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發現
杜三圈
何建軍帶着楊清明和已經處理了傷口的何汝願找到了凌華一群人所在的地方，遠遠地就聽見了凌華大笑的聲音。
何建軍的想法和凌華一樣，在充足的時間里，他希望可以給所有人的品行排一個位次，這樣在無可奈何要出手的時候，他知道該對誰手下留情。
不過現場的凌華看起來已經不需要這種所謂的排行了，對於此刻的凌華來說，這個游戲必然會發展到所有人相互殘殺，既然這樣，對於所有一切已經不是很在乎的凌華可以等待着其他人來挑釁他。
而何建軍不這么想。
首先他已經人到中年，雖然身體依然和自己當兵的時候一樣健壯，只不過這個年紀的男人對於太多的事情已經很明白了。
而且何建軍是因為妻子的身體被特聘到這座島上的，他答應過那個網上的人，只要可以活到最後，他的妻子就可以得到這個世界上最尖端的治療。
何建軍聽見了凌華的階級理論之後，也愣了一下，因為直到和那個網上的人聊了之後，他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所謂的階級劃分嚴格的讓人想象不到。
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他們所接受的醫療環境對於很多的疾病來說只能束手無策。
可是在更高層次，對於那些人，他們所掌握的醫療技術，甚至可以確定百分百可以治愈某些疾病。
我們總以為自己好像只能享受這么多，實際上我們被平常的人生太過的拖累，我們的眼界甚至達不到那些人最末端的東西。
何建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楊清明皺着眉頭看着凌華，然後用胳膊肘捅了捅旁邊的何建軍。
“怎么了？”何建軍有些尷尬地問。
“你看。”楊清明指了指在凌華旁邊早已不成人形的屍體。
“我做的。”凌華抬起頭笑着對何建軍三個人說。
何汝願看見這個稀爛的屍體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他慶幸自己沒有留在凌華的團體。要不然，此刻趴在那里一無所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為什么要殺他？”何建軍皺着眉頭問。
“他是我們都想要拋棄的人。”凌華依然笑着說，“還有王楚，我現在正在找一個理由殺了他。”
所有的場面都在驚世駭俗或者像凌華這樣直白的談話中安靜下來，沒有人願意接受那些讓人的大腦震盪的思想，那樣太過的傷神。
也沒人太過於想要去直白地表達一個目的，你總不能每看一個漂亮女孩就走過去說，我想要和你上床吧？
“我可……”何建軍想要否認凌華語氣中的“我們”。
“何大哥應該是個明白人。”凌華打斷了他站起來說，和何建軍面對面的時候，何汝願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凌華笑了笑沒有說什么，甚至沒有正視何汝願一眼。
“你肯定明白我在說什么。而且我毫不忌諱地可以告訴各位，趙封遠並不是我們其中最扭曲的人。那個最恐怖的人……”
凌華抖了抖自己的手上沾染了太多屬於關善身體的鐵鍬，何汝願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又向後退了一步。楊清明皺着眉頭也想後退，可是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和何建軍同盟了。
“是我。”凌華抬起頭看着何建軍，從殺了關善開始，凌華嘴角的笑容一直都沒有落下來過。
何建軍冷着臉不說話，這時候白靜倒是忠誠的小跟班站起來站在了凌華身後幫他助長氣勢。實際上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經壓不住凌華了，因為關善的那副面目全非的屍體。
還有凌華眼睛里表情之中透露出來的讓人恐怖的氣息。
“我倒不這么覺得。”何建軍笑了笑說，“我相信我的第一感覺，我知道你是一個溫柔的人。”
白靜愣了一下，他以為這三個人是來這里找事的，沒想到在凌華詆毀自己的時候，這個何建軍居然在替凌華開脫。
“對對對！”白靜趕緊認同何建軍的說法，“凌華就是這樣一個人。”
凌華笑着沒有說話，因為他現在看任何的東西都很清晰，只不過他不想再過多地解釋。
“要對峙嗎？”凌華歪了歪腦袋看着何汝願問。
“對。”何建軍點點頭說，“我們來找你就是為了找出殺害李清涼老先生的凶手。”
“沒辦法對峙了。”凌華退後了幾步靠在了樹上說，“李清涼的屍體不見了。”
“怎么會？”何汝願條件反射地叫喊了出來。
“李清涼屍體在哪里？”凌華不覺得何汝願的反應有多么過激，只不過他想確認一下何汝願的回答和呂薔的回答是不是一樣。
“在空地房子里的一件小雜貨間里。”何汝願沒有絲毫遲疑地脫口而出。
也幸虧何汝願沒有遲疑，要不然，凌華心里肯定就會開始懷疑這個擅自揣測自己的事情，而且還猜的很准的人了。
“對。”凌華點點頭說，“他的屍體不見了，而且現場沒有任何放過人的痕跡。”
“難道不是你們為了她干的？”何汝願找到了可以反駁凌華一群人的苗頭，走到了何建軍的身旁指着旁邊坐在地上一直沒有說話的呂薔質問凌華。
“我為什么要幫她？”凌華倒是一點也不生氣，現在他很享受這些找出無端緣由就可以胡亂說話的人。
“他漂亮能干。而且……”何汝願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不過光線太過陰暗沒人看見，“她還是單身。”
“她是單身跟我有關系？”凌華提起了鐵鍬指着何汝願說，“不要把人的心思都想的太過齷齪，我現在很討厭別人把什么事情都忘那種方面引導。”
凌華的語氣里帶着淡淡的冰冷，因為何汝願在指責他覬覦呂薔的美貌和能力。這樣讓他會想到王楚和關善對鄭曼做的事情，還有自己在早上看見的那些畫面。
何汝願皺着眉頭不再說話，小心翼翼地向何汝願的身後躲了躲。
“既然這樣，不介意我們一起去看一下吧？”何建軍笑了笑向凌華提議說。
凌華向呂薔看了一眼，現在他倒是挺相信呂薔的，只要呂薔不願意，他可以不顧其他人的看法直接保她。
“去吧。”呂薔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我也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好。”凌華丟下鐵鍬拍手大笑着說，“皆大歡喜，那么我們現在去房子那里。”
程生樓三個人在出來找凌華的時候，一路上都做上了標記，而且從房子那里可以聽見現場地點的聲音，說明距離並不是很遠。
“凌華兄弟。”何建軍打破了安靜對身旁的凌華開口說話。
下意識地，所有人就以何建軍和凌華作為了整個團隊的頭領，其他人都跟在他們身後？
“怎么？”凌華笑着轉過來，盡管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何建軍並不是單純地被騙過來的，但是凌華對何建軍的印象很不錯。
就像何建軍對凌華的印象一樣。
“我覺得人說話做事情還是要稍微婉轉一些，對於其他人，也應該稍微和氣一些。”何建軍的語氣很平淡，神情也相當的誠懇。
凌華轉過來看着何建軍，近距離的時候可以看見這個為了半生妻子而孤身赴島的男人臉上滿是滄桑的皺紋，這讓他有些感慨，因為他記憶中的爺爺也是滿臉皺紋的老頭。
“我知道。”可是這樣的環境下，凌華無法再變回以前那個溫柔善意的自己，他可以對任何人溫柔，可是如果以後他還是如此，那么他就會失去自己畫作中可以吸引他人的一切獨特之處。
“時代在發展，如果我還可以活着出去，我會對其他人和氣一些的。”凌華停頓了許久對何建軍說，他相信自己是溫柔的人，他相信自己對陌生人可以溫柔和氣，因為他們之間互不相識，因為他們之間不用勾心斗角。
“肯定可以的。”何建軍笑着說，“你這么聰明能干，肯定可以出去的。”
凌華突然呆在的原地不再前進，因為這是第一次有人誇獎自己能干。
凌華不否認自己聰明，可是從小到大，凌華都是同齡人中最笨手笨腳的那個，所以像何建軍這樣第一次誇獎自己能干，讓凌華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凌華一群人都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着凌華，有人相信凌華，有人忌憚他手中的鐵鍬。
“謝謝。”凌華對何建軍道謝說，然後跟着他覬覦前進。
一路上的談話很和諧，直到所有人來到了那個空地上的房子里。
何建軍和楊清明一起打開了自己手機上的燈光，讓整個場地更加明亮一些。
然後，所有人再一次來到了凌華幾個人已經看過的那個小房間的門口。
“你們進去看吧。”凌華伸手示意何建軍和何汝願兩個人。
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後走了進去，先是一陣安靜，然後就是何汝願大聲恐懼的吼叫。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會！怎么會！”何汝願整個人都惶恐地退了出來，所有人都皺着眉頭看着反應奇怪的何汝願。
然後，小房間里傳來了那一堆柴火被推開的聲音。
嘩啦啦一陣響聲，然後房間里傳來了何建軍的聲音。
“凌華你進來一下。”
凌華和呂薔對視了一眼，因為何汝願的反應說明房間里還是和他們看見時候的一模一樣，可是何建軍推倒了那堆整齊的甚至纏繞着蜘蛛網的柴火。
看起來。何建軍發現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