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奪牌
柴特特特儿
幺子也不說話,直接從我兜里搶來了我的手機撥通出去,我就聽到他等了兩秒鍾,對着電話里面大吼一聲道:“誰讓你來找我的?”
我被他弄得雲里霧里的,電話那邊好像也是一陣奇怪地問了幾句,幺子干脆破口大罵道:“別扯沒用的!加什么錢加錢?我特么就問你!是誰讓你來找我們的?”
不知道幺子是跟誰打電話,我也着急,搶過手機打開了免提,一看,竟然是打給郝思嘉的。
電話那邊郝思嘉可能被幺子嚇壞了,拖着哭腔道:“就是以前的同學啊,他說鍾一仁現在能給人看邪病,還給我你的電話,我就找你來了!”
以前的同學?我一聽立馬覺得不對勁兒,我雖然和以前的同學聯絡得不少,但是在他們面前從來不提我自己這檔子破事兒,畢竟是一起經受社會主義教育的同學,讓人家覺得我神神鬼鬼的,以後參加同學會跟女同學還哪兒有機會了?
我問郝思嘉她和那個人是怎么聯系的,郝思嘉說是微信,答應將微信號碼給我後,幺子這才放過了郝思嘉。
電話掛了不到一分鍾,我的手機就響了,收到郝思嘉發來的一條微信,上面是個十位數字,我在微信上搜了一下,發現的確有這么個微信號,但是頭像是黑的,名字是空的,尼瑪這是個空號嗎?
“你看!你自己看!”幺子有些激動地指着手機道:“這特么還不是中套了?這根本就是有人把這個爛攤子故意塞給咱們的!”
我本來就心焦,幺子這急赤白臉的口氣讓我更心煩,“你等會兒,重頭說,到底怎么回事兒?”
幺子摸起來被他隨手扔在地上的符管遞給我,“你自己看,這是什么!”
我看了一眼,沒有伸手去摸,總覺得這些東西有點兒別扭,連碰都不想碰。
就看這符管的質地和平時常見的符管不太一樣,普通的符管,有金屬的、有木頭的,還有布料的、紙的,這個符管顏色發白,有些泛黃,但看起來既不是布料也不是紙張。
“這是什么?”
“人——皮。”
幺子一字一頓地說着,他話音剛落,我立馬感覺到一陣寒氣從後脖子直往腦門兒上躥!人皮?!
“沒錯,你現在想明白了嗎?”
經過幺子這么一提點,我稍稍琢磨一下,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看來,這事情的確不簡單。
幺子說起了那天晚上我們拿到的枕頭,也是個上門找臉的主兒。
而佛牌里的女靈一直嚷嚷着找自己的臉,想來,這張人皮符管,應該就是她臉皮的一部分,但是乍一聽,我也覺得匪夷所思,能用人皮來做符管,那做這佛牌的黑衣得多心狠手辣?
別管別的,死了之後被人把臉剝下來,這女靈的怨氣不大就怪了。而那個女演員,莫名其妙被人占了身體,現在三魂七魄活活變成了無處可去的游魂,怨氣大也是理所應當的。
這就好比兩個餓得快死了的人,只買了一塊餅,誰吃了,另外一個就要餓死,那餓死的那個肯定不願意,必然得拼個你死我活的,既然弄不死對方,那就弄死賣餅的。
我和幺子,現在就是那個想幫人解決問題但是卻又沒能解決的賣餅的。
反正這個問題不管怎么解決,這身體不管給誰用,另外一方都要弄死我們,雙方怨氣又都很大,憑我和幺子的本事,這就是個沒法解決的問題了。
“對方就好像是一早料到這是個解決不了的爛攤子,故意扔給我們似的。”
幺子篤定地這么說着,憤憤然地抽了根煙,煙頭兒已經快燒到手了,幺子才扔在地上踩滅。
“你也別這么敏感,”我擺擺手打斷了幺子,“事兒雖然很棘手,但是也不能證明一定是沖着咱們來的。”
幺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狠狠瞪了我一眼,翻過來那張人皮符管,“這個,你沒見過?”
幺子用毋庸置疑的語氣反問着,好像這東西我不認識就有天大罪過似的,我將信將疑地看了一眼,發現那人皮背面刻着一些花紋。
這花紋我叫不上名字,很有異域風情,但是看不出來什么意思,而且花紋畫到一半兒就沒了,這張人皮背面畫着的,顯然只是整體圖案的一部分。
但是僅憑這一點,我仍舊沒明白幺子的意思。
“小菀!”幺子憤憤喊了一聲道:“想起來了沒有?小菀的那塊佛牌的符管背面,畫的也是一樣的花紋!”
泰國的佛牌,尤其是出自白衣阿贊和黑衣法師手里的佛牌,和正統的佛牌不一樣,沒有完全一樣的系統法門,基本上各家都不一樣,同樣的花紋出現在兩塊佛牌上,證明這兩塊佛牌很有可能出自同一個師傅的手中,至少彼此之間有淵源。
而泰國有那么多的法師、那么多的法門和那么多的佛牌,茫茫牌海之中,同樣的兩塊佛牌竟然被我們碰上了,這幾率實在小得可憐!
想到這一點,我也覺得蹊蹺,而且……細思極恐!我想了想,“等會兒……你說,會不會有可能是上次那個黑衣?”
上次的事情,我們把那個黑衣弄得挺不痛快的,他想報復我們只是早晚的事情,正因為這樣,幺子懷疑這個女演員根本就是那個黑衣故意引到我們這兒來的。
但是這么說也不太可信,我覺得要是單純想要報復我們的話,完全沒必要繞這么大一個圈子!
為了驗證真相,我和幺子立馬動身去了上次去的那個寺廟,剛進去就迎面碰上了寺廟的主持,本來以為人家因為上次我家老爺子鬧的事兒,不可能給我們好臉色,不過好在出家人也不在意這些,還是將我們迎進門來。
“主持……”我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么開口合適,倒是幺子滿不客氣,開門見山道:“上次我們來的時候,有一塊佛牌……”
“施主說的是炸掉的那塊。”
老主持一點就透,馬上看明白了我們的來意,我和幺子連連點頭,一般按照常理來說,這種邪物,寺廟里的僧人是會妥善處理的,不可能隨意扔掉。
“是,”果然,老主持聽了之後點點頭,“寺廟里的小沙彌給收起來了。”
“我們想要。”
幺子滿不客氣,赤果果地看着老主持,直接說了想法,老主持微微一笑,“稍等。”
老主持叫來另外一個僧人,讓他去找那天收拾了佛牌碎片的小沙彌過來,然而我們等了半天,那僧人卻又回來了,“主持,那沙彌……不見了。”
畢竟是出家人,比較沉穩,但是話語間也有些慌張。
我看那老主持臉色一變,命人將全寺廟的僧人全部召集在一起,大殿之下,是一片光溜溜的腦袋,湊在一起,那景象相當壯觀。
僧人們一個挨着一個,互相一交談,發現竟然沒人認識那個小沙彌!畢竟當天的情況還是比較特殊的,將我們送走之後,幾個僧人重新打掃了經堂,就是那個小沙彌非常細心,將所有佛牌的碎片都打掃到了一起,連邊邊角角也沒放過,事後還用個布袋裝好,所以大家對他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
但是,偏偏這些僧人里就是沒有那個小沙彌的蹤影,沒人能叫得上他的法號,也想不起來是什么時候來的,好像這人就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了。
“完了!我就說這事兒不對勁兒!”幺子着急地在大殿前來回打轉,我看他那模樣也不好讓人笑話,說出去了還要罵我老爺子教導徒弟不慎,連忙拉着他走了。
坐在車上,幺子一直在罵罵咧咧絮絮叨叨,我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先別想這事兒了,咱那碗里可沒多少水了,你先想想這事兒怎么辦!”
幺子斬釘截鐵地搖頭,“你是不是傻?現在擺明了人家下套讓咱鑽,你還真往里面鑽?”
“那就不管了?”
“呸!那叫見死不救!”
幺子這話干脆兩頭把我堵死了,怎么說都不是,我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攤開手道:“那來,您來給我們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反正這事兒咱們不能攙和了,讓別人來辦。”
幺子說完讓我給郝思嘉打電話,問問她如果能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她心理預期的費用是多少,然後幺子又打了幾個電話,把事情和價格放出去,看看有沒有別人想來解決這事兒。
不得不說,這一行的人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幺子電話打出去不過十來分鍾,就接到好幾個電話,但是多的都是些沒有精鋼鑽還非想接瓷器活兒的,幺子接到最後干脆罵回去,說,想死先滾遠點兒死,別看到錢就不要命地往上湊,事兒解決不了一分錢沒有,買墓地的錢都得自己往里搭!
我倆坐在車里,也沒心思說話,就在幺子已經決定要放棄,覺得實在不行就拉下臉回去求老爺子的時候,電話又響了。
打電話的是個皮條,專門幫人在中間拉活兒的,皮條說,他介紹來的這個人有不得了的大背景,這種小事兒絕對能解決,而且分文不取,只有一個要求。
“大師說了,想要那塊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