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新庇護所
小勾子
“黑子很有頭腦，當時我們兩人被按住，只憑大山的一面之詞，黑子是不可能相信的，所以他通過折磨我，來讓大山開口，這不得不說是個絕招，大山看到我被人砍，肯定會說出實情。”
“所以大山說了什么？”
“他依舊什么也沒說，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事情，後來黑子把我的胳膊帶走了，我也被送去了醫院，做了截肢手術。”
原來大山知道很多事情，他都沒有告訴我，雖然我不知道他出於什么目的，但等他回來我一定要問個清楚。
“那您好了之後沒想過要報復他嗎？”
“我原以為，等我修養身體的這段時間，黑子也就不再有什么大動作了，畢竟他的目的達到了，仇也報了，但沒想到，過幾天我又接到有人被追砍的消息，甚至有幾個老大來找我，希望我來把事情平息，但他們看到我的手臂之後，也露出一臉失望的表情，為了不再被東華的人追殺，大家也都各自跑路了，我也一下狠心，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
“這也是個明智的選擇，看得出來，您想過幾年安穩日子了。”
“人啊，不服老不行，混了這么多年，我除了多了點錢，剩下多了的就是仇人，幸虧我兒子早就被送到美國了，要不我可能早就不干了！”
聽到林三胖說出這種話，我也不得不感嘆道，歲月是把殺豬刀啊，曾經的一代梟雄到如今也得服老，為家人考慮退出江湖。
“小子，我不知道你出來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告訴你，你選錯路了，這條路可沒那么好走。”
“三哥，我是被冤枉了，如果我不出來，一輩子也出不來。”
“你以為在里面被困着是壞事？在里面起碼有吃有喝不用擔心自己的性命，一旦你出來，你就已經是一只腳踏進了棺材了。”
我把杯子里已經涼了的茶都喝了下去，仿佛是我說了很久一樣，感到口干舌燥。
“再添點吧。”林三胖道。
“不用了，三哥，我先走了，在您這待時間長了，怕給您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我聽了我想知道的故事，足夠了。”我站起身來，從口袋里掏出了幾百元錢，“三哥，這次來我也沒給您買什么東西，這錢就當是我程龍孝敬您的。”
“就你這幾百，都不夠我賣茶葉的，自己留着花吧。”
“那就當是我買了您的故事。”
“我這故事豈是你幾百塊錢就能打發的了的？收着吧，你把大山照顧好了就行了，以後你也別再來找我了，我不想見到你們任何人。”
我看了看林三胖失去的手臂，還有他眼里有些泛光的淚珠，很難想像這樣一個硬漢，也有如此動情的一面，我一直沒發現他的眼淚是因為，我從進門第一次和他對視之後，就再沒看過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是如此鋒利，氣場強大，看了之後讓我有些不寒而栗，不敢再與他直視，而當我起身准備離開時，看到他那溫柔卻帶有些滄桑悔恨的眼神，我也有些不是滋味。
“您多保重。”
“好自為之。”
我離開院子之後，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中午了，這個時候肯定是不能再回張家墳了，那里肯定早已經成了警察鎖定的目標。
有時候我總覺得很累，雖然是警察內部的線人，卻總要躲避着警察的追捕，而抓住我後卻又要真的把我送回監獄，一切就只為了他們的計劃不敗露。
“唉！”離開別墅，見到小戰和王夢的第一件事，就是嘆氣。
“怎么了？怎么一見面就嘆氣啊，都說了什么了？”
“這老大果然是不好當啊，要不……你來當吧！我還是別……”
“哎呦你這受什么刺激了！來吧先上車再說。”
回到車上，我把林三胖所說的事情給他們講了一遍，而對於這些事情他們認為，大山對我們有所隱瞞，這一點也和我所理解的一樣，不過他隱瞞的原因是什么，為什么不告訴我們實情，也許對於黑子他會有更多的了解。
“這個黑子到底是誰，這么一個狠角色，現在找不到了？”
“你們記得狗子曾經說過的嗎，黑子是王老板曾經的朋友，現在黑子找不到了，東華卻來找王老板的麻煩，也許……黑子一直就是王老板的人。”
“不可能吧。”
“你想，大勇說王老板一直和東華沒有什么糾纏，那是因為黑子是東華的頭，一切問題都是從他身上產生的，王老板和黑子是好朋友，他們就肯定會避免一切沖突。”
“難道……？”
“我覺得，黑子可能是王老板安插在東華的一個眼線。”
“不行……我現在越聽越亂，你的意思是，黑子是王老板的人？”王夢有點聽的亂套了。
“或者有一種更大的可能！王老板，就是東華商會最大的頭目！”小戰說道。
他這么一說，我也仿佛恍然大悟了一般。
“但是……東華商會的老大不是首富趙海權嗎？怎么會是王老板呢？”我反駁道。
“你想想，趙海權那么大個人物，如果涉黑馬上就得被媒體曝光被抓，所以他一定得找一個人代替他管理整個商會。”
“所以他找了黑子！”
“但黑子是王老板的人，所以說王老板才是趙海權找的那個幫他掌舵的人。”
會有這種可能嗎……？我有點不太相信小戰所說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完全沒必要搞的那么亂，王老板可以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有趙海權撐腰，他為什么還要隱瞞自己的身份呢。
“額……也可能吧。”雖然我並不認同小戰的觀點，但我也沒有再反駁。
“現在怎么辦，我們去哪？”
“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我覺得張家墳我們是不能回去了，那里一定已經被警察盯上了。”
“要不我去酒店給你開個房？”小戰說。
“開房要用身份證，再說了開銷太大了，游戲廳現在沒有人吧？”
“對呀！目前正停業整頓，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再開門。不過……”
“不過什么？”
“那個地方會不會有警察盯着，畢竟那是王老板的死亡現場，萬一有警察突然間要回案發現場看看怎么辦？”
“案子已經過去那么久了，里面的東西也都沒了，停業整頓肯定保不齊要重新裝修什么的，警察不會那么傻，到一個什么都沒有的地方，而且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就去游戲廳吧！”
由於我的身份不敢暴露，所以也沒選擇到飯店吃飯，而是在車上等小戰到店里打包，然後一起帶去了游戲廳。
驅車幾個小時，從郊區趕回了市區。
回到如此熟悉的地方，如此熟悉的街道，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剛剛放學和大勇一起拿着烤腸跑進游戲廳瘋狂打游戲的樣子，只是時過境遷，那段日子再也回不來了。
剛剛畢業的我還有着雄心壯志，希望幾年後能夠出人頭地，做出一番成績，但沒想到卻要像做賊一樣回到這誨人不倦的游戲廳里，這個讓我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的地方。
小戰把放到鐵門打開，又把真正的大門打開，屋里傳出一股子發霉的味道，能感覺出來，已經很久沒人住過了，也很久沒人來過了，打開燈，屋子里的游戲機還在，只不過落上了厚厚的一層塵土，不再像當年那樣油汪汪的了。
“真懷念吶，當時放學，我每天都和大勇來這里打游戲！想想那段日子雖然不怎么好，但起碼每天開心。”我摸了摸游戲機，手上沾滿了灰。
“是啊，學生時代總是美好的，想想當年我也是在這一片上的學，在這游戲廳里也打了不少架。”
我邊看邊走，來到樓梯走到二樓。
二樓我還是第一次來，面積不算大，一共就兩個屋子，門是正對着的，一間是更衣室，也是員工的休息室，另一間則是王老板的辦公室。
我走進去一看，辦公室里已經清理的干干淨淨，只剩下一些家具，書櫃上的書滿滿的，也全都落滿了灰塵，沙發是真皮的，保養的很好，沒有一點裂紋，只不過也被灰塵層層包圍着。
“王老板的辦公室果然氣派，嚯！還有這玩意呢！”我看到牆角放着一個躺椅，我用手輕輕撥弄了一下，椅子開始前後搖擺起來。
“這是他最喜歡的椅子，每天吃完午飯他都得在這椅子上睡上幾小時。”
這時候，小戰走到對面的屋里，拿來一個折疊床放在這間屋里，用手拍了拍，在窗外陽光的照耀下我看的很清楚，灰塵滿屋子飛。
“還真是什么都有！”
“這是我們休息時候睡的地方，廁所在樓下，你總來玩應該知道。”
“我在這上的廁所比在家上的都多！哈哈哈！”我躺在躺椅上輕松的搖了起來。
“行了，你們倆在這等着，我去找塊布擦擦桌子，咱們就湊合在這吃點吧。”
小戰走後，我和王夢突然都變了表情，仿佛地下黨街頭一樣。
“讓老孫把目標放在黑子的身上，必須弄清楚。”
“嗯。”
王夢開始編輯短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