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恩顧
第三章
段和打開房門,眼皮一跳,禮貌地說:「對不起,我這裡不是流浪漢收容所。」
柏為嶼蹬下鞋,向夏威飛撲過去:「小蠻哥,終於找到你了!」
夏威踏著小步伐迎了上來:「小嶼嶼,我就知道是你來了,是不是想我想到夜不能寐?是不是念我念到茶飯不思?但我不能和你走,我走了我家阿娜答怎麼辦?」
段和打斷夏威的話:「不用管我,請您快滾。」
「小蠻哥,你誤會了,我只是來借宿一晚。」柏為嶼抽泣:「家師知道了我跟師弟的苟且之事,他老人家很生氣,把我們逐出師門了。」
楊小空咳一聲:「喂喂,柏師兄,你這麼說會讓人誤會的好不好?」
「所以你就拐你師弟私奔了?」夏威拋個媚眼:「你這個尤物!」
「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啊。」柏為嶼蘭花指:「討厭啦,死鬼!」
段和平靜地看著他倆,「你們乾脆交往好了。」
夏威和柏為嶼同時扭開頭捂著臉:「呀咩跌……」
段和面無表情地轉頭,對楊小空露出一個微笑:「小空,進來吧,我都聽說了,樂正七這小孩就是口無遮攔。」
楊小空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打攪了。」
「沒事,不用客氣,坐吧。」段和關上門,給楊小空倒杯水,「我這地方小,你別嫌棄,沙發攤平就可以睡了。」
「謝謝,」楊小空接過水杯,疲憊不堪的道:「這幾天鬧得人仰馬翻的,真累。」
「我今年犯太歲,倒楣是應該的。」柏為嶼揉揉胳膊上的傷痕,痛得吱吱叫。
段和無視柏為嶼,「小空,你和白教授說說這件事,讓他找曹老談談。」
楊小空難為情地垂下腦袋,「我昨天才剛和他在一起,今天就發生這件事,他大概會覺得我很麻煩的,我想還是別讓他知道。」
段和不太想管別人的事,便不再說這個話題,「那你自己看著辦吧,有什麼事要幫忙的儘管說。」
柏為嶼正四處溜達參觀著段和的宿舍,連打幾個呵欠:「夏威,找幾件衣服借我,我洗個澡睡覺。」
夏威在衣櫃裡翻找,一手一條紅內褲,「你要哪一條?」
「不是一樣嗎?」柏為嶼拿過一條,「隨便!」
段和喝止道:「夏威,內褲怎麼能借別人穿?」
夏威妻管嚴,趕緊把內褲搶回來。
柏為嶼氣升了上來:「哪來這麼多規矩?以前我們還不是都隨便穿?」
「可是現在我的小褲褲都是阿娜答給我買的定情信物,怎麼能借你咩?」夏威把自己的內褲精心折成小方塊捧在手心裡。
段和揚起嘴角,心說:這小子總算懂事了。
夏威又抽出一條白內褲,「這樣吧,我家阿娜答的小褲褲借你。」
段和一頭栽倒,爬起來掏出手機撥給段殺:「喂,哥……」
柏為嶼瞪大眼,掐住夏威的脖子低吼:「段和,你幹什麼?我有人質!你不要亂來!」
段和視若無睹:「哦,你在找柏為嶼?他手機關機了?那肯定是沒電了,他在我這裡,啊?什麼?他今天還要再打一針?那你還不快把他弄走。」
柏為嶼氣到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段和,還不快放下手機?夏威在我手上,我先姦後殺!」
夏威的脖子像要被掐斷的花朵,拿著白內褲揮舞著,呻吟道:「阿娜答,救救我……」
「哥,你等一下,」段和放下手機,從抽屜裡找出一個手銬,一頭銬著夏威,一頭銬著柏為嶼,繼續打電話:「你還沒來過我這裡,我住青年教師宿舍,很好找的……」
柏為嶼無語地看著爪上的手銬:「夏威,你老婆哪來的這玩意兒?」
「你別再鬧了,再鬧,他那裡還有項圈和皮鞭。」夏威蹲在一邊拭淚,「他以前還會生氣,現在越來越冷靜了,我一鬧他就把我銬起來……」
楊小空捧著水杯,躲得遠遠地,腹誹道:還不都是被你磨練的。
柏為嶼把手銬晃得叮叮噹噹作響:「我問你他這玩意兒哪來的!」
夏威哀怨地看著段和:「段郎,我能說嗎?」
段和氣定神閒地翹起二郎腿:「告訴他吧。」
夏威附在柏為嶼的耳朵:「段殺給的,他有很多這種東西,手銬啦、電棒啦、手槍啦,你最好小心一點!」
柏為嶼瑟瑟發抖:「你不是有把土槍嗎?快!拿來給我防身!」
夏威在地上劃圈圈:「被和哥哥沒收了。」
柏為嶼咬牙切齒:「你沒救了,不像個男人!」
夏威齜出一口白牙笑了:「像不像男人,得問我老婆……」
段和冷冰冰的吐出一句:「你今晚想被銬在陽台喝西北風嗎?」
「呀咩跌……」夏威收聲,只好專心劃圈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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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白左寒打個電話楊小空,開口就問:「你躲到哪去了?」
楊小空本來昏昏欲睡,一接聽電話後受寵若驚地問:「白教授?」
白左寒又問:「你在哪?」
「段和的宿舍……」
「那好,你下來吧,在警衛室那裡等我。」
「啊?」楊小空抓抓腦袋,一臉不解。
「別啊了,我在附近,五分鐘內就到。」
楊小空闔上手機,侷促地站起來,「我要走了。」
那三人,六道猥瑣的目光齊刷刷盯著他。
楊小空傻笑:「不好意思,段和,我今晚不住你這兒了,我要先走了。」
柏為嶼叼著一支菸,噗哧噗哧吐煙霧,「咩咩,如果被大白狼欺負了,要叫出來。」
夏威強調:「要大聲叫!」
楊小空一楞:「叫什麼?」
柏為嶼說:「哞哞叫!」
夏威:「屁咧,綿羊當然是咩咩叫!」
楊小空無力地往門口挪,「是、是,謝謝提醒。」
「不對、不對,」柏為嶼大喊:「咩咩,遇到危險要叫救命!」
夏威糾正:「是叫疼啊、疼啊!」
段和叱道:「別亂說話,白教授是個好人!」惡狠狠地瞪了夏威一眼。
夏威淫|笑:「咩咩,記著,要叫,一定要叫,我家阿娜答一叫我就心疼……」話沒說完就被段和一巴掌拍啞了。
楊小空臉上有點熱,支支唔唔的應道:「好、好,我會叫。」穿上鞋,急忙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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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殺沒費多少功夫便找到段和的宿舍,他敲開門,一臉不爽:「電梯壞了。」
柏為嶼一聽嘴都笑歪了:「恭喜你,九樓也不是很高嘛,當作鍛鍊身體!」
段和把那兩人的手銬打開,朝柏為嶼幸災樂禍的笑:「我哥對你多好啊,這麼晚了還惦記著你還沒打針。」
柏為嶼說:「我呸!」
段殺站在門口,不耐煩道:「柏為嶼,別磨蹭。」
柏為嶼乖乖的穿上鞋,蹲在門口繫鞋帶,嘀咕道:「你們兄弟倆仗勢欺人,我詛咒你們……」
段殺看了眼柏為嶼手臂上的傷痕,問:「你挨打了?」
「干卿何事?」
「我剛才去妝碧堂找你,你們老師還在生氣。」 段殺撩起柏為嶼的短髮,用手背摸摸他額上的溫度。
柏為嶼拍開他的手,豎起中指:「都是你害的!」
「你不是說不關我的事嗎?」段殺笑了一下。
夏威發抖:「和哥哥,面癱男笑了。」
段和道:「我剛眨眼,沒看到。」
柏為嶼盯著段殺的臉,心情大好:「再笑一個給我看看。」
三個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段殺。
段殺一聲不吭地拉著柏為嶼往樓梯口走,柏為嶼樂得裂嘴大笑,一步三回頭的朝夏威打手勢口語道:這傢伙不好意思了!
段和嗤笑:「瞧柏為嶼得意的樣子!」
夏威嗤笑:「瞧你哥害羞的樣子!」
一路上,柏為嶼賤兮兮的湊近段殺:「美人兒,笑一個、笑一個!」
段殺煩得腦門生疼,低聲道:「別吵。」
兩人拉拉扯扯的走到八樓,柏為嶼喊:「嘿!」聲控燈亮了,柏為嶼邊下樓梯邊黏著段殺:「小妖精,笑一個嘛,別這麼不給面子。」
段殺不理他,悶不吭聲的往樓下走。
走到七樓,柏為嶼喊:「喂!」
聲控燈亮了,段殺回頭,眼神矛盾地瞥他:「……」
走到六樓,柏為嶼喊:「啊!」
燈亮了,段殺加緊腳步,與柏為嶼拉開距離。
走到五樓,柏為嶼喊:「咻!」燈沒亮,柏為嶼換個聲音:「汪……」燈還是沒亮。
「操,這燈壞的!」柏為嶼掏出手機……電力耗盡,沒法子,只好借著樓上的光線往下走,拉開嗓門:「哇!」
四樓的燈,又是壞的。
柏為嶼鍥而不捨的喊:「哈囉!」
「……」
「巴嘎!」
「……」
段殺頓住腳步,肆無忌憚的笑了。
前方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柏為嶼扶住樓梯欄桿,痛罵:「這麼多燈壞了也沒人修,我飛天霹靂靠!我天馬流星靠!我……」
段殺的聲音不冷不淡地從他下方傳來:「半夜三更的,別吵。」
柏為嶼小心往下走了幾層台階,怒從中來:「別吵、別吵……老子就是這麼吵的人!你他媽的受不了就滾遠點!」
段殺非但沒滾,反而三步併兩步走回柏為嶼身邊,攔腰抱著他,在他耳根處吻了吻。
柏為嶼忽然來了興致,使勁將段殺按在牆上,摸索著找到對方的嘴巴,「你敢偷襲我?老子也會,看我不親死你!」
我親!段殺往後一避。
柏為嶼毫不氣餒……我再親!段殺側臉躲開。
柏為嶼扳過段殺的臉,「操咧,居然不給我親?老實點,回去剪你雞雞哦!」我親……
段殺捂住他的嘴巴,想對他說「別吵」,話到嘴邊硬生生吞回去,不知道該說什麼。
柏為嶼沒親著,惱羞成怒:「不要拉倒!狗養的、人渣、死同性戀,我都讓你幹了你連親都不給親!」
段殺哭笑不得,抱著他不鬆手:「別吵。」
柏為嶼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嗷一聲蹦起來,「又是這句!」
「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段殺把他按進懷裡,「回去親,讓你親個夠。」
「什麼地方?又沒人!」柏為嶼唾棄地豎起小拇指:「沒膽!」
段殺悶哼一聲,「操!你再吵!」
柏為嶼怪笑:「我就吵,你有種在這裡操啊!」
段殺風輕雲淡的應了聲:「哦?」
柏為嶼頭皮發麻,胡亂擺手道:「呃……段大哥,你厲害、你厲害,我隨便說說的,你別當真……」
段殺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你真是彆扭。」
彆扭就彆扭吧,柏為嶼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個吻,扶住欄桿磨蹭著往下走。
段殺攬著他:「你真慢,扶我走。」
「滾!」柏為嶼推開他:「你就會害我。」
段殺反問:「我為什麼要害你?」
「那要問你!」柏為嶼憤恨道:「你騙我去餵怪獸!」
段殺拉過他的胳膊:「你真愛記仇。」
柏為嶼甩開,挺著身子低聲罵著:「我差點死在你手裡,我能不記仇嗎?如果我被吃了怎麼辦?」
「你被吃了嗎?」
「如果被吃了呢?」
「吃了嗎?」
「如果呢?」柏為嶼不屈不撓。
段殺說:「如果再遇到那種情況,我會像保護段和一樣保護你。」
柏為嶼啞了三秒,覺得自己臉又有點發燙,又繼續胡攪蠻纏:「現在說這個有什麼屁用?要是如果真的如果了呢?」
段殺失了耐性:「你別無理取鬧。」
「我哪裡無理取鬧?」
「你這還不無理取鬧?」
柏為嶼氣急敗壞,舉起手機當磚頭向段殺腦門砸去,「我這就無理取鬧給你看!」話音剛落,頭頂一排黑線:啊……這台詞怎麼這麼耳熟?
果然,段殺扣住他的手腕奪下手機:「你看,你還說你不無理取鬧。」
柏為嶼嘴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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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左寒覺得楊小空很像十年前的自己。
蠢兮兮的。
楊小空抱著他,把臉埋進他的肩窩裡,像是做了什麼壞事般心虛的說:「白教授,我以為你會生氣。」
「別亂想,我剛才送曹老回去了,和他談了談,沒什麼大不了的。」白左寒單手攬著楊小空,嗅到對方一身的汗酸味,但不難聞,淡淡的,帶著一股年輕健康的氣息。
楊小空抬頭看著他,圓圓的眼睛亮閃閃的,「曹老不生氣了?」
「當然生氣,不過他找人打了一頓,我去的時候他已經冷靜下來了,所以我才能好好和他談。」白左寒把菸丟到車窗外,專心抱著楊小空,「沒事了,明天你見到他不用害怕。」
楊小空皺起眉,「他打誰?」
白左寒幸災樂禍地嗤笑:「聽說是柏為嶼的男朋友,老老實實的挨了曹老一頓揍。」
「呃……」楊小空抹把汗,心說:柏師兄你真不是人,人家替你挨了一頓打,你就只緊張你的面子。
車子停在烏漆媽黑的過路橋下,兩個人在車裡,安靜無言地相處了幾分鐘,白左寒歎息一聲,語重心長的唸著想了很久台詞:「小空,我可是對曹老說盡了好話,做了幾小時的心理交流,直到我把他送回去他還氣呼呼的,唉……我們前途曲折,還是早點分了吧,你想想,要是你父母……」
楊小空笑:「白教授,你在找藉口甩掉我嗎?」
「啊?」被人一語道破心事的人驚慌失措的狡辯:「沒有啊,我……」
楊小空鬆開白左寒,還是一副任人揉捏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一針見血:「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只是想裝得對我很負責,對吧?」
「唉,車裡真悶!」白左寒忙轉移話題,將車窗降到底。
「白教授,你緊張什麼?」楊小空臉上的笑容深了些許,「我被你騙了很多年,以為你很成熟、很清高,其實真正的你有夠低俗,在我面前就不要裝了。」
白左寒愕然地聽完這番話,怒道:「你、你討罵是吧?」
「你看,這麼容易就生氣了,」楊小空毫不介意,拉著白左寒的手,柔聲說:「你喝醉酒和生氣的時候最真實了,平時裝涵養、裝深沉的樣子很可笑,剛才你說什麼前途曲折,我就特別想笑,你知道嗎?」
「你!」
楊小空總結:「你真可愛。」
白左寒氣得鼻子都歪了,抽回手往他腦袋上巴了一掌,幾近咆哮:「你才可愛,你們全家都可愛!」楊小空揉揉腦袋,笑。
白左寒拉高嗓門:「不許笑!」
「好,我不笑。」楊小空好脾氣地應著,笑。
白左寒聲音扭曲:「你還笑!」
「我沒笑了,白教授,你別生氣。」楊小空拉著白左寒的衣袖,湊到他面前,笑。
白左寒頭一歪,「你明明在笑……」
楊小空在白左寒的臉上親了一口:「白教授,我真的喜歡你,你別這麼急著把我甩掉,不然我們來段試用期吧,好不好?」
白左寒裝出一派正人君子作風:「你這孩子怎麼這麼難纏呢?我是你老師!」
「你不是我老師我還不喜歡。」楊小空歪著腦袋看他,笑啊笑。
「我比你大八歲,我們有代溝!」
「魏師兄還比樂正七大十七歲。」
白左寒慌不擇言:「總之不行,我哪像魏南河那麼下流?我是很正派的人!」
「看你那天看鋼管舞高興的樣子,魏師兄哪有你齷齪?我都叫你別再裝了。」楊小空的口氣溫溫柔柔的,笑容依舊。
白左寒吐血三升:「你笑,你再笑……下車!我不管你了!」
「白教授,給我個機會吧,我什麼都聽你的。」楊小空眨著水汪汪的眼睛,不想下車。
「你還笑、還笑!我、我……」白左寒指著楊小空的鼻子:「你不走,我走!」說完拉開車門就要逃。
楊小空扯住他,「白教授,你要把咪咪虎丟給我嗎?它怕生。」
白左寒一頭栽倒,淚流:「你到底想怎樣?你要逼死老師嗎?」
楊小空垂下頭,「白教授,你真的不肯給我個機會?」
「……」
楊小空下車,擺擺手,還是笑著,「不好意思,白教授,給您添麻煩了,再見。」轉身走了。
白左寒傻眼了:「你去哪?」
「我找計程車,回妝碧堂。」
白左寒調轉車頭追上去,「這麼晚不好找計程車,我送你。」
「那我去住段和宿舍。」
白左寒賠笑:「咩咩,別鬧了,上來吧,我送你!」
「不用,不遠的,您回去吧。」
白左寒的車跟在楊小空身邊慢悠悠的開,一路上都沒有路燈,天上厚厚的雲,不見月光,只有車的大燈照著路面,開出一段路,白左寒拉下臉恐嚇道:「小空,快上來,這條路晚上有強盜的!」
楊小空低頭趕路,「我身上沒錢。」
白左寒把頭伸出車窗,吐舌頭翻白眼:「有鬼哦!」
楊小空掃他一眼,「白教授,請您不要用嚇唬小孩子的口氣和我說話。」
「你不就是小孩嘛!」白左寒悻悻道:「嘴巴上沒長幾根毛,裝什麼大人,我可是為你好,我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對人沒一個認真……」
楊小空停住腳步,隔著一扇車窗,他望著白左寒,緩緩說:「白教授,你嫌我小,沒有經濟能力,會拖累你?我會長大的,等我以後會賺錢了再來追你,到時候,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到時你就找不到理由拒絕我。」
白左寒啞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楊小空轉身繼續往前走,白左寒一踩剎車,跳下來把他塞進車裡,氣急敗壞地罵道:「死綿羊,跟我鬧脾氣?」
楊小空糊裡糊塗地被塞進駕駛座裡,白左寒也擠進去,關上車門,隨之一手抓緊楊小空,一手摸索著他的命根子。
楊小空頭皮一麻,「救命……」柏師兄說遇到危險要喊救命,夏威說要叫痛啊,真的痛啊!楊小空喊道:「白教授,放開我,很痛!」
兩個人在狹窄的駕駛座上七手八腳的纏成一團,白左寒低吼:「別動,擦槍走火我就吃了你!」
楊小空委委屈屈的安靜下來,「白教授,把你的手拿開。」
「你不是要做我男朋友嗎?這玩意兒我愛怎麼摸就怎麼摸!」白左寒把他壓在方向盤上,不放手,「給我乖一點!」
楊小空嘟嚷:「我乖了……」
「真不和我鬧了?」
楊小空被他摸得有點燥熱,急道:「不鬧、不鬧,你先放開我!」
「那叫一聲讓我聽聽。」
「叫……什麼?」
「綿羊當然叫咩咩,難不成還叫哞哞?」
楊小空嗚嗚:「白教授,你的趣味真的很……」
「我就是又齷齪又低級,」白左寒箍著楊小空腰部的手往上移,隔著衣服在他胸口上不輕不重地揉搓,「是你自己說什麼都聽我的,還不快叫!」
楊小空咬咬嘴唇:「咩。」
白左寒噗嗤樂了,笑得滿臉得意,「再叫。」
楊小空顫悠悠的叫:「咩……」
白左寒在他的脖子上咬一口:「再叫!」
楊小空惱了:「白教授,你別再玩我了!」
「嘖,玩一玩都不肯,真小氣。」白左寒挪到楊小空耳邊,親了親,「又不是應徵,什麼試用期?傻小子,我和你試就是了,試到你不喜歡我為止。」
楊小空側過臉看著白左寒,一字一字說:「不對,是試到你喜歡我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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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為嶼和段殺不吵不能過日子,去醫院打完針回來,他要開段殺的車,段殺不給開,他便絮絮叨叨、碎碎唸唸吵個沒完,段殺充耳不聞,全當他在狗吠。
對於吵架的人來說,對方不搭不理是最刺激人的,柏為嶼氣得吐血,嚎叫著要跳車,段殺沒法子,只好停車放他下來。
柏為嶼腦子糾結:怎麼會有這麼死氣沉沉的人?和他撇清關係以後老死不相往來吧!
段殺很氣餒:怎麼會有這麼蠻橫無理的人?實在不能湊合就這麼算了吧!
兩個人在深夜的大馬路上無言對峙了半個小時,最後柏為嶼攔到一輛計程車,丟下一句:「警告你!別再來找我!」氣鼓鼓地鑽進計程車一溜煙跑了。
半夜十二點多,木樓和工瓷坊的燈全熄了,妝碧堂還亮著,楊小空正在打掃亂七八糟的廳堂,柏為嶼吊兒郎當地推開拉門,手插在手袋裡,嘴上叼根菸,煙霧繚繞的問:「小空,你怎麼回來了?」
楊小空也反問:「你怎麼回來了?」
「我坐計程車回來的。」柏為嶼答非所問,湊近楊小空色瞇瞇地上下打量,最後盯著他的脖子淫笑起來。
楊小空捂住白左寒在他脖子上留下的牙印,連連後退:「為嶼……」
「叫我師兄!」
「哦,師兄……」
「咩咩,」柏為嶼舔舔嘴道:「你真美味,來,讓哥哥也咬一口。」
楊小空攤開手,大大方方的說:「你咬。」
「真不好玩!」柏為嶼頓覺沒趣,悻悻然坐在椅子裡翹起二郎腿,「驢子叔和阿豪呢?」
「他們剛從雲南回來,總要回家休息兩天……」楊小空抱著掃把,睏得直打呵欠,「柏師兄,別光坐著,來幫我打掃,明天曹老過來時候,我們再多說些好話勸勸他。」
「說什麼好話?」柏為嶼抖抖菸灰,不屑道:「和他說,我和師弟你情投意合,早已生米煮成熟飯,師弟懷了我的骨肉三月有餘……」
「你正經一點!」楊小空哭笑不得:「別亂說話,小心你男朋友聽了會生氣!」
「我男朋友?」柏為嶼大翻白眼:「你才別亂說話,我找隻狗做我男朋友也不找那個面癱男!」
「別抽了!」楊小空把柏為嶼的菸搶過來按進菸灰缸裡,不滿道:「他都替你挨一頓打了,你說幾句好話會死啊?」
柏為嶼愕然,問:「曹老打他了?誰說的?」
楊小空下巴支在掃把柄端,莞爾道:「白教授說的,不信你明天可以問問別人。」
柏為嶼抽面紙擤了把鼻涕,惴惴地問:「白教授也挨打了?」
「沒……」
柏為嶼氣急,跳起來把小案幾掀了:「我天馬流星靠!憑什麼只打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