靈，這個時候卻犯起傻來，這么大聲音，所有人都聽見了。
“哼，想跑，你們也得有路跑。”李老六啞着嗓子笑道。
“六叔六叔，你看，那小娘們長得還不孬，待會動手你們先解決游老頭跟他孫子，那個小娘們交給我，行不？”老李後頭的年輕人陰陽怪氣地笑着說道。
李老六冷哼一聲道，“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啥！”
李老六一發火，那個年輕人頓時被嚇的一縮腦袋，不過隨即李老六就有說道，“行，那個小娘們可以交給你，不過別壞了大事。”
那年輕人一聽大樂，哈哈大笑幾聲，李老六也跟着大笑起來，又跟了一句：“還有，捉住之後先綁起來，待會我先來！”
幾個人在我面前說這些，我實在有些不能忍，再看看一旁，春芽兒又氣又怕，臉色煞白，兩眼里怒氣騰騰，胸口劇烈起伏。
“放心，春芽，我先上，他們想動你，除非先踩過我的屍體。”我嘴上這么說，心里又覺得有些可笑，那些人想踏過我的屍體又有何難。
苦笑兩聲，我又跟春芽說道：“我應該是必死了，你要是不願受他們凌辱，就趁我纏住他們，掉頭就跑，掉進河里，就算淹死，也落個清白。”
說完，我不顧春芽和爺爺的勸阻，就要沖上去。
就是那個時候，村子里又有人出來了，看上去也是一群人，打着手電筒。
一邊往着跑，一行人大聲喊着李老六的名字。
仔細聽的話，他們喊的是李老六等等。
一行人跑到河邊，瞥了我們三個人一眼，道：“李老六，快回家，生子不行了。”
“什么？”李老六一聽，手里的鎬頭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娘的誰干的，告訴我，誰干的，不是說好只是裝病嗎，誰他娘的感動我兒子！”李老六沖上去就抓住了那人的領子。
“李老六，你聽我說，沒人懂你兒子，這回是真的瘟疫。”來人從李老六手下掙脫，咳嗽了幾聲說道。
“李大眼你說啥，真瘟疫，這好端端的，我們村子里哪里來的瘟疫？”李老六跟上去問道。
“這我們哪里知道啊，總之你快回去看看吧，回去晚了恐怕就見不到生子的面了。”李大眼道。
“那這幾個人咋整，要不直接推河里算了！”李老六回頭看了我們一眼。
說話間，李老六帶來的那幾個年輕人就一股子全涌了上來，抓着我們就往河里推。
這幾個人都是壯小伙子，力氣大，人又多，我被推着一步一步朝河里走，沒有半點辦法。
我還好一點，春芽和爺爺半截腰已經泡進了水里面，幾個人還不肯罷休，抓着爺爺和春芽的肩膀就要往水下按。
這幾個人心狠手辣，是要活活淹死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