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在那年盛夏相識的兩人
任别明
我愣住，頭痛如潮水般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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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下午兩點半，P市一中，第一考場。教室內陽光充足，窗戶大開。
扎馬尾辮的女孩剛剛答完最後一道大題，感覺自己的凳子動了動。坐她後座的男生身體前傾，輕聲道一句：“答完了沒？”
女孩有些警惕：“干嘛？”
男生一笑：“嗨，想跟你嘮嘮嗑唄，我都答完半天了，怪無聊的。”
女孩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同時瞟了眼監考老師，發現後者不知何時已經睡着了。
“她是我們班的語文老師，整個兒一睡神！”男生壓低了聲音，語氣頗誇張。女孩被他的話逗笑了，不過趕緊收斂了笑容，低聲問道：“你不檢查？”
“嗨，用不着~”男生語氣大大咧咧，隨即岔開話題，“我叫林凡江，我在走廊罰站的時候，斜對着你們班門口，我老能看到你。”
這句女孩沒接，她不知道該接什么好，只好說：“我要先檢查了。”
男生咂了咂舌：“不用~我幫你看過了，填空第四道，少寫倆平方……”
女孩一驚，把凳子往前挪了挪，堵住耳朵，遮住試卷，自行檢查起來。那男生見她這般可愛，稚氣未脫的臉上露出一抹壞笑，也不再逗她，往後靠了靠，閉目養神去了。
窗外藍天白雲，綠意盎然，有陣陣清爽的蟬鳴。午後的陽光明媚，透過紗簾，斑駁地灑在這兩人的課桌上。暖風輕拂，試卷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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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定格，泛黃，隨後，如煙一般被風吹散。
我緩緩睜眼，陽光依舊明媚。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我輕輕動了動，感覺自己平躺在一張相當柔軟的床上，空氣中有塵埃的香氣。
我翻身坐起，低頭一看：身上穿着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床頭櫃上放着我的手機，我打開看了眼時間，不禁皺起眉頭。
時間恢復正常了。具體來說，現在是遭遇苦臉男襲擊後的第三天。看來之前的“短發方怡”、“女兒”等等，都是夢中產生的幻覺，害得我白白擔心。
噩夢初醒，恍若隔世。我剛松一口氣，又立刻想起一個不得不在意的細節來：那拍在門後的血手印，我分明在哪里見過。
就因為看見它，我經歷了失憶後的第二次劇烈頭痛。說起來，第一次是因為聽到了殺人犯死亡的消息，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聯嗎……
病房的門“呼啦”一聲被推開，我轉頭看向來人，是方怡，長頭發的。她走到我床邊坐下，笑着問我：“終於醒來了？”
我愣愣地望着她：“這到底怎么回事？”
“挺復雜的，你別急，我慢慢講給你聽，”方怡收斂笑容，拍了拍我的手背，“陸雁他們仨已經被抓進去了。”
我迷惑地點點頭，對那三人的下場並不關心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