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四章(1)
六葉胡同
倆人一路往西走去,路上。倆人一改往日一路上長孫無敵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司徒靖安靜的當個聽眾的相處模式。
司徒靖看著周邊,帶著一種熟悉的味道。忽然就產生一種家的感覺。他招手,無敵上前。他對著她,微笑道:“看到前面那棵大樹了嗎?”
無敵順著他的手勢的方向看過去,就見百米開外的地方,有一棵估計直徑足足有一米多的大樹。枝葉茂盛,綠綠蔥蔥,生機盎然。在那一片綠色的周圍,掛了很多紅色的布條。遠遠看去,奼紫嫣紅,煞是好看。
無敵長年待在寺廟里,一看,就知道,這棵樹被周圍的人當做了一種信仰。
無敵點頭。
司徒靖也看著那棵大樹道:“那是一棵相思樹,百年開花,百年結籽。結出的籽類似於農家的紅豆,又名紅豆樹。傳說,只要是真心相愛的人,在成親的時候,來此祈禱,就能恩愛百年。”
無敵靜靜的聽著司徒靖的介紹,心里閃過一絲不安,她想問,他為什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但下意識的,卻沒有問出口。
她抬頭,朗朗念道:“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這是去廟里燒香的姑娘們,嘴里經常念叨的。
“是啊,此物最是相思。”司徒靖看著那蒼天大樹,似乎在回憶著什么。隱約中,那樹下,有一個白衣少年和一個紅衣少女,雙目緊閉,雙手合十,在那祈禱著什么。
無敵看著他,雙手握的緊緊的。但願,她擔心的事情,不要發生。她心里這樣想著,但同時,又覺得自己是如此的自私。她猶如土匪,強占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可,她此刻,就像是中了五毒散的劇毒,明明知道那是無藥可救的毒藥,卻深深的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抬頭,看著司徒靖,他側著身子,雙手在身後交握著,頭部微微抬起,迎著夕陽的余暉,那雙眼里,有著讓她莫名其妙的驚慌的神采在那。無敵默默的註視著他,她心里有個聲音再喊:“多看一眼吧,也許,他很快就不在屬於你了。”
司徒靖就這樣一直站在那里,不說話,也不動。無敵覺得,此刻的他,猶如那棵相思樹,,那棵相思樹,在人們的心里屹立不倒。而他,不知曾幾何時,已經扎根在她的心里,屹立不倒。
傍晚時分,倆人終於在一家叫“迎客齋”的酒樓住下。
在司徒靖的疑惑的眼神下,無敵硬著頭皮要了兩間上房。無敵回到房間,深深的噓了口氣。她剛才真的很怕司徒靖問她,;倆人明明是夫妻為何要開兩間房這個讓她很難回答的問題。不過,幸好她沒問,不然她也只能搬出“葵水”這個爛到爆的答案。
坐在床沿,隨手將包袱打開,那里面除去裝了幾件簡單的換洗的長袍之外,在最底下,一個色彩鮮艷的包裹,靜靜的躺在那。
無敵伸手,打開那個包裹,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長袍,靜靜的躺在那,跟即將要成為它的主子的某人似的,靜靜的站在那里,就讓人產生一種安靜的感覺。
摸著那柔軟的料子,忽然就產生一種別樣的情愫來。她,此刻,很想看看,這件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是怎樣的風流,怎樣的瀟灑。
忽而又想到,自己這樣做,會不會很突兀。如果,如果……他的衣服不見了,或者莫名其妙的破了一個洞,不就有理由了嘛。像中午時的打斗,就很有可能將衣服扯破的啊。
想到這里,她下樓,問店小二要了一把剪刀。拿著剪刀,她一步三蹦的上樓。見司徒靖的房門是關著的,禮貌的敲了敲門,半天沒人回應。
“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跑去哪里了?”她嘟喃著。一想到,他不在,她正好“行兇”,正好。
於是,她躡手躡腳的推開房門,進門的時候,做賊似的左右張望,生怕被人家發現。
殊不知,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一雙帶著不解但又有點膩寵的複雜的雙眸里。
無敵進入房間,見真的沒人,直接走到床邊,打開包裹,將他里面的衣服拿出來,看著做工簡單,但穿在他 身上卻無比華好看的衣裳,有點舍不得下手。
“這么好的衣服,如果破了,真的有點舍不得呢。”她自言自語著。可她現在就像是癮君子,特別的想看他穿上她買的那件衣服呢。
豁出去了。
從背後拿出剪刀,將衣服平坦在床上,左右打量著,到底剪哪里好。或者說,剪哪里,只要到時候縫補好,不影響整件衣服的美感。
左思右想,決定直接從最底下開始。
她拿起剪刀,小心翼翼的對準袍子的下擺,就要一剪刀下去。
這邊的無敵在糾結著從何處下手。那邊,司徒靖看半天,也沒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索性也不看了,隨她去。
這樣想著,忽然覺得肚子有點餓。中午的一頓飯吃的有點添堵呢。此刻,也是到吃晚飯的時候了。
於是便轉身,先下去點好菜,等差不多的時候,那妮子自然會下來的。
殊不知,生命的齒輪僅在一頓飯的功夫中,再次改寫了他的命運。
房間里,無敵將那件新袍子折好放進包裹里。想象著,晚飯後,怎么跟司徒靖解釋,為什么包裹里會多出一件新袍子。
哼著小調,無敵笑的有點得意。自己買的衣服被喜歡的人穿在身上的感覺,想想都好羞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