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老師不好當
木子四公子
別的科目我不敢說，但是語文我敢說如果我在學校被稱作老二的話，絕對沒人敢稱第一。畢竟當過三年的文學社社長，蟬聯了三年的全校的文學大賽冠軍。如果不是有黑幕，可見我的水平還是可以的。此事我可以以我文學社社長的身份發誓，絕對沒黑幕，反正以後也當不上文學社社長了。
來到學校，我才發現我們村教育資源的匱乏，整個小學就三個成年人，我，李小媛，李大水。我負責從一年級到六年級的語文，大水伯伯呢，什么也不做，只是來掛一個校長的頭銜，這樣為他女兒鋪路就顯得更加的順理成章了。他的女兒叫李小媛，全校唯一的數學老師加教導主任。
第一天去上班，心情還是莫名的有些激動的，去學校的路上我都一直緊綳着臉看見熟人了就強顏歡笑的打招呼，那表情要多不自然就有多么僵硬。實在很難想象別人看我的樣子，會不會都有一種這孩子中邪的感覺。強撐着總算來到了學校，一直低着頭也不敢看人就只倉促的像教室走去，突然間我的頭好像碰到了一處柔軟，此時我耳邊竟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尖叫聲，一時手足無措的我看了看擋在我前面高聳的胸膛，我的臉霎時間紅白交接，真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埋進去。我尷尬的抬起頭看到了一張清秀俊俏的面龐。
對不起啊，小媛。我不是故意的，第一天來上班有點緊張了，也沒看道，你別往心里去啊。我臉紅着對她說道。
沒事，九陽哥。下回注意點就行了，沒事老往人家大姑娘懷里撞啥？讓別人看見影響多不好。
李小媛收起了剛才的驚恐竟嬌羞的對我說道。
這女人還真奇怪，剛才還一副被狼攆了的表情，此刻卻又變得羞嗒嗒起來。翻臉簡直比翻書都快，真搞不懂女人這種奇怪的生物。不對啊，她此刻的嬌羞狀怎么這么像電視里女主角對男主角一見傾心的樣子，不會吧？她看上我了，怎么可能？可是怎么又不可能呢？我長這么英俊，哎，誰知道可能不可能呢？畢竟我又沒談過戀愛，我單身了20年，可是竟沒有一個女生看上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誰懂女人心啊。
對不起，真不是有意的。我尷尬道
哎，你怎么來上課了？小媛莞爾一笑道，好像剛才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
額，老吆爺爺不是去世了嗎？德叔要在家守靈，村長怕耽誤孩子們上課，就讓我來代一段時間課。我向小媛解釋道。
那太好了，你這個大學生肯定能把這些娃兒們教的像你一樣優秀的，那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來握個手。小媛笑着向我伸出了手，看着她那雙村里姑娘清澈的像一汪清泉的眼睛，那一刻仿佛我已沉溺在她那雙清泉中。
我怯怯的伸出了手，當兩只手緊握在一起的時候，我能感覺我的心要蹦出來一樣。我極力壓制內心躁動的情緒，喉嚨蠕動着，強裝出來堅定來安撫內心頑皮的小貓。
我還有課，待會放學等我，咱一塊走。小媛松開了我的手，嘴角上揚四十五度。看着她那雙清泉所透出的信息我雙腿竟有些酥麻，幾欲跌倒，看見她的回眸一笑。我心中嘆道：萬花叢中爭春去，傾國傾城止於此。
望着她的背影走進了四年級的教室，我也些許不舍的推開了一年級的房門。一進門我就看到一張張天真無邪的臉上帶着向日葵般的微笑，他們的雙手整齊的放在課桌上，一雙雙渴望知識的眼睛向我投來，齊刷刷的從座位上站起來對我鞠躬道：老師好。第一次見這么大的排場，全班幾十號的小朋友如此畢恭畢敬的向我問好，腦海中瞬間浮現了當年看過的一部香港電影古惑仔。我當時就差點脫口而出那句當初認為很牛逼的一句話：從今天起，銅鑼灣的扛把子，就是我陳浩南。
哈哈哈哈。我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竟笑出聲來。
老師好！孩子們又向我問了一遍好才把我從幻想拉到了現實中。
同學們好，請坐。我竟有一絲尷尬道。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九陽，相信很多同學都認識我。畢竟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嘛，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們可以叫我李老師或者叫我九陽哥，總之以後呢，大家都是兄弟。也不要拿我當什么老師，我就是你們的老大，以後有我吃的，就不會餓着你們的。有我罩着，看誰敢欺負你們。
我到底在說什么？不懂得自我介紹，就簡單報個名字不就行了，這下可好整的像黑社會大哥訓話似得。都怪當初太年幼，看的不健康電影太多了，教壞小孩子怎么辦？
看着他們一臉迷茫的樣子，好像沒聽懂似得。好在他們沒聽懂，我長出了一口氣，剛才的擔心看來是多余的。
好，今天我第一次上課，咱們先不講課，先聊聊你們對什么比較感興趣。我在人群中掃視了一眼，發現了一個熟人，我鄰居李南淮的兒子李橘生，因為長得胖胖乎乎的所以大家都叫他小胖。
小胖，你站起來說說吧？我笑咪咪的望着他道
他竟然坐在那一動不動，只是用仇視的目光瞪着我。
小胖？叫你呢。見在這么多孩子面前讓我難堪，我竟有些憤怒了。
他還是坐在那不為所動，只是眼神中除了仇恨又添了憤怒。
嘿，我這暴脾氣。我徑直走到小胖身邊，圓睜雙目怒視着他。
你怎么回事啊？叫你怎么不理我呢？我生氣道。
我不叫小胖，我叫李橘生。他竟然哭了起來。
我突然明白了，之所以我叫他小胖他不理我是覺得在這么多同學面前不好意思。小孩子也是有尊嚴的，家長們不要把你們以為在成人世界中無傷大雅的玩笑強加給孩子們，他們還小，還缺乏認知能力。不要圖一時的快樂給孩子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橘生啊，對不起。叔叔錯了，叔叔給你道歉。我抱歉的對他說道。
沒事，叔叔，大人不計小人過。他破涕而笑道。
我驚訝的看了看眼前這個小胖子，賤賤的惹人憐愛。
行啊，果然大肚。你給我說說你對啥感興趣？
他摸了摸他那肥嘟嘟的小肚子疑惑道：不大啊。我瞬間被這個孩子的天真給打敗了，無奈的笑了笑道：你說你對啥感興趣？
我對鬼感興趣。他奶聲奶氣道。
不准瞎說。我還以為他在為我剛才叫他乳名而生氣在這跟我賭氣呢。
我沒瞎說，我真的看見過。他堅定的說道。
看他那樣子，也不像在說謊。我又試探性的問了問他：那你知道什么是鬼嗎？
鬼就是死了的人。如此幼稚的回答，卻讓人無法反駁。
這是封建迷信知道嗎？不能信。我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
老師，門後那有個人。這小胖子突然大喊道。
我心中的那根弦綳得緊緊的，回頭望去，門後空空如也。而我看全班同學驚訝的表情，不像是假的啊。如果說小胖是為了逗我玩，那全班同學沒理由跟着起哄啊。
哪有什么人啊？人在哪呢？我強裝鎮定道。
此時我感到身後一陣陰風襲來，吹得整個人頭皮發麻。
這時小胖的同桌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心翼翼道：他在你身後。
我猛然回頭，映入眼簾的依然是全班的同學以及他們那驚訝的表情。都說未滿十二周歲的小孩，天靈蓋未合，天眼未閉，能看到成年人看不見的東西。也許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在我身後真的有一個人，不，是一個鬼。我小心翼翼的回過頭去，我能感到他跟我面對面的對視着。
今天的課，先上到這吧。放學！在村子里上課沒有固定的時間點，只要老師不想講課了，就可以隨時走，學生也可以隨時走。我不是不想講了，我是不敢講了。
孩子們陸續走出教室，班級里的鑰匙由李葶藶拿着的，這就意味着她要最後一個離開教室。
你一個人慢點啊？這大白天的不知為什么我卻要對他說這句話，總感覺有什么事要發生似得。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強，我的直覺就是女人的第六感。超准！
她朝我點了點頭禮貌的給我道了個別。
我走到四年級的教室門口，朝里面正在講課的李小媛招了招手，示意她出來。
她看了看我，徑直從教室走了出來。
九陽哥，啥事啊？
孩子們看着都挺累的，我就讓他們都回家了先，你這會走不？一塊。我對她說道。
行，我進去交代一聲。說罷轉身向屋里走去。孩子們陸陸續續從教室里出來，我和小媛相對無言的走在大路兩旁。就這樣一直走着，走着。安靜的聽風來的聲音，我偷瞄了她一眼，她的臉很紅。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我首先打破了沉默，沒話找話道。
信啊，這世界上有人，為啥就不能有鬼了？她笑道。
你可是老師啊，宣揚封建迷信，也不怕校長炒你魷魚。
炒我？你問我爸有沒有這個膽。她得意地說道。
是啊。我尷尬的點了點頭。
今天在我們班，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我驚訝的對她說道。
什么事啊？她疑惑道。
我班同學在班里看到鬼了！我加重語氣道。
不會吧，大白天的哪有鬼啊？
真的，當時就在我身後。
哈哈，他沒咬你一口啊？真逗。她不屑的笑道。
跟一個相信鬼神存在的人聊鬼神，她又不相信。綜合今天種種跡象，我敢肯定這女的精神分裂。雖然說她長得也不錯，但是我卻沒有和她聊下去的心思了。
眼看就要走到爺爺家了，我皮笑肉不笑的向她強擠出了一個笑臉道：我到家了，進去坐坐吧。
不了，我也該回家吃飯了。再見！看的出她有一絲尷尬。
再見！我朝他揮了揮手，看着她遠去的背影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走到庭院當中，見爺爺一臉壞笑的看着我，我擦了擦臉，沒臟東西啊。
爺爺，這么看我干嘛？我疑惑道。
你小子走桃花運了，剛才我都看見了，還裝傻。爺爺老不正經道。
你都看見什么了？我驚訝道
我看見一對孤男寡女，在我家院子前打情罵俏。爺爺一臉的壞笑道。
切，懶得理你。說罷向屋里走去。
二蛋娃子，大水家的閨女不賴啊，長得也漂亮，我看着孫媳婦不錯。爺爺在屋外吼道。
我打開了電視，把聲音開的很大避免爺爺的聲音傳到我耳朵里。我無聊的搜着電視頻道，可爺爺家的電視只能收到一個頻道，沒辦法為了我的生命安全難看也得看。正當我要睡着的時候，一則新聞引起了我的興趣，在我縣縣城挖出一具古屍，是清朝的距今已經有200多年了身體居然還沒腐爛。
好一個粽子。一個冷冷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
我嚇了一跳，回頭望去奶奶正全神貫注的盯着電視屏幕，若有所思的樣子。
奶奶，你什么時候進來的。我疑惑道。
我一直就沒出去過。奶奶笑了笑道。
之前老吆爺爺出殯的時候，我就感覺奶奶不是一般人。此刻又無聲無息的出在我身後，我竟有點越來越不認識我奶奶了。
奶奶，你……老婆子，咋還不做飯？餓死了。還沒等我說完就被爺爺無情的打斷了。
奶奶給你做飯去。說罷奶奶匆忙的走出了里屋。
正當我納悶時，突然聽到門外有人疾呼老師，我聞聲走出去。看見李葶藶正兩眼淚汪汪的站在庭院當中。
葶藶，咋啦？咋還哭啦。我安慰她道。
陽叔，教室的地壞了。小女孩哭道。
地？地怎么壞了。我疑惑道。
二蛋娃子，淨扯些沒用的，你問她她看見啥了？瞧把這女娃嚇得。爺爺不耐煩道。
地上破了一個洞。小女孩驚恐道
洞？洞下面有什么？爺爺焦急的問道
我看到從一個棺材里伸出一只手。李葶藶驚恐的大哭起來。
有這種事？我待會和你去看看。奶奶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對我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