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八回:婚約
一曲傾歌
人躺在床上納悶,我到底為什麼會對太史慈應好?我明明……就沒想過。
自從那日滑舟事件過去,我回過頭來再細想我們三個人的關係,老實說啊──我不管是面對袁紹還是太史慈,都有些愧疚,而那份的歉疚皆來自於他們的一片真心。
我不想利用他們對孫尚香的真情,保得我能在這裡一生平安。
我更不想欠下所謂的感情債,我還不起感情債,也無法去接受。
只要與太史慈或袁紹,眼神交會,我都能從他們眼中看出眷戀。
忽然碰一聲,我立即從床上起身,瞧著一看,原來是婢女明月,她氣喘吁吁的喊著「小姐、小姐,有大事發生了!」
「妳小姐我還沒死了呢,又怎會有大事發生?」只見明月眼睛瞪大的看著我,雙臉的驚恐遮掩不住,唉──我好像是真的嚇著她了。
於是我清了清喉嚨,接著說「到底有什麼事情?快說吧!」
明月匆忙地對著我說,「小姐,袁紹公子對大當家提親了!這是我剛從書房那兒,偷聽到得大消息。」聽到的那一剎那,我整個人都傻了。
什麼?袁紹居然向孫策提了親了!
我非得阻止孫策,我對袁紹沒任何感情基礎,只有碰面幾回,我要怎麼能馬上就論及婚嫁?況且,我根本不喜歡袁紹啊,不能硬把人推入轎上拜堂吧。
袁紹對我的情意,都出自於他對孫尚香日久累積的感情,我怕有朝一日他發現我不是他深愛的孫尚香時,他會憤怒會難過,甚至瘋了,因為愛情有時候是能逼瘋一個人的。
我雖然對袁紹沒有特別上心,可我也不想耽擱對方,就如同我不想讓太史慈耽擱於我,那樣的我會讓我覺得我很自私,自私得我都快認不出我自己了。
我覺得孫尚香、袁紹、太史慈,他們三個人之間,恍如李白在長干行那幾句對照,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
青梅竹馬的情誼,兩小無猜的真情,那麼美好的愛情不該壞在我身上,就這麼一想到,我就覺得我是罪人,於是我的腳程更是加快,恨不得立刻抵達孫策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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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一到孫策書房,我居然發現了周瑜、呂蒙、甘寧還有太史慈,他們都在外頭守候著,各個臉色凝重,彼此懷著不同的心思,看上去,我又覺得我離他們好遙遠。
他們四人的神情僵硬,尤其是太史慈,一臉陰霾,身上無不散發拒人於千外的冷漠,我就是想靠近,好像都沒辦法了……
而門的另一邊,孫策和袁紹到底談了些什麼?我想知道,很想知道,超級想知道孫策要如何安排這件事情,而袁紹又為什麼會忽然提起親來?
我記得我那天,沒對袁紹釋出多少善意的啊……
我拿著我所有的勇氣,在他們四個人的面前,我打開了木門,踏進去裡頭,再轉身關上門。
我在關上門的那一瞬,我發現太史慈帶著希冀的眼神看著我,似是祈求我回絕袁紹,又是渴求我明白他的心。
我一進去,就見孫策及袁紹兩人正處對峙,袁紹的提親似乎不比我想像的順利,不知道是不是手足的關係,我隱約覺得孫策不喜袁紹,而且是非常嚴重的不喜歡。
孫策一見到我,原本僵直的臉色,似乎柔軟許多,眼裡得溺寵直勾勾地朝著我而來,如果照剛剛孫策的臉上看來,我猜應該是他萬分都不想讓妹妹踏入袁家半步,不為別的,袁家太過複雜,況且袁紹心性都還太稚嫩,無法給予我最好的生活。
若頃,孫策拿定主意,「袁紹不管你怎麼說,這件事情我定是不准。」
「孫大哥,我袁紹一定能給阿香最好的一切,我保證。」袁紹立刻回話,態度堅決。
我見兩方氣勢,不分上下,一方堅定地否決另一方,而被否決的那一方卻又堅定自己的目的,身為主角的我,卻只能看著他們的僵局越來越大。
我認為他們這樣僵直不下,也不是辦法,就得由我當作兩邊的潤滑劑,鬆解這尷尬的局面,這樣談判才不會莫名其妙地結束。
深呼吸,吐氣。
「大哥,你不是我,怎麼能輕易地替我作出決定。」我對著孫策這麼說的時候,孫策聽完後臉整個垮了,反觀袁紹的臉卻恢復了生氣,一剪秋波迎上了。
「阿香,大哥這麼做是為了妳好。」孫策急迫的說,我當然知道孫策是為了我好,可是我真的很討厭被人亂決定事情於我的身上,我會覺得很不尊重我,我會很不爽,很不爽的記仇。
「那……阿香是願意嫁給了我嗎?」一聽到袁紹期盼的口氣,我有種希望老天爺能讓時間重來,我會先拒絕袁紹,然後才來砲孫策,原因很簡單,袁紹他過多的期盼,只會加深我拒絕的決心,有增無減地持續著。
「袁紹,你不是我,憑什麼能幫我作出我的決定來。」我說完之後,認真一看發現袁紹精緻的臉龐,似乎有些損傷,眼裡滿是剔透著傷感,反觀孫策一聽到我這麼說時,精神什麼的立馬恢復了。
「我就跟你們說,我不想嫁人,而我更不想嫁給陌生人。」我說完之後,拍拍屁股的不等他們倆從震驚的狀態甦醒,就揮揮我的衣袖就走了。
待我才剛踏出孫策的書房一步,關上木門,忽地的我被人抱住了,而且姿勢很曖昧,超曖昧的居然是熊抱,我聽說被人熊抱的時候,可以聽得到對方的心跳聲,我現在正被強迫聽著心跳聲且聞著嗆鼻的酒味,動彈不得。
「求妳別答應好不好…‥」為什麼太史慈的口氣聽起來很卑微?而且聽上去聲音都好沙啞,太史慈他到底是喝了多少的酒啊?他現在的意識根本一點都不清楚。
休息一會兒,太史慈緊接著又說,「從小到大,我不信妳不明白,我對妳有多好……」我不是孫尚香,真的不是很明白你對她到底有多好。
「我從第一眼見到妳,就喜歡上了妳。」我很困窘的聽著太史慈的告白,要聽也不是,要想不聽也不能,所以我打算決定就此打停了。
「我沒答應他,我否決了他了。」我趁太史慈雙手稍微鬆脫,迅速地逃離他的圍抱。
「為什麼?」太史慈訝異地看著我,他應該以為我一定是答應了袁紹,殊不知袁紹早就在我第一次遇見他時的那場餐宴,就被我徹底的GAME OVER了。
「袁紹之於我就像朋友,但絕對稱不上愛情的。」我緩緩的說著,只見太史慈臉色回來了一點紅潤了。
「那妳……喜歡我嗎?」太史慈臉上滿是柔情,叫我如何拒絕啊。
「應該是喜歡的,但可能就只是朋友間。」我仔細的想了想,做朋友應該是最好也是最差的辦法,這樣我們就是分手了,見到彼此也不會尷尬。
「呵呵……是啊,我們是朋友……是朋友。」太史慈說完這句話後,整個人就很頹廢地離開了,消失在我眼中。
空氣裡,我還聞到一絲屬於太史慈的氣味。
再接著,我有些失神地緩緩走近了到自己房間,脫下鞋子,躺在床上,兩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