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游戲開始
腰下痣
“真是可恥啊，李志才警官，堂堂刑偵隊長居然會向罪犯求情，真是可恥啊。”對方繼續說：“看到門外的記者了嗎？我要你找到一個名為汪含雪的女記者，將她帶進辦公室之後，然後朝她臉上用力地抽一巴掌，再罵她‘臭婊子，叫你多管閑事’”
對方既然能馬上說出下一個指令，也就是早已預料到李志才不可能將通緝令都撤銷，或許是他根本不在乎通緝令的問題。
外面的記者早已等候多時，雖然在休息，但看到門口剛打開，又提着東西一股腦地涌了上來。似乎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陰霾，一味地將長柄話筒往他的臉上戳。警員隨即將他們欄開，但記者們還是不知疲倦地提問，所有的聲音交匯成更大的噪音。
“我們收到了一份通話音頻記錄，我們有理由懷疑警方與通緝犯孫俊剛暗地里做交易，對此你作何解釋。”一名女記者擠過警員們的阻攔沖到他的面前。他特意瞄了一眼她胸前配戴的記者證，但並不是她要找的目標
“不管各位從什么地方打聽到消息，這都是在造謠，具體的情況我已經在發布會上說得很清楚了。如果再有發現任何造謠者，警方將會依法處理。”李志才一邊說着一邊打量着面前每一個人胸前所配戴的記者證，並沒有發現汪含雪的名字。
“這肯定是有人模仿了我的聲音想要誣陷警方，請各位不要相信任何有礙社會秩序的消息。”李志才繼續解釋說。
“那警方這幾天急着撤銷孫俊剛的通緝令又作何解釋！”又一個女記者沖擠出了人群，穿着白襯衫黑馬甲，皮膚黝黑，看起來斯文干練，李志才又瞄了一眼他的證件，遺憾的是這位也並非目標。
“那是因為警方已經將孫俊剛進行排查，已經確認了他並沒有犯案嫌疑。”李志才繼續解釋，不停地用余光去掃描面前的人，沒有注意到身後杜月臉上浮現出來的質疑。
“我們已經對音頻資料做個校驗，資料不像作假的，而且我覺得不會有人會拿犯罪作惡作劇！”李志才並沒有看到其他擠出人群的記者，但聲音不像其他人的那種瘋了似的吶喊，那把聲音鏗鏘有力，義正言辭，一下子就穿越過嘈雜的問聲，傳入他的耳朵。
李志才循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只在擁擠的人群中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她被擠在了人群當中，拿着長柄話筒往前伸，但無奈身子骨太過單薄，始終穿不過記者大軍的包圍。那女子雖看她長相普通，但帶着副方框眼鏡，倒有幾分知性美。中長發往後梳扎起馬尾辮，臉上沒有太多的首飾妝容，皮膚略顯蒼白，在人群中透着一種病態嬌弱。
“這位記者，你叫什么名字？”李志才沒看到她的證件，便指明問道那女子。
那女子顯然是被他的提問嚇倒，聲音吞吞吾吾地回答他道：“我叫……汪……汪含雪……”
李志才心想總算找到了，但心里同時也擔憂了起來。他開始害怕自己是否能真的下得了手。
“那么汪記者，我們大可以用更先進的儀器去檢驗這段音頻的真假，沒必要在這里對其他的媒體朋友造成誤解，你覺得如何？”李志才編造謊言試着騙她進去。
“那更是好，我也希望能夠與你當面對質。”看來汪含雪是想要博得獨家新聞，也不猶豫地就答應了。李志才馬上推開門，將汪含雪領進了他的辦公室。
李志才將她帶到辦公室後，將辦公室門關閉嚴密，又拉下了百葉窗，確保不會有人看到，但久久不願轉身面對汪含雪。
“好了，我們可以開始了嗎？”汪含雪似乎對此事並不知情，徑自從口袋中拿出筆和筆記本說道。
“嗯。”他轉過身來面對着她，正好能夠看到她白皙光滑而且知性的臉龐，如果我朝她如玉般的臉龐上抽去，取而代之的恐怕只有火紅的掌印。以及汪含雪臉上的茫然。到底是否下定了決心。是為了保護人們的性命，還是維護她的尊嚴。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啪”的一聲在辦公室中響起，這是肉體與肉體之間的劇烈碰撞發出的聲音，是皮肉互撞後發生的共鳴，臉上皮膚底下是充血的紅，但與電話中要求不同的是，他並沒有將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李警官，你這是干什么？”汪含雪看着李志才訝異地問道，在一秒鍾以前，她清楚地看到李志才就在她的面前將巴掌狠狠地抽在自己臉上。
李志才故意拉下了窗簾，就是希望辦公室以外的人看不到這里面發生的事情，以為能夠瞞天過海。
但是，室內電話突然響起。
他馬上意識到什么，但又祈禱在他腦海中縈繞的問題不要發生，慢慢地將手伸去電話，慢的空氣幾乎要停滯，慢得始終幾乎要停止轉動。
“李志才警官，別想在我眼皮底下耍詭計。”心中所熱切盼望不要發生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他拎着電話，眼睛望着還對未來一無所知的汪含雪，對着話筒應答道：“我知道了。”話畢將電話放下。
“李警官，發生了什么事了嗎？我們什么時候開始？”她還保持着惘然的表情凝視着他，心里是否還在惦記着頭版頭條，殊不知李志才此時心中復雜矛盾的想法。
“汪記者，我對不住你了。”不等她反應過來，李志才立即閉眼將手掌朝她臉蛋上揮去，“啪”的一聲再次響起，比剛才的更響亮，更真實，脈搏中充盈的血色在她白皙的皮膚上更加妖治澎湃。當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汪含雪正則着頭正望着他。
在他眼簾中正好能夠看到在她如白雪般的臉上清晰的掌印，像是一塊烙印炙烤在她的臉上，一切都如同他想象的那樣，又比想象要真切不止百倍。
望着她的臉分明能清晰感受到那種火辣辣的疼痛，仿佛就是打在自己的臉上。甚至更加疼痛。
她茫然地望着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而他則故裝憤怒地大聲罵她道：“臭婊子，叫你多管閑事！”
她嚇得跌坐在地上，用雙手托着紅腫的臉龐，啞口無言。李志才再次拿起電話，房間里所發生的一切都被記錄在了電話里面。
話筒那頭傳來了一陣笑聲，那種笑聲讓人想到了剛看完一出搞笑的喜劇而露出的表情，那種表情原本應是純粹的快樂，但現在想起卻是充滿了譏諷的厭惡味道。
“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也該到你表示了。”他面如死灰地說。
“當然，按照約定，既然你完成了我給你的指令，那么我就告訴你第一顆炸彈的位置。”他故意停頓了了一下，仿佛是要隆重宣布什么事情。
“汪含雪現在應該還在你旁邊吧，先把她現在的裝束告訴我。”
他愧疚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汪含雪。此時她的表情已經是呆如木雞，像是洋娃娃一樣。他疑惑地回答道：“穿着一件灰色的無袖背心和格子襯衫，還穿着一條藍色的水洗牛仔褲。”
“她穿着的格子襯衫下面的四顆紐扣是不是扣上了。”對方的話語讓我更加確定他一定在某個地方注意着我。
“是的，沒錯。”眼皮開始不自覺的往上跳，這種異常的身體行為預兆着一種不吉的感覺，這種感覺在我之前的幾次調查中也曾出現過，但結果總是不好。
“你現在將手伸進她的襯衫摸摸看。”話筒那頭充滿曖昧的回答讓他心頭猛然一震，他低頭定睛望向汪含雪的襯衣，從他的角度看去，除了被汗水濕透格外緊貼着胸膛而展露出豐滿身材的背心以外，襯衫里面的所有全然只是一片黑暗。
他蹲下了身子望着汪含雪，雖然她並沒有回避，但全身發抖，嘴唇發白，眼神中籠罩着驚恐與絕望，像是置身冰窖，無時無刻不在向他訴說着她的害怕，與幾分鍾前一臉自信的模樣判若兩人。
“汪記者，抱歉了。”李志才把手伸進去，手臂把整件襯衣撐起，他極力要回避避免觸碰到她的身體，但她心臟的瘋狂跳動還是如實的傳到了手臂，急促而劇烈。
手掌往下探去，漸漸地靠近她的小腹部，每一步都那么小心，慢慢朝着那漆黑神秘的地方出發。突然摸到了某種硬物，像是個結實的盒子，但那硬物上的冰冷和火熱，粗糙和精密，那硬物上的每一寸凹凸的輪廓都能透過手指間傳遍全身，讓他的大腦一瞬間忘掉了時間，讓他的後背發涼直冒冷汗，讓他的後腦勺緊綳僵硬到了極點。
那塊硬物也在跳動，他和她都能感覺得到，是旋轉，是里面的每一塊零件精確緊密地相連在一起的悸動，與她瘋狂跳動的心跳不一樣，這種跳動規律，准確而且讓人毀滅。甚至形成了特有的聲音，在敏感沉寂的空氣之中，被清楚地聽見。
“嘀，嘀，嘀……”
他抬頭向她望去，兩行清澈熾熱的眼淚奪眶而出，在蒼白如雪的臉上匯聚而下。
他這時才注意到隱藏在她耳孔里的藍牙耳機。
原來她早已知道這一切。
但此時這兩行清淚早已勝過了千言萬語。
聽筒那頭再次傳來了狂妄，捐邪，卑劣，歹毒，狡黠，譏諷的大笑。
在死寂的空氣中，倆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