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多愁善感
小勾子
衛生間傳來水龍頭被打開的聲音，不知道王夢在里面做什么。
接着正當我快睡着的時候，我感覺到臉上有東西在動，睜開眼後我才發現，原來王夢正在幫我給臉上的傷口上葯。
“用不用去醫院檢查一下，有沒有內傷？”
“不用了，我連身份證都沒有，看什么病。”
王夢的手在我臉頰脖頸處游走着，不知道怎的，我好像有點心跳加速的感覺，我知道這幾年我在監獄里關的幾乎沒怎么碰到過女人，每次自己的需求也都是乏味的自己解決，現在被女人擦臉，上葯，確實是有些不太適應。
“嘶……”可能是酒精在傷口上的作用，我感覺到有些疼痛。
“忍着點，這點疼都忍不住嗎？”
我閉上眼睛，決定轉移注意力，讓疼痛感降低一些，但是閉上眼睛腦海中卻全是王夢和我的一些畫面，雖然都是我憑空幻想的，但我有些控制不住。
突然間我感覺臉上一陣揪心的痛，我睜開眼，看着王夢，她臉有些發紅，卻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你干嘛呢！能不能輕點兒！疼着呢！”
“我干嘛？！你先看看你！臭流氓！”
我有點恍惚的看了看她，她轉過頭去，收拾起醫療用品。
我皺着眉，突然覺得哪里不太舒服，低頭一看，褲子上起了一個鼓包，果然尷尬！
王夢頭也沒回的收拾完，就回到卧室里，關上了門，接着我聽見了上鎖的聲音。
“呵！有那么怕我嗎？！切！關你幾年試試！”我嘟囔着，閉上了眼睛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我睡的很舒服很踏實，沒有人來打擾我，也不需要擔心被別人打擾，配合着屋子里香香的味道，連做的夢都是帶着香甜氣味的。
我夢到了母親和父親，還有當年上學時和大勇一起玩鬧的時光，老師在講台上指責我不好好學習，而我卻反駁道學習沒什么用。
和學校女生一起出去玩，在游戲廳泡妞，裝X的日子，仿佛讓我再次體驗了一下，還有當年我最喜歡的那個女孩。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了，自從畢業那天以後很多人都和我失去了聯系，在夢里她是那么模糊，卻感覺如此熟悉，那種心動的感覺很多年已經沒有過了，說實話，我對那個女孩的愛慕心里，就連大勇也不知道。
正當我做着甜美夢境的時候，不知道是什么讓我醒來了，仿佛自己恢復了意識，也許這就叫做自然醒吧。
醒來的時候屋子里依舊黑漆漆，窗簾沒有拉開，王夢沒有出來，我一個人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淚從眼睛里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雖然我感覺不到傷心，但淚水就是控制不住。
沒過多一會兒，我躺着的沙發上面就全是淚水，沙發巾濕透了，我的淚水也停住了。
我從沙發上坐起來，摸索着走到窗戶邊，打開窗簾一看，外面還是漆黑一片，原來我是一覺睡到了大半夜。
拉上窗簾，我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挪着，雙手向前伸着，就好像是九十年代的香港恐怖僵屍電影里的僵屍一樣。
這時候，我聽見屋里有點動靜，好像是從王夢的卧室里傳出來的，接着們開了，從門里面傳出了白色的燈光，我眯着雙眼，王夢打開客廳大燈，突然尖叫了一下。
“啊！！”
“哎呀！！”她的尖叫也下了我一跳。
“你干嘛吶！跟鬼似的！大夜里瞎走什么！還舉着雙手！”
“我找不到燈，不得舉着手摸索着走嗎！摔了你負責啊！”
“你不睡覺瞎折騰什么？”王夢揉了揉眼睛。
“我睡不着了不行嗎，想尿尿不可以啊？”
“我先！”
王夢趕快跑進廁所，仿佛不想上我上過的廁所一樣。
可以坐着的馬桶，這是我多少年都沒見過的東西了，浴霸，洗發水和沐浴露的味道，這些東西全都讓我有一種想要好好洗個熱水澡的沖動。
“我可以洗個澡嗎？”我上完廁所出來時問。
“隨你。”
王夢態度並不算好，貌似還在為白天發生的那件尷尬的事情而生氣，而且我剛剛也嚇到了她，不過沒想到，那么強悍的女警察竟然還怕鬼。
熱水沖在身上的感覺真是舒服，淋浴噴頭噴出的水滴，力量很足，仿佛在幫我做着肩部按摩。
不過臉上和身上的傷口碰到熱水時，會有一些疼痛，不過這種疼痛在這幾年來經常出現，已經讓我百毒不侵了，相比於舒服和溫暖的感覺，疼痛簡直太不值得一提了。
也許是舒適感太強，我竟然有些想家了，不知道母親過的到底好不好，父親到底去了哪里，他們身體都還好嗎，父親不會出了什么事吧！洗着洗着，鼻子開始發酸，眼睛有些被淚水弄的看不清東西，我閉上眼，淚水再次流了出來。
這一次，我體會到了傷心的感覺，好在我正洗澡，在浴室里全身都是水，就算洗完澡，也不會有人看出來我哭過了。
“啊，舒服！”我擦了擦頭發，因為在里面都剃沒了，所以不長，擦一擦便馬上干了。
“我繼續睡覺了，你別折騰了，大半夜的。”王夢道。
“額……有水嗎？有吃的嗎？我有點……”
“冰箱里自己找！別再煩我了！你是睡了一整天了！”
王夢說完關上了房門，然後又傳來了鎖門的聲音。
說實話，我對於她鎖門這件事有些意見，畢竟她是警察，我是犯人，我膽子再怎么大，也不可能做什么的吧！再說了，我又不是那種人！
我從打開冰箱，里面有幾罐冰啤酒，還有一些香腸。
將電視調到體育頻道，看着夜里正在直播的歐冠的比賽。
我把啤酒和香腸擺在桌上，呲的一聲，啤酒拉環被我拉開，一股麥香味撲面而來，我的眼睛再次熱淚盈眶，這已經是我第三次想要流淚了，不過這次我忍住了。
“哎……”我喝了一口啤酒，強勁的二氧化碳嗆得我眼淚回不去。
喝起啤酒，我突然想起了出事那晚的飯局，啤酒、肉串、朋友，原本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世界最爽的也不過就是和朋友吃點串喝點酒聊聊天了。
不過在經歷了那么多事情之後，我沒想過有一天我還能這么舒服的窩在沙發上，喝着啤酒吃着香腸，欣賞着電視里激情澎湃的足球比賽。
一罐啤酒很快下肚，我已經開始感覺臉有些發熱了，按理說我的酒量還算可以，一罐啤酒算不了什么，也許是因為太久沒喝了吧，總覺得頭很暈。
但我沒顧及那么多，又打開了一罐。
“射門！哎呀！打偏了！”電視里傳出激動人心的解說聲。
這時候，王夢開門的聲音又傳來了，她披頭散發的穿着睡衣從屋里走出來，一臉憤怒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欣賞着她很隨意的樣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像看她越來越順眼了，也許是酒精的作用。
“現在是半夜三點，你能不能小點聲看電視，我不怕吵，鄰居也怕吵，你也不怕把警察招來！”
“哦……不好意思……”我用遙控調小了聲音。
王夢走到桌前，看到我喝了她的一罐啤酒道：“你還真是不客氣啊！”
“別那么小氣嘛！”我舉起一罐遞給她，示意一起，不過她拒絕了。
“別再那么大聲了！我去睡覺了！還有啊，這些吃的喝的都要付錢的！是我花錢買的！”說完她回了屋里，然後又傳來了我最討厭的鎖門聲。
我對她做了個鬼臉，當然是在她背對着我的情況下。
第二罐啤酒很快喝完了，我打了一個嗝，眼淚又涌了上來，當然這純是因為啤酒里面二氧化碳的作用。
“也不知道她過的怎么樣……”不知不覺我又回憶起高中我暗戀的那個女生來。
她是我們班里最可愛的女孩，性格開朗活潑，每天都在班里沒心沒肺的鬧，而我就是那個和她打鬧的對象，我相信很多人在上學的時候對喜歡的女生表達愛的方式就是欺負她，我也一樣。
想起畢業那天，我原本想對她表白，後來因為自己窩窩囊囊，不好意思說，等看到她男朋友來接她放學我才知道自己的愚蠢。
後來我便和大勇去了游戲廳，接着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
在監獄里的這幾年，我很少會想起她來，也不知怎的開始多愁善感起來。
我把桌上剩下的香腸吃光，填飽了肚子果然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我開始幻想，自己是不是該戴上口罩和帽子，回到家門口去看看，是不是該打聽打聽“她”的下落。
之後，我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帽子和口罩，心中一陣酸楚，沒想到想見自己愛的人，卻是如此困難。
“球進了！球進了！1：0！”電視里又是一陣激情澎湃。
“好球！”我跟着喊了一下。
在喊過之後我突然就後悔了，果不其然開鎖的聲音又來了。
“你安靜會兒可以嗎？”
我雙手合十，表達歉意……
又是一陣鎖門聲……
“也不嫌累……”我小聲諷刺着。
幾分鍾後，又是開鎖聲。
“我這回沒叫，電視也沒多大聲……”
正當我辯解的時候，王夢拿着手機走出來，一臉驚愕的看着我。
“怎么了？干嘛這種表情？”
“李戰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