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鬼道
孤影
隨後又自言自語道：“若等人間渡，何不煙雨濃？”站在原地看着馬路上的車流，沉默良久，點支煙回了學校。
回到宿舍，只有趙松在掃地，其他人都出去吃飯了。見到趙軒進來，趙松就叫道：“軒你快來看，鏡子不知怎的碎了，可牆上還有一面，真是怪了。”“我來看看。”趙軒應道，，走近才發現趙松掃的是一堆碎鏡塊，牆上依舊掛着一面一模一樣的紅色鏡子。
“你看這鏡框，都一樣的，奇了怪了。”趙松又遞過一個紅色圓鏡框，嘟噥着。趙軒接過來仔細打量着，背面有一片黃豆大小的燒痕，確是自己開學那天帶來的鏡子。又拿下牆上的那塊，什么都沒有，看似是嶄新的，卻有一點點沉重，像是多了一本書的重量。
他想到那日看到鏡中異象，頓時面沉似水，那天本以為是有心人對自己的提示，就沒觀察鏡子，現在看來應該是這面鏡子的問題。可是既然早就換了，為何今天還會出現原來鏡子的碎片呢？
他想了半晌，終是不解，剛要把鏡子掛上去，就看到牆上被鏡子遮掩的地方有着輕微的塌陷，手一碰，表面白漆就撲簌簌地往下落，他隨手捏了一片揉碎，猛地一驚，舉到眼前看到有一絲紅色的粉末，趕緊找來一支鉛筆，把牆上的白漆慢慢刮掉。待到掉落的差不多了，漏出里面的水泥牆壁，牆上有四個暗紅色的小字——所行可道？露出來約十幾秒後，字體表面出現一只眼睛，沒有眼球，眼眶內全是猩紅，隔兩三個呼吸便眨一次眼，甚是詭異。眨了大概十余次，便漸漸消失了，牆上的字也隨之不見。
趙軒眯起眼睛細細看着，忽地聽得身後傳來沉重的呼吸聲，猛然回頭，只見趙松瞪圓了眼睛盯着牆壁，嘴巴驚訝地張開，渾身顫抖，見趙軒回頭，突然滿臉緊張，哆哆嗦嗦地問：“那……那是什么？”
“額，你想知道嗎？”趙軒笑問，隨手把鏡子掛在牆上，摟着他的肩，“一起吃飯去，吃飯時我再跟你說。”
……
程鵬悠悠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使勁眨了眨眼睛，下了床，只覺得頭昏腦脹四肢乏力。打量四周，這是一間卧室，布置很簡單，碎花白色窗簾，一張電腦桌，一張椅子，一個衣櫃。他走到窗前，才發現自己處在一棟高樓中，樓下是街道，熙熙攘攘，車水馬龍。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但他總覺得天上的太陽有一些奇怪，朦朧能看見輪廓，但是陽光卻很柔弱甚至可以說是是稀薄，就像光線被經過了幾千層玻璃的阻攔似的，整個世界都顯得有些灰暗。
“你醒了？”一個老人打開卧室門走了進來，老人莫約六十多歲，面色紅潤，看起來很健朗。他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笑道：“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程鵬轉身面對他，顯得有些拘謹，小心翼翼地問：“什么地方？”
“鬼道。”
“鬼道？”程鵬還是迷惑。
“呵呵，”老人有些高深莫測地笑道：“就是所謂的幽冥地府。”
“啊？”程鵬嚇了一跳，又看了看樓下的繁華和奇怪的天空，然後盯着老人，希望從他神色中找尋一絲破綻。
“不可能！”他冷笑着，“地府不應該是幽暗陰森的嗎，這明明是城市，再說了這世上哪來的地府，都是傳說罷了。”
“唉，”老人站起身來，伸手就要拍拍他的肩膀，程鵬警覺地就要躲，可還是慢了一拍，接着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老人的手徑自穿過他的身體，然後又抽出來，但自己身體完好無損，甚至絲毫感覺不到。
“你……你真是鬼？”程鵬倒退幾步，驚慌失措地問道。
“呵呵，坐下說吧，至少你還是人，沒有死。”老人溫和一笑，又坐了下來。
待到程鵬戰戰兢兢地坐在床上，老人嘆了一口氣，解釋道：“人鬼兩道是相輔相成，總體都差不多，就像人道從茹毛飲血到科技文明時代，鬼道也是如此。科技、文明一樣不差。鬼其實和人一樣，大部分都平平常常沒有任何神通手段，就像少數人類掌握或修煉神通一樣，也有少數鬼也能這樣，往返於兩道，可以實體害人。但大多數鬼是沒有害人之心的，這里的制度、法律、規則和人道大同小異。他們也每天上班、工作、領薪水、也有喜怒哀樂、生老病死，兩者處於相對的層面，陰陽相生，鬼道的太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再強烈一點點，這個界面就要被毀滅了。而且好像只有下界有這種科技文明，其他兩界都沒有也不屑發展……”
程鵬似懂非懂，逐漸也沒那個恐懼了。突然問道：“我有次夢見一片幽冥墳地，還有鬼怪是怎么回事?不是說都是文明時代了嗎？”
“呵呵，”老人笑了：“就像人道還殘有一些未發現的荒野地帶，鬼道也有，不過你那種情況應該是鬼魂橫死留在人道不願離去，那個地方或是一片廢棄墳地，當然，還有一種可能……"老者突地鄒起眉頭，“什么？”程鵬有些迫不及待。
“別的道土，仙妖神魔中的一種。”老人沉重道。
“這些很可怕嗎？沒有文明？”程鵬見到老者神情感覺不妙。
“只有他們有着完善的修煉體系，可以上天入地，神通廣大，雖說也有制度約束着，但人心不谷啊。”老人感嘆道，想了想，又說：“而且傳聞這段時間甚至是今天三界六道大門全面開啟，大難降臨啊！”看見程鵬還是疑惑，老人突然笑道：“不過也不用管，大人物頭疼的事，我們這些小蝦米就順其自然吧。”
“誒，”程鵬突然叫道：“你先別和我說這些，我只想知道我為什么會在這里？你又是誰？什么身份？我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鬼魂找上？我現在應該怎么回去？”
“嗯……”老人顯然對這么多的問題有些頭疼，在思索着怎么樣回答，突然門口出現一個男人，身形枯瘦，披着褐色長袍，面色蒼白陰柔，沖着老人冷聲道：“和他說這么多作甚，帶着他到東王府！”說罷便轉身離開了。“是。”老人對其很是敬畏，點頭應道。隨即不再理會程鵬急切的目光，領着他前往東王府。
……
吃飯時，不知趙軒說了什么，趙松變得很沉默，神情凝重，兩人離開時趙松望着趙軒的背影目光中摻雜着一絲畏懼。趙軒忽地回頭對他說道：“我會想辦法送你到鬼道，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能見到滄玄，到時候不管他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直到我過去。記住，能否一步登天就看你自己的表現了。”“知道了。”趙松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