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被捕入獄
十一口刀
白熊兩只手掌帶起一陣風,朝着我就拍了過來了。
我就地打了幾個滾,躲過白熊的大手掌,回頭就看到白熊頭頂上那根黑亮的獨角。
那玩意就像是一根奪命錐,我往哪躲它都正對着我,上面血跡未干,凍成冰渣,冷森森的,冒着寒氣。
我怕了,雙腿發軟,兩腳無力,連爬起身的勇氣都沒有。我動都不敢動,生怕我一動彈,那根獨角就會從我的心口穿刺過去。
李豐年死的模樣,我可還記憶猶新。
白熊見我不懂,慢慢朝我走了過來,低下頭在我身上嗅來嗅去。
我寫着眼睛,去看春芽。
春芽不停地咽唾沫,說道:“別怕,冠麟,別怕,你別亂動,法獸只傷害奸邪之人,不會傷害你,你千萬別亂動。”
“達達…”春芽輕輕喚了一聲。
“達達…”春芽繼續從嘴巴里發出怪聲,那白熊在我身邊遲疑了一會,轉過身去,朝着春芽走去。
“春芽!”我大喊一聲,生怕春芽有危險。
但我一出聲大喊,白熊就立馬轉過身來,盯着我,我嚇得一哆嗦,連忙閉嘴不出聲。
春芽繼續喊着達達,白熊也揚起腦袋嘴巴里發出“達達”的聲音。
我在一邊看着,春芽在跟那只熊交流。
白熊咆哮幾聲,頭上的黑角竟然縮了回去,變成了頭頂上的一搓黑毛,體型也慢慢縮小,變得只有膝蓋高低。
我被眼前的樣子驚呆了,實在難以相信這只小白熊就是剛才差點要了我命的大家伙。
“春芽,你懂獸語?”春芽在我的眼中變得越發的神秘起來。
春芽依舊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有太多秘密,她不想告訴我,我也沒法問。
爺爺救過她的命,這是她跟爺爺之間的恩怨,她救過我的命,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這就是我的道理。
白熊變小之後沒那么凶惡,也沒那么暴躁,相反,這只白熊變得溫順起來。
如果只看白熊這個時候的樣子,恐怕誰也無法將它跟殺害李豐年的法獸聯系在一起。
我們帶着白熊去跟楊小布他們匯合的時候,他們也難以相信,這就是那頭法獸。
楊小布說法獸是開天辟地的時候就有的神獸,但最初那一只法獸已經死了,這一只還沒長成,所以才會這樣。
我和小鑒不懂,春芽點點頭表示贊同。
隱隱約約,我感覺楊小布和春芽才是同一類人,而我和小鑒終究只是兩個凡夫俗子,只因為村民心中那不可滅殺的貪欲,我們被卷到了一起。
或許以後,我們還要一起走下去,這條路開始了我就沒打算回頭,也不能回頭,我的爺爺等着我去救,村子里數十條人命,我得給他們一個交代。
那個妖道,還有參幫把頭,我都必須找到他們。
收復法獸比我們所有人想象的都容易,但就在我們都以為萬事大吉的時候,山下面卻駛來幾輛汽車,是警車。
村子偏僻,平時也沒有什么大事,有什么事都是大隊里的村長和村書記出面解決,很少見得着警察,更別說警車。
警車停下,一大隊帶着大蓋帽穿着警服的人就沖上山來。
那個時候我們還不知道,在山里獵熊是犯罪的。
我們不由分說就被戴上了警車,他們手里有槍,槍里有子彈,我們不敢反抗。
白熊頭上有血,是人血,也被單獨呆上一輛警車。
很快,他們就發現了李豐年的屍體,這才是我們的大.麻煩。
警察們封鎖了現場,帶着我們朝城里而去。
我和王小鑒都沒想到,頭一回進城,竟然是坐着警車,被當成犯人抓進了監獄。
警察們沒有找到殺害李豐年的凶器,沒法給我們定罪,但進山捕殺野生動物的罪,卻是給我們坐實了。
我們幾個人分開關押拘留,在拘留所里,我想了好多事情。
這幾天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一顆心懸着盪來盪去,不知道該擱在哪里。
我心里清楚,恐怕用不了多久,警察們就會發現村子里發生的人命。
把頭現在還在外面,他手下有人,只要他出面指正,這人命官司,鐵定也要背在我們身上。
到時候我們四個人一個都跑不了。
認罪!
這個時候,我腦海里突然產生了這樣一個想法。
楊小布最聰明,肯定不能呆在拘留所里,她得出去想辦法,春芽身體很不樂觀,我擔心他在拘留所里會出什么事情,小鑒能打,春芽和楊小布在外面我不放心。
想來想去,數我最沒用,現在我唯一的作用或許就是認下罪,穩住警察,讓他們出去想辦法。
我們四個人,不能都死在監獄里!
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王小鑒也是這么想的,而且他比我更早人下了罪。
警察先提審了王小鑒,後提審了我,王小鑒一口咬定,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人是他殺的,熊也是他抓的。
但是王小鑒不懂得葯理,問道如何殺死村里人的時候,就只能含糊其辭了。
“你說人是你殺的?”一個干瘦的警察說道。
我抬頭一看,這個警察目帶精光,兩條豎眉不怒而威,但偏偏整個人顯得十分干瘦,這是精氣神不足的表現。
“是。”我點頭回答。
“為什么要殺他們?”警察又問我。
“葯,他們發現了一株大葯,我是葯師,為了葯什么都能做。”我按照提前想好的說辭一一回答。
“什么葯?”干瘦警察再次問道。
“龍養參,長在龍脈上的老參。”我繼續回答。
“說說,你是怎么殺死的他們?”警察再次詢問。
“用毒,我用汞煉毒,污染水源,汞中毒的人會臉色發黑,發作時會發熱嘔吐,渾身抽搐嘔吐,村民們沒見識,以為中邪,自然無葯可救,只能等死。”我回答。
干瘦警察皺起了眉頭,猶豫一會兒,“死者症狀卻是如你所說,但是要在河水下毒,如果用汞,那難度很大,而且,死者體內……”
“好了!”旁邊一個長相富態的老警察打斷道,“他既然已經認罪,又能說出殺人經過,就給讓他簽字結案就好了。”
“可是……”干瘦警察有些不滿。
“沒有可是,我是局長,你只是個副局,這個案子調查到現在一點線索沒有,上面又急着跟我們要結果,要給群眾交代,你還想怎么樣!”胖局長呵斥。
“我懂了。”干瘦警察無可奈何,長嘆一口氣,但還是只能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