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孽障
死神
什么意思?
我不是很明白,我不甘心地往前快走幾步:“大師,你是不是看出點什么東西了……能不能幫我?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他很為難的樣子,想要幫我但是又有些顧慮。
走吧,他又不忍心。
幾番折騰後,大師終究探口氣說:“也罷!既然我同女施主有這個緣分,那就……試試看吧。”
大師明顯的底氣不足,他又說現在也沒想到什么合適的辦法,不過要我跟着他。只有這樣,才能很大程度上壓制着我身上的煞氣。
“願意跟我走嗎?”大師抖動着臉部肌肉,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似的。
一個大和尚都不介意一個女人跟在他身邊,我又有什么可介意的呢。
我巴不得自己能找個庇護傘,再說這大師面相上,同我已故的爺爺有着幾分神似。
我當然是願意留在他身邊的。
“嗯嗯!我當然願意。那以後就麻煩大師了!”我像是啄木鳥似的,高頻率的點了點頭,還不忘客氣一番。
大師沒說什么,口念阿彌陀佛,轉身沿着那條路往前走。我像是小尾巴似的,緊跟在他身後。
對我來說,他現在就是救命符。
這個深夜,格外的冷,黑黝黝的天色間有那么一點淡淡的涼,還泛起了一抹霧氣。
那不是尋常氣溫的冷,而是一種死氣沉沉的冷。
四周的樹葉,隨着狂風的吹動,讓我頭皮發緊。
入眼的一切,在我看來都像是鬼魅魍魎一般。我不知隨着大師走了多久,我們一言未發。我總覺得尷尬,試圖跟他攀談:“大師,我是不是很麻煩啊?”
“是,但也不是!”大師驀然的轉身對我說。
我的眼皮痙攣:“他為什么會纏上我的?”
“哎……”大師眯起雙眸,再一次悠悠的嘆了口氣。
忽然他止住腳步,指尖飛快的掐算着。雙眉之間蹙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不好!”
隨之他一個揮手,將我撂翻在地,還沒等我說什么。
大師雙手合十,口念和彌陀佛,他念經的頻率也是越來越快,但是臉色也隨之越來越難看。
霎時間,黑風驟起,裹着漫天的風沙,讓我幾乎睜不開眼睛,那些風沙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割的我肉都是生疼的。
我看不清眼前的情形,就感覺到大師的身形越來越不穩,四周回盪着某人浪盪的笑。
飄飄盪盪的,讓我心里一陣發冷。
不知過了多久,漸漸的等平息了以後。我才看到大師已經倒在一側,他面色烏青,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那雙眼眸,無神又絕望。
“別……”
我正要上前,大師忽然呵斥住我。
我只能順從的站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看着他難受的樣子,我覺得我現在倒是成了一個累贅了。
“大師,對不起!是我給您找麻煩了。”我鼻子一酸,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哎……且不要說這些,遇到,是你我的緣分。”大師調養氣息後,回到。
盡管他這樣說,可是我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很難受。
我甚至想要離開,要是因為我再連累到別人,我活着……簡直就是人間的災難。
我正要說什么,大師緩緩地起身:“既然老衲已經答應施主,定然會給施主一個交代。施主請隨老衲走。”
我的心頭,更加沉重了一般,低着頭一直追在他的身後。
景園寺院?
當我下意識地抬頭去看的時候,就在正前方的位置,看到了這四個字。
看樣子,我真的是跟這寺院有緣分,居然碰到了這寺院的和尚。和想象中的沒差多少,寺院相當破舊,光是看外在的情況,少說也有幾百年歷史了。
大門口破舊得就像是老太太的牙齒一樣,隨時要面臨塌陷的危險。
我隨着他走了進去,古老的寺院里,只有三三兩兩的和尚在掃地。
大師說:“施主,隨老衲來!”
繞過前廳,我跟隨者他到了後院,後院的涼亭里——
一個胡子花白的老者,穿着一身素淨的長袍,正坐在上邊打坐。大師讓我在這邊等候消息。
我看到他走上前,跟老者交談了一番後,老者雙手合十,同樣的運了一口氣。
“真的,這么麻煩?”我不禁驚呼道。
隨後大師一言不發的,帶我去了廂房,讓我早點休息。
“可是……”我正要說什么,待我轉身的時候,大師已經關門出去了。
我的聲音,也戛然而止,我不置可否的抿了抿嘴角。
廂房里很大,尤其是正對面燃着的一爐香裊裊的燃着,讓我的心才得以安靜下來。
我機械式的躺在了床鋪上,把枕頭抱在懷里,我真的很累了。這些天我不斷地折磨自己,感覺自己都不在是自己的身體了。
香很好聞,讓我的雙眼更加的發沉。
我的嘴角,下意識地上揚着。
模糊的視線中,我恍惚間看到它端坐在山巒之巔,就那么看着我:“夫人,何苦呢!本王如此疼你,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盡管離那么遠的距離,我依然依稀可以看到他雙眸間泛起的那一抹陰冷。
我不斷的後退着,終於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他那張臉猛地逼近我。
依然是那張毫無血色的俊臉,依然是那雙毫無生氣的雙眸,還有身上的那種淡淡的,讓我無法形容的味道。
“夫人還是個小淘氣!這么愛玩兒?”他有些寵溺的口吻,輕輕的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的鼻尖,立刻像是被凍着一樣。
帶我再次抬頭的時候,當初那個調戲我的老頭子,再次鮮血淋漓的出現在了他身後。他瞪大雙眸,張牙舞爪的撲向鬼王,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在那雙鋒利的爪子快要接近某人的時候,突然,某人一個轉身迅速扭住了那糟老頭子的腦袋。
緊接着三百六十五度大扭轉,就聽到“咔嚓!”一聲脆響,老頭的腦袋被硬生生的扭掉了。
鬼王手上拎着那血淋淋,還在啪啪滴血的腦袋,隨手一扔。
那腦袋就像是長了腿一般,飛出老遠。
他拍拍手:“嘖,太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