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田心貞
看她多心急，她們才只是走出表演廳的門，陸馨一笑，「好了，停止妳腦子裡所想像的一切，妳所看到的一切跟妳想像中的一切都不一樣，還有他叫池閏，這是妳告訴我的。」
「什麼一切不一切，妳還有心情跟我繞口令啊，妳知不知道我剛才坐在裡頭比尿急還急？」
陸馨掩嘴一笑，「小姐，幾天不見妳越來越幽默了。」
「哎呀，怎麼又叫我小姐？妳到底為什麼跟他一起來音樂廳？他約妳的，是不是？」
「他說他同事臨時有事情不能來欣賞表演，只好把票送給他。」
「天啊，這話妳也信？」禾臻月比了比她，只差沒發抖，「我們坐的位置一張票六千塊，哪可能把一萬二的門票平白無故送他，再說他是海外部的經理，他送票給部屬還差不多勒，妳說哪來的同事，他哪來的同事？我看他是對妳心存不軌還差不多！」
禾臻月激動的模樣讓陸馨發笑，她忍住，「臻月，妳別扭曲他的好意，其實他為人沒有妳想像中的不好，一開始我們在遊泳池真的是誤會他了，再說等妳了解他之後，妳會明白他一點也不輕浮，而且還很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是隨波逐流的人。」
「我什麼時候說過他輕浮？而且我當然了解他，他就是陰險、心腸歹毒啊，他上輩子如果不是狐貍就是蛇。」
「嗤。」
「陸馨！」禾臻月氣得跺腳。
「對不起嘛，可是妳真的想太多了，我跟他之間沒什麼，雖然他是妳的小叔，可是我不能跟他做朋友嗎？」
「他跟妳說只做朋友？」這個用溫水煮青蛙的狐貍，高竿。
「不是，這樣說多奇怪，交朋友本來就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可是你們怎麼會自然變成這樣？如果不是他誘拐妳，我實在想不出來你們怎麼會演變至此，你們還一起來聽音樂會欸。」嗚，害她剛才都沒能專心欣賞英國皇家愛樂管弦樂團的表演，打死她都不要再回去英國，這很難得欸。
「這說來話長。」
「我寧願下半場五十分鐘不要進去聽沒關係。」
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事情，可是現在看來她非說不可，「臻月，我跟孟翰分手了。」
陸馨以為禾臻月會哇哇大叫，可是她沒有，反而只是不發一語的與她相視，她曉得禾臻月這是支持她的意思，如果分手那天禾臻月能陪在她的身邊該有多好。
禾臻月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來到，因為當初她們人還在英國讀書的時候，陸馨的同學三番兩次告誡她，周孟翰瞞著她與系上另外一名學妹交往，而且打得火熱，只是陸馨每次問周孟翰，只要周孟翰說沒有她就不再懷疑。
她曉得陸馨或許沒有很愛周孟翰，可是一旦她認定這個男人，她就是死腦筋，無論自己還是她同學怎麼說都沒用，分手也好，反正周孟翰這個劈腿男不值得她託付，陸馨值得讓更好的男人來對待她，而且是專一的男人。
「妳發現他劈腿了？」
陸馨搖頭，「是那個女生來找我，原來我們人在英國的時候，小惠她們跟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好笨，傻傻的相信周孟翰。」
「什麼時候分手的？妳怎麼都沒有跟我說？」
「兩個禮拜前吧，是那個女生主動來找我，她主動來找我也好，否則我還不知道要被瞞到什麼時候。」
「發生這種事情妳不好受吧，妳怎麼不來找我？」
「妳才剛結婚沒多久，告訴妳這種事情不是觸霉頭嗎？我打算晚些時候告訴妳，這樣分手雖然突然，可是在英國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畢竟他不時傳出這種消息，我也無法完全對他放心。」
「這有什麼好觸霉頭，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還會介意這種事情嗎？再說妳分手很好啊，妳總算跟周孟翰那個耐不住寂寞的男人分手了，像這種好消息妳實在應該早點告訴我，我幫妳慶祝。」
陸馨寬慰一笑，「其實那天我約周孟翰在他公司附近的咖啡廳談分手，周孟翰走之後，我一個人在咖啡廳裡坐很久，後來遇到池閏也來咖啡廳，我想他應該是看我心情很不好才問我要不要喝一杯，我那時候的確想喝一杯。
後來我們在酒吧裡聊得很晚，也發現他不像我們第一次見到他時那麼輕浮，總之我等等還要請他吃飯當成回禮，我不希望妳大驚小怪。」她的父母雙亡之後，多虧有禾臻月跟她的家人將自己視為親人，所以她很在乎禾臻月的看法。
「原來是這樣啊。」
「臻月，我跟池閏就是聊得來的朋友，妳剛才在音樂廳裡一看到我的眼神，彷彿我跟他之間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我們之間真的沒什麼。」
「我哪有啊，人家只是意外妳怎麼跟那個陰險的狐貍在一起而已，再說他在我跟池辰結婚之前故意接近我，他接近的是我，可是眼睛裡看的都是妳。」
「他雖然在池家排行老二，不過也覺得他有能力跟他的大哥一較高下吧。」
「腦筋動到女人身上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再說當初他接近我的真正原因才不是為了跟他大哥爭取董事會主席的位置。」
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禾臻月想了想，她自己這樣說好像也不對，畢竟她也曾經一度認為她丈夫是為了獲得她爺爺禾元泰的支持，進而坐上董事會主席才靠近她、娶她。
「不然他當初接近妳的真正原因是什麼？」陸馨有些驚訝，「難道池閏是真的想追求妳？」
禾臻月仰天想吐血，「拜託妳行行好，我沒那種福氣。」
「那不然呢？妳當初跟我說他是為了跟池辰爭取董事會主席的位子接近妳，現在又說不是。」
「哎呀，這個不重要啦，而且真正的原因說出來還真是丟人，」為了她丈夫的名聲，她才不要把池閏愚蠢的真正原因說出來，「對了，妳跟周孟翰說要分手的時候，他怎麼說？」
「一開始他不願意，可是我不可能再繼續與他交往，他說至少當朋友，我想好吧，過去我們之間沒吵過架，當朋友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
「嗯，那是妳心腸軟，要是換成我，八輩子都別再見面了吧，那麼那個女生呢？」
「我不曉得，我不打算探聽他們後來的消息，他們有沒有交往與我無關，而且老實說要不是周孟翰提起，我不會想跟他做朋友，既然分手就別再見面，否則我也只是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我就說那是妳心腸軟的原因嘛，分手就好，我支持妳，再說妳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早就互看不順眼，可能是因為我打從心裡就覺得他不專一吧。」
陸馨覺得好笑，「我都不知道妳會透視人心欸。」
「小意思。」
「那麼禾小姐，我們現在可以上廁所了嗎？」
「走吧，只是時間不曉得來不來得及。」禾臻月挽起陸馨的手臂往前走。
「我本來想改天找時間告訴妳。」
「我怎麼可能等得了這麼久，就是明天也不行。」
「往後妳別再看見我跟池閏就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好嗎？」
「妳是說你們以後還有約會啊？」
「我跟他這樣哪叫約會？」
「這樣還不叫約會，不然呢？」
「妳對他成見太深，如果妳願意改變另一種角度去看他，我想妳也跟他談得來。」
「呵，別鬧了，我時時提防他算計我。」禾臻月猶豫要不要讓陸馨知道柯秘書的事情，可是如果他們之間真如陸馨所說的是普通朋友而已，這種事情她要是說出來豈不像三姑六婆？再說這事情也關係著她丈夫名譽。
「說吧，他到底對妳做了什麼好事讓妳狐貍狐貍的叫他？」
「他啊，婚前接近我就算了，前陣子還挑撥我跟我丈夫之間的感情，妳看他這是不是心理變態的前兆，竟然見不得別人好，池辰還是他大哥欸。」
「喔，我好奇他怎麼挑撥，妳不是一個輕易讓人煽動的人啊。」
「所以我才說他陰險狡猾嘛，妳千萬小心。」
「呵呵。」
「我說的都是真的啦。」
「好，我知道。」
「妳才不知道呢。」
後來兩人匆忙趕上下半場的音樂會，九點四十分英國皇家愛樂管弦樂團表演結束，禾臻月提議大家一起去吃飯。
池辰不會不知道吃飽太閒的禾臻月腦子裡在想什麼，不就是不想讓陸馨單獨跟池閏在一塊，他二弟又不是毒蛇猛獸。
別說池閏婉拒，就連池辰也反對，於是陸馨跟池閏最後還是兩人單獨去吃飯。
禾臻月惡狠狠瞥了池辰一眼，池辰好笑的跟上，她就知道她老公會幫自己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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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兩個禮拜，一天下午陸馨接到池閏來電，陸馨微笑的接起手機，自從他們上次一起聽過音樂會之後，彼此好像很久沒聯絡了呢。
「喂，你好。」
「陸馨，我是池閏。」
陸馨一笑，「我知道，你的聲音我聽的出來。」
池閏彷彿在另一端也微笑，「是嗎？這幾天妳過得如何？上次妳請吃飯的事情我還沒跟妳道謝。」
「不用客氣。」
「想問妳今天晚上有沒有空，這幾天星際爭霸戰上映，我一直想去看，不過好像也找不到人跟我一起去看電影，我是想問妳要不要看，乾脆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
陸馨想答應，不過她想到更早之前她已經有約，「池閏，不好意思，我已經先跟人有約，你另外找人吧，或者是我們改天再約，如果你不急著看星什麼電影的話。」
「星際爭霸戰。」
「喔，如果你不急著看星際爭霸戰的話。」
池閏在另一端沉默了一會，一時之間陸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猜想他是否仍介意起初自己對他印象不好的事情，「池閏，我不是不想和你去看電影，只是我真的先與人有約了。」
「跟妳有約的人是癩蛤蟆嗎？」
「咦？」
「就是背著妳劈腿，妳還傻傻把他當王子的人。」
陸馨失聲笑了，總覺得他在語末還含個「笨」字沒說出口。
「不錯嘛，看來妳已經從失戀中振作起來了。」
陸馨想他現在一定挑著眉毛，「不好意思，我正是跟癩蛤蟆有約。」
沒有說話的池閏讓陸馨覺得他此時面無表情，「我想把項鍊還給他。」這事情跟池閏無關，可是她不想讓池閏誤以為她跟周孟翰分手之後仍有牽扯，就如同她也不想讓禾臻月誤以為自己和池閏有什麼一般。
「嗯。」
「我們改天再約好不好？你應該不急著在今天看星際爭霸戰吧？」
「妳錯了，我就急著在今天看到星際爭霸戰。」
陸馨沒料到他會如此回答，怎麼好像有個人在跟她賭氣？
「妳把東西還給他之後打個電話給我。」
「我不曉得會耽誤多久，我不想讓你等太久。」
看來要等到她完全忘記之前的男人，他是有的等，「無妨，妳約在哪裡？我看距離電影院近不近。」
「池閏，跟他見過面之後，我想我沒有心情看電影。」她至今想到周孟翰的事情仍是難免感到心情低落。
池閏這才感到自己表現得似乎有些心急，他事隔兩個禮拜之後再打給她，無非就是希望她感覺不出自己對她有任何意思。
他清楚如果他想打開這女人的心防，一開始他就只能讓她對自己毫無防備之心，否則就像之前他接近禾臻月的時候一樣，只會讓她豎起警戒。
「沒什麼，我只是隨口問問妳約在哪裡，倒也不是真的想今天就看電影，反正妳自己晚上開車小心一點吧。」
「池閏。」陸馨以為他要掛上電話。
「嗯？」
「如果你晚上有空的話，不如我們再去酒吧喝一杯？」
「如果妳要為一個劈腿的癩蛤蟆買醉，抱歉，恕不奉陪。」
「什麼啦？我只是想到時候去見了他，我的心情多多少少不是太愉快，所以才想要找你去酒吧。」
「陪妳喝酒可以，不過我不喜歡看女人借酒澆愁，尤其是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池閏自認有風度，不過要他看著一個喜歡的女人為其他男人痛苦，他認為沒必要這麼做，女人蠢，他大可不必跟著一起蠢下去。
「我也想早點讓自己不受他們的影響，可是畢竟我跟他交往兩年多，儘管我人在國外的時間比較多，在我與周孟翰交往的期間我和臻月出國讀書兩年，所以真正說起來我跟周孟翰相處的時間不多，也因此不夠了解周孟翰，可是我已經習慣把周孟翰當成是將來要結婚的對象了。」
看看她推心置腹的這一番話，池閏無奈的嘆氣，這女人是對他毫無防備吧。
可是毫無防備歸毫無防備，這女人何必連過去誰是她的結婚對象都告訴他？除了毫無防備之外，這女人要不是對他沒半點意思，就是她本身沒神經可言，然而他寧願這女人少根筋。
怎麼這女人不如一開始他以為的聰明，可是他反而越看越喜歡？難不成他和這女人一樣少根筋？糟糕啊。
「既然決定晚點喝酒的話，我過去接妳吧，妳不要開車出門，告訴我妳約在哪裡。」
「太好了，我不想一個人去酒吧，我跟周孟翰約在新光三越百貨公司裡的咖啡廳，等我把項鍊還給他之後，我再打電話給你。」
池閏想要告訴她的是，其實用不著這麼麻煩，直接往垃圾桶一丟不就好了，女人就是愛拖拉。
「告訴我約幾點，我載妳過去。」
「不用這麼麻煩，我等等會搭計程車過去。」
「結束之後撥電話給我，我過去接妳。」
「沒問題。」
「那請問眼光不怎麼樣的陸小姐還有其他事情吩咐嗎？」
陸馨忍不住笑了聲，「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我看彼此彼此吧，你的眼光也很不怎麼樣。」
池閏一瞪手機，又來了這個蠢女人，跟她分享過去是想拉近彼此的距離，不是讓她把自己當成跟她一樣蠢，早知道就不該跟這女人說出他的過去，另一端的聲音聽起來輕快，這蠢女人還懂得取笑他嘛。
「沒事我掛了。」
「嗯，晚點見。」
「晚點見。」池閏率先掛斷手機，這個女人笨他也跟著笨，還能想到要載她去見前男友，這女人到時候要是沒愛上他，肯定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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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陸馨搭計程車抵達百貨公司，她坐上電梯打算直達頂樓，百貨公司裡的頂樓咖啡廳是以前她和周孟翰常來的地方，老實說她不喜歡他約的地點，不過她也只是來這裡把他曾經送給自己的禮物還給他。
他們並不是吵架分手，本來她覺得留著他送的禮物沒什麼不妥，既然說好當朋友，如果把禮物還了，雖然劃分清楚但是也顯得有點無情。
不過這天周孟翰的生日近了，他三番兩次打電話邀約她共進晚餐，分手之後他生日想和誰一起度過是他的事情，雖然彼此保持風度做朋友，但不代表他們真是好朋友，友情要好到她務必陪著一起度過他的生日。
所以今天中午周孟翰又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乾脆答應，不過她告訴他一起喝個咖啡就好，她不打算跟他一起共進晚餐，等到她把項鍊還給他，周孟翰應該也知道她的意思，他們不可能複合，她也沒有這個打算。
陸馨來到頂樓的露天咖啡廳，以前她和周孟翰來過幾次，因為下雨而失望的離去，怎麼這次該下雨卻不下雨呢？陸馨看見周孟翰朝她揮手，她走過去。
「陸馨，妳來了真是太好了，老實說我坐在這裡等著，其實有些擔心妳臨時退縮。」
陸馨搖頭，她沒有什麼好退縮，咖啡廳的服務生前來，兩人點了咖啡。
「陸馨，一會我們去吃大餐，我想妳記得我今天生日，等會我們找間正式的餐廳慶祝。」
「孟翰，我想我不適合幫你慶祝生日。」相較於周孟翰的殷勤，她無法回應，或許她板起臉色可以讓他知難而退，可是這個男人過去對她很好，她做不到，她只能冷淡以對。
原本喜出望外的周孟翰暗淡下來，「陸馨，不是說好我們之間還可以當朋友嗎？」
「禮貌性的朋友吧，既然分手，我不想做出讓人誤會的事情。」
「妳指讓誰誤會？如果妳指的是李佳菁的話，妳大可放心，我答應過妳，而且我也早跟她分手了。」
陸馨搖頭，「你有沒有跟她分手與我無關，你不該把我牽扯進去。」
「都是因為她，妳才會跟我分開，我當然要跟她分手。」
其實剛才她不想點咖啡，她想把事情處理完便離開，只是這樣似乎會讓對方感到難堪，她想她沒必要如此，但是看來她多慮了，陸馨從包包裡拿出一個精品盒子，裡頭裝有他曾經送給自己的項鍊，陸馨將精品盒子放到桌上遞給他，「其實今天我來也只是想把項鍊還給你而已，我們之間不會再有可能。」
「陸馨，我說我已經跟她分手，而且分得乾乾淨淨，妳不相信我嗎？」
陸馨搖頭，「你跟她的事情與我沒有關係，我不想知道。」
周孟翰握住陸馨擱在盒子上的手，「我知道妳很生氣，可是妳原諒我吧，這一個月來我真的很痛苦，我無法跟妳分手，難道妳捨得拋下我們這兩年多來的感情？」
「請你放開我的手。」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們和好吧，其實妳也因為捨不得我們之間的感情，所以今天才會答應我過來的吧？」
陸馨試圖把手抽回來，「不，我只是過來把項鍊還給你而已。」
「陸馨，哪對情侶不吵架呢？我真的知道我自己錯得離譜，我往後不可能再犯這種錯誤，妳原諒我吧。」
「我以為分手那天我說得很清楚，不管我原不原諒，我們都不會再複合，這樣你聽清楚了嗎？」她無法接受不講理的人，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妳只是氣還沒消，我可以等，我願意等到妳氣消為止。」
「周孟翰你放手，有什麼話我們用說的，你不要這樣動手動腳，我很不喜歡。」深呼吸，陸馨要自己耐住性子，她壓低聲音說話，她想放聲怒斥，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她辦不到。
周孟翰似乎是感受到陸馨壓抑的怒氣，手勁不自覺鬆了點，不過還是讓陸馨無法掙開。
周孟翰很是懊惱，「妳又生氣了嗎？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妳原諒我？剛才一聽到妳只想跟我分手的話，我無法克製自己不去抓住妳。」
這些都不是理由，陸馨終於發覺一直以來她顧慮他的想法太多，而他根本沒有顧及她的感受，今天她不該來，分手那天也不該答應和他當朋友。
「周孟翰，你果然是來找這個女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陸馨循聲望去，竟然是李佳菁，哦，她的頭好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