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房間里的吵架聲
嗷嗷高
三餅爺挨了一頓批。他也沒當回事兒。
他說現在他又不是在職老師,不用管那么多。警察也不可能因為這點兒封建迷信就把他抓起來。
晚飯後三餅爺給我安排了卧室,叫我洗澡換衣服。然後把我單獨叫到一間屋里。正牆上掛着一幅肖象畫。
三餅爺說這便是祖師爺張道陵。三餅爺焚香念咒,對着祖師爺畫像說道一番。
而後讓我跪在一個軟墊上。把手按在我頭頂,不停地畫着符號。
邊畫邊問我的生辰八字。畫完大喝一聲:“自法道第68代弟子王小天拜見祖師爺。”
我慌忙叩頭。
叩完頭我問三餅爺:“現在是不是該拜師父了?”
三餅爺攔住我說:“現在還不能拜。咱們道教有兩大派別,全真道和正一道。其實在這兩天派別之外,還有一些小派別。咱們自法道就是其中一派。”
“呃,我明白了,自法道不用拜師父對吧?”我對三餅爺說。
三餅爺搖頭如波浪鼓:“那倒不是,這個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我以為三餅爺的意思是時機未到。誰知道我被他賣了。
三餅爺先教我煉氣,煉氣是基本功,就是打坐呼吸。這呼吸很有講究,要了聚精會神,用自己的意念跟着氣息通過身體四肢百骸。
煉氣是有時間的,深夜或凌晨,每天煉半個小時就好。所以他又教我練習如何開啟關閉陰陽眼,以及一些簡單的符咒的制作,讓我背誦一些口訣。
第二天早飯後,我們村里來了四個警察,要吳紅中帶他們上山。
吳紅中帶着警察來找三餅爺:“三叔,你不跟着去,我帶着他們進山,也走不到那廟跟前啊。”
吳紅中這一說把幾個警察說愣怔了。領頭的警察問吳紅中什么個意思。
吳紅中就說要進那破廟需要三餅爺上香燒符,不然的話無法走到破廟跟前。
領頭的警察不信這個,又把三餅爺教育一番,帶着吳紅中就進山了。
下午五點多鍾,吳紅中帶着四個警察回來。我問他進了破廟沒有。
吳紅中微微點點頭,別的什么都不說。
領頭的警察把我們進過天玄廟的四個人招集到一間屋里,關上門對我們千叮嚀萬囑咐,關於天玄廟的事情不可往外說。並象模象樣地讓我們簽了保密協議。
我不知道他們這次進山,在天玄廟有沒有什么發現,直覺告訴我,天玄廟絕不是有一個黃大仙那么簡單。
因為瘦猴那一伙人,不可能是沖着黃大仙去的。
吃晚飯的時候,三餅爺接了一個電話。掛了電話對我說道:“有生意來了,明天要出趟門兒。”
有生意來就有錢賺,我高興得不得了,趕緊拍三餅爺的馬屁:“三餅爺,我剛來就要出遠門,你生意一直都這么好嗎?”
三餅爺嘿嘿笑了笑:“差不多吧。我也不想往外跑,可是推又推不掉,沒辦法。”
這趟遠門不算遠,就是龍馬市。
三餅爺這么有錢,自己卻沒有買車。出個門真不太方便,還得到鎮里坐車。
第一回跟三餅爺出去賺錢,心里特別興奮。天亮一起床我就跟三餅爺說:“走吧,我們到鎮上搭車,早飯就在鎮上吃好了。”
三餅爺一伸胳膊踢腿一邊笑道:“你急個啥,吃了飯再走。”
吃完飯再走路天不是熱了嗎?這老頭不知道咋想的。這大熱的天跑到鎮上還不得熱死。
沒想到剛吃完早飯,門口就來了一輛車。沃爾沃的高轎,雖然說不上豪華,這車也不能便宜了。
車上下來一個人,三十來歲,人長得很富態。他下了車拿了兩條中華煙遞給三餅爺:“您是吳老師吧?我是小李,這煙是我們張總的一點兒心意,你先收下。”
三餅爺把煙交給我,叫我送回屋里。一邊客氣地對小李說:“一早就趕了這么遠的路,辛苦了啊,走,進屋喝杯茶去。”
小李忙說:“不渴不渴。張老板在家等着哪。吳老師要是准備好了,我們這就出發。”
三餅爺點點頭。跟小李說要帶兩個人去。叫我和戴小嵐上車。
要說戴小嵐不是跟三餅爺學道的,我就不信。如果戴小嵐只是一個遠房親戚,三餅爺怎么可能走哪都帶着她。
我問三餅爺,做這行的不應該叫吳大師嗎?
三餅爺說打過一次交道的都叫吳老師,叫吳老師更好聽。
車子走了四個小時,穿過龍馬市區,來到山腰上一個別墅大院跟前。
小李從車上拿起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院門自動打開,車子直接開進院子里。車子停下,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從別墅里走出來。這男人個子不高,雙目有神。
見三餅爺下車,笑容可掬地跑過來:“哎呀,吳老師,總算把您接來了。來,來,趕緊里面請。”
進到別墅大廳里坐下。張總先給我們幾個人沏了茶。
三餅爺喝抿了一口茶說:“張總,你這別墅里雖然打掃得干淨,卻缺少人氣。這里有些日子沒住人了吧?”
張總點頭說道:“你說的對,這里位置有些偏,屬於農村。我輕易也不來。這里只有管理花草的老夫妻倆。他們不住這里面,住在大門那里兩間房子里。這不前天星期六,帶我們一家人過來呼吸下新鮮空氣,晚上就住在這兒過夜。”
“晚上我女兒小芸剛回房間躺一會兒,很快就走了出來,說這里雜音大,還沒家里清靜。說歸說,我們都沒有太當回事兒。她也回去睡覺了。半夜的時候我聽見小芸房間里吵得厲害,她好像跟誰在吵架。我跟她媽趕緊起床去看,敲了很長時間小芸才開門。”
“我發現小芸臉色通紅,滿臉是汗。她頭發也是濕的。房間里有空調,不會這么熱的。小芸捂着額頭說頭暈,發熱。小芸媽摸了一下小芸的額頭,告訴我燙得厲害,趕緊去醫院。她媽幫她拿衣服的時候一摸床上,被子全是濕的。”
“把小芸送到醫院里,一直掛水到昨天晚上才回家,市里面的家。我問她夜里和誰吵。小芸說做噩夢了,有個女人跟她爭房間,吵着要攆她出去。”
三餅爺喝了口茶,不緊不慢地問張總:“你女兒昨天夜里是不是又跟人吵得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