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列表

本網站不支援IE瀏覽器,功能可能無法正常運作!

恭禧 金晶 獲得 月票,支持我就對啦!

恭禧 金晶 獲得 月票,支持我就對啦!

恭禧 青微 獲得 收藏,哎喲,您可真識貨呀!

恭禧 桔子 獲得 月票,支持我就對啦!

恭禧 喬湛 獲得 收藏,哎喲,您可真識貨呀!

恭禧 朱輕 獲得 禮物,親,您人太好了!

恭禧 朱輕 獲得 收藏,哎喲,您可真識貨呀!

恭禧 千顏 獲得 月票,支持我就對啦!

恭禧 雪珈 獲得 月票,支持我就對啦!

恭禧 雪珈 獲得 禮物,親,您人太好了!

首頁/文庫/鸞鳳錯 卷二:相思青蘿(BL)/第7章 第十七章 蝶夢

第7章 第十七章 蝶夢
寂月皎皎

第十七章 蝶夢











  待我收拾好,握著他的手倚坐在他身畔時,他也反握住我的手,默默坐了片刻,才道:「如果我放手,你是不是現在就打算離開,去陪伴你的宸?」



  我一驚,隨即想到,我孤身回來,卻把樂兒丟下,他必是料到我只是回來送藥的了。



  但他若知道我一心離開,他還肯放我離去嗎?



  柳沁握著我的手比平時涼許多,不知道是因為毒,還是因為心情不好。



  他見我不答,知我默認,聲音也比原來沁涼許多:「心素說……你的性情孤漠,禁不起我管束得這樣厲害。是不是我把你逼得太緊了,才讓你覺得我很可怕,一再想離開我?你……肯特地回來送藥,自然心裡還念著我,卻只是看在舊日情誼,不想看我死去?」



  「不是!」如果他那樣以為,我們之間的裂痕,必然越來越大。



  這麼些年,我們聚少離多,曾經可比金石的感情,經了那許多的磨挫,會不會散成沙礫,終有一日,無可把握地從指縫間悄然逝去,永不再回?



  「沁,柳沁!」我又是無奈,又是焦灼,攬過他的脖頸,吻住他看似寂然的眸子,啞著嗓子急急道:「你可不可以……不要猜忌我?你明明知道,你明明應該知道,便是你有了晏逸天,便是你打我罵我,便是你廢去我武功,我……我的心裡,也只你一個,從不曾有第二人。你為何……就不肯信我?」



  柳沁驀然轉過眼,捏住我的下巴,滿眼不可置信的神氣,「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還說什麼?



  他不應該都知道嗎?



  若非如此,我肯由著他擺佈,打花了臉,廢去武功,百般蹂躪,還毫無志氣跟在他身畔?



  柳沁見我只是瞪大眼睛望他,將手用力一拉,已將我整個身子拉到床上,俯下身來便壓住我,迅速吻住我的唇,舌尖自是迅捷往我口中滑來。



  我只給他一吻,便是心頭亂跳,自是無力抵擋,由著他熾熱的氣息一陣陣撲到面頰,唇舌寸步不讓地只管侵襲,迫得我透不過氣來,憋到滿臉通紅,才輕笑一聲,伸手去觸撫我的身體。



  柳沁如緞的青絲,軟軟地飄動在我頸間,與我冰藍色的長髮相纏繞,如泊於海面的黑色藻絲,點點撓起最深切的慾望。



  我哪裡忍耐得住,身下早已不自覺挺立。



  柳沁探手握住,滿意地輕笑,絕美的容顏掩在明滅的髮絲間,如煙霧中悄然綻開的百合,清雅得動人心魄。



  我禁受不住,不滿地抱起他偏開的頭,喘著氣去吻他的唇。



  他的唇有些涼,我的唇卻是熾熱的。



  他……他正用他所有可能的動作,迫出我年輕身體中最旺盛的慾望。



  若是平時,他自己也早就受不住,可此時,他只是衝我笑著,笑得既蠱惑,又優雅,安安穩穩看我在慾望中迷惘浮沉。



  我意亂神迷,只得求饒,「沁,別耍弄我……」



  「我不耍弄你!我只要你把方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柳沁溫柔地親著我的面頰,鎖骨,然後一路而下,又在胸前那兩抹淡紅處若有若無地舔舐,雙腿有意無意觸碰著我的敏感部位。



  我禁不住那種挑逗,只覺連他的每根髮絲都在燭火下跳動著情慾的色彩,不由迷亂地在他身下掙扎,背過身去躲閃著他的襲擊,窘迫地問道:「要我說什麼?」



  「我要你告訴我,你心裡,除了我,還有誰?」柳沁狡詐地換了個方式發問。



  如果我心裡真有旁人,給他這麼逗弄得迷迷糊糊,只怕還真要順口說出了。



  但我此時,只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沒有旁人,只有……柳沁。」



  話甫說完,身後已結結實實被柳沁挺入。



  我猝不及防,呻吟一聲,差點給逼出眼淚來。



  「那麼,你的身體呢?除了柳沁,還肯給誰?」柳沁蠱惑地繼續問著。



  我可以想見,若是答錯一個字,即便柳沁毒傷在身,也非將我弄個半死不可,忙道:「沁……我只願跟你一人好……」



  話還沒說完,已被柳沁狠狠撞擊一下,疼痛伴了劇烈的快感如驟然被打到浪尖之上,腳下一軟,已呻吟出聲。



  「撒謊!那你的宸是什麼?」他在後面依舊笑得邪肆,只是笑著的尾音略有些發抖,不細聽再聽不出來。



  我還沒來得及辯駁,又被他一下,撞到小腹深處,卻是疼痛多於愉悅了。



  我疼得幾乎掉出淚來,脫口道:「那你的逸天又是什麼?你們回到的十多年前,又是什麼?你以前那些沒完沒了的男寵,我還沒算上呢!」



  柳沁的動作忽然頓住,半天沒動靜,卻依舊充盈在我體內。



  我不解地側過臉去瞧他。



  他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正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然後忽然明白過來一般,笑得極其燦爛,「你在吃醋!」



  吃醋嗎?



  也許吧,從來,我身邊只要有一個喜歡些的人,不管是雨兒,還是葉纖痕,甚至是九公子、楚宸,他立刻會對我變臉,威逼利誘,當真什麼手段都使盡了,可他自己呢?即便和我交往後,還不是一堆的少年郎圍著?



  還有那個晏逸天,在我還是父兄懷抱中的稚童時,便已和他糾纏不清,那麼多年的曖昧不清,比我和宸過分了多少?



  正委屈又不甘地瞪著他時,柳沁將我翻轉過來,與我面對面相視著,好久,他柔聲道:「你該知道,你和他們不同。我只是寂寞時希望有人陪著,而你,總不陪我。」



  我呆了一呆,順口也道:「我心裡空著時,宸在陪我。如果不是他,我從擎天侯府出來,就……病得死去了。」



  柳沁又是好久不說話,只是一雙眼眸冰晶耀耀,漸漸化作綿綿春水,甚至沾惹了只有少年人才有的熱烈。



  「蘇影。」他苦笑道:「我發現我根本沒辦法和你用正常的方式溝通。」



  我還沒來得及理解他話中的意思,柳沁已又動作起來,邊動作邊用最纏綿深沉的吻與我熱烈糾纏。



  我承認,我完全抵擋不住。



  那是一種和楚宸在一起根本無法達到的徹底沉淪。



  天堂,地獄,烈火,深淵,攜手共赴,生死相隨……







  ☆☆☆   ☆☆☆   ☆☆☆







  我有些後悔那麼快給柳沁療毒。



  他的精力恢復之快,遠遠超出我的意料。



  根本記不清到底跟他癲狂了多少次,只知道醒來時,我居然覺得腰痠得快要直不起來,腿腳更是軟而無力。



  一眼瞥過窗外,竟已是通透一片的青光。



  天亮了!



  正要坐起時,柳沁已在一旁說道:「待會吃了早飯再去見你的宸吧!他能解得了銀須鎖脈,醫術一定很不錯,傷勢雖是重,應該要不了命。」



  他手中正繞著什麼小玩意兒,卻抬起了頭,嘴角又是一抹不經意的笑,「他是九公子嗎?」



  那種笑,實在讓我心虛。



  他可不是我,只怕一眼就看出楚宸和九公子的區別了吧?



  我絕不敢再招惹他的疑心病,老老實實回答:「他是九公子的哥哥。」



  柳沁仰著脖釋然地輕笑,「還是我多心了!下蠱害你傷我的,是九公子,而你的小情人,是九公子的哥哥,楚宸。」



  他用小情人來形容楚宸!



  我困窘地揉著鼻子說不出話,這時卻見著柳沁手中的東西。



  墨黑與冰藍交織,編就了一隻展開翅翼的藍黑色蝴蝶。墨墨如緞,冰藍如絲,竟是我們兩人的頭髮編就!



  柳沁從枕邊一摸,又拿出一隻來,湊成一對,放到我跟前,輕笑道:「我的手工是不是很粗劣?」



  我把那髮絲做的蝴蝶捉起,望望柳沁那抓慣了寶劍的手,驚詫地張大了嘴巴。



  柳沁已呵呵地笑了起來,扳過我的臉來,重重親了一下,道:「人家都說,所有的恩愛夫妻,都是結髮夫妻。人的一生,只能有一個結髮夫婿,或結髮妻子。我們這樣,算是結髮了吧?」



  我將那雙蝴蝶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然後拿了其中一隻,用彩繩扣了繫在我的腰帶。



  柳沁不待我說話,已笑道:「還有一隻,我會一直帶在身邊,等我們死了,再一起帶到棺材裡去,和我們一起,生生死死,成雙結對,好不好?」



  我根本沒法子回答好,或者不好。



  我呆呆望著眼前那容顏妍美無雙的男子,大滴大滴地掉下淚來。



  「影……」柳沁發現我神色不對,小心翼翼喚我。



  我依舊沒有回答,只是縱身撲過去,抱住柳沁勻實的肩,將他抱得緊緊的,用淚水打濕了他的臉。



  「怎麼了?」柳沁笑著回抱我,聲音卻是微微哽著,帶了得償所願的心滿意足。



  這一次,我沒有說,他終於懂了。



  我要的,正是他說的。



  一生一世,成雙結對,不論生死。



  那是一個我多久以來一直盼望著的溫暖期望,而當這樣的承諾從柳沁口中說出,我終究意識到,這並不是夢想。



  交絲結龍鳳,鏤彩結雲霞,一寸同心縷,百年長命花。



  我,和柳沁,也能如無數平凡的夫妻一般,相依相伴,白頭偕老。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柳沁忽然對楚宸表現出了極度的豁達。



  「待會你和流月、雲真子一齊去接那個臭小子,還是到這個客棧裡來養傷吧。」他這般和我說道:「我陪著你,等他傷養好了,可以自己滾回幽冥城了,我們再動身回雪柳宮。」



  我卻怎麼都想不通了,「你……你不介意?」



  「我介意!」柳沁臉一沉,道:「可我知道你不會丟了他不管。就像如果是你誤傷了晏逸天,我也會急著救他;如果他有危險,我也會怨你。我不想這小子一直橫亙在我們中間,更不想你跑去單獨與他相處上許多個日日夜夜!」



  我鬆了口氣,總算,經了這麼一夜,柳沁肯來個換位思考了。



  我的楚宸,他的晏逸天。



  這種思維方式倒是直白而容易理解。



  這時,柳沁又邪肆地笑起來,「不過,你別以為我把他接來,你就有什麼機會和他親熱。」



  他敲了敲我的腦袋,道:「想一口氣把我和那小子一齊吃掉,那可只是做夢了!」



  我靈機一動,轉身便反駁他,「如果你想把我和晏逸天一齊吃掉,也只是做夢!」



  我從來不曾用這麼類似撒嬌的語氣和他說過話,柳沁聞言居然怔了一怔,然後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掉了出來。



  我倚著窗站在一邊看他笑,實在想不出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只是恍惚間明白,晏逸天以及楚宸,都只能是我們的過去了。



  我們之間的關係,在一夜之間便已契合,由瀕臨破裂,一下子契合得任何刀鋒劍刃都分不開,劈不破。



  這種關係的到來迅捷而奇怪。



  難道,就為我無意中說了一句,我的心裡,也只他一個,從不曾有第二人?



  可這一直是事實啊,到底是他太遲鈍,還是我太木訥,所以他居然不知道?



  柳沁看著我惶惑的神情,抱住我低嘆,「我一直疑心你,是我不好。你什麼都不說……也是我不好。」



  他湊過頭來,狠狠地吮吸甚至囓咬我的唇,「你這個小瘋子!沒法子和你好好說話的小瘋子!早晚有一天,我會給逼得和你一樣瘋!」



  「我沒瘋。」我執著地回答,卻不想放開他。



  他的吻味道很好。



  這麼些年,分分合合,反讓我越發沉迷。



  我們結髮為夫妻……



  也好,可以一直沉迷下去。



  不過,誰算夫,誰算妻呢?



  嗯,這問題,還是不討論吧!



  我幾乎可以預料我若是和柳沁討論這個問題,絕對會成為永遠被他壓在身下的那個。







  ☆☆☆   ☆☆☆   ☆☆☆







  吃了早飯,柳沁讓雲真子和流月陪我去接人,自己繼續在房中休養。



  不過,我已經著實懷疑,他到底是在休養毒傷,還是休養一夜的荒唐縱慾了。



  我的精神也不太好。



  可只一想到楚宸蒼白虛弱的微笑,我再也不敢馬虎,帶了雲真子、流月,以最快速度趕往山野間的那戶農家。



  當我遠遠看到大片濃煙從那個方向沖天而起時,巨大的不安突然襲來,讓我的心跳驟然劇烈。



  猛地衝過去時,卻只見到了最後一處屋梁轟然倒塌,捲起大片火舌,直撲向圍觀的人群。



  人人都在往後退著,我卻不由瘋了般往裡擠去,任憑火焰就在我眼睫前吞吐,將額前碎髮都燎去一片,也要衝進火裡去看一看,看一看我的樂兒,還有楚宸,到底還在不在火裡……



  我簡直無法想像,昨晚還好好的院落,一夕便成了灰燼。



  更可怕的是,我那蹣跚學步的樂兒,我那蒼白微笑的楚宸……



  流月慌忙拉過我,叫道:「夜,夜,別擔心,不會有事。那位楚公子,既然是幽冥城的座下高手,沒那麼容易被傷著,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我倉皇地望著那吞吐的火焰,再也無法維持自己平素的冷淡,抓了流月的袖子,啞聲道:「樂兒什麼都不懂,宸……宸他受了重傷……你知道宮主的劍法,那一劍……傷他很重……」



  雲真子已疾步走來,低聲道:「夜公子,聽說是凌晨時分失的火,當時附近的居民聽見過慘叫,也有人注意到有黑影從起火的房中掠出,但他們看不真,說是鬼魂出竅……我估計著,應該是哪一方的江湖高手下的手。」



  凌晨時分……



  只怕就在我和柳沁山盟海誓時,楚宸和樂兒正面對強敵,呼救無門!



  是我!



  是我貪圖愉悅,沒有及時趕來!



  我不過是回去為柳沁療傷而已,卻一去整夜未回,留了一個不解事的幼兒,依傍著重傷的楚宸!



  而楚宸,我竟從不曾問過他,他是怎麼出的幽冥城,他的師父及同門同不同意,他會不會受到責罰!



  我只聽到他說,他沒事!



  即便被一劍貫胸,他還說,他沒事!



  我克制不住的陣陣眼眶發熱,但我的神智終於清醒了許多,恢復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我定定神,握緊了劍柄,吸了鼻子道:「我們追!」



  流月側頭驚訝道:「追誰?往哪追?」



  我望著偏東的方向,回答道:「幽冥城!一定是幽冥城的人帶走了楚宸和樂兒!」



  楚宸極少在江湖行走,若說他和哪方勢力有瓜葛,那就只有雪柳宮和幽冥城了。



  我料想柳沁雖是性情偏激乖戾,經了昨晚之事,絕對不想再因他破壞我們之間剛剛契合的良好關係。



  那麼,只有幽冥城了。



  楚宸身為幽冥城主的第九弟子,身分地位不低,料想即便有人抓到了他,也未必會殺他;而我相信楚宸,只要他有一口氣,就絕對不會讓我的樂兒受到傷害。



  不管他是幽冥城的弟子,還是九公子的弟弟,我都深信這一點。



  我信任楚宸,絕對信任……







  ☆☆☆   ☆☆☆   ☆☆☆







  一路往東方疾奔,足足趕出了三四十里,眼看已到了傍晚時分,依舊不見任何可疑人跡。



  「夜,咱們的方向不會有錯吧?」流月疑慮地問著。



  我心裡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停下腳步猶豫不決。



  雲真子皺眉道:「已經追了這麼久,不如繼續追下去吧!橫豎再往東三里,有雪柳宮的駐點,我們通知一下宮主,請他派人幫忙,然後再追一段試試。」



  流月點頭道:「對,夜,樂兒也丟了,宮主一定會撒下人手尋找,我們這裡也盡力而為,做到無愧於心就行了,你說對不對?」



  不對,那是我的兒子,和我最信賴的……朋友……



  楚宸,即便不能算是親人,至少算是我的朋友吧?



  我握緊劍,道:「我一定要找回他們!」



  他們是我的親人和朋友,絕對不容有失!







  ☆☆☆   ☆☆☆   ☆☆☆







  待到雪柳宮的五里坡駐點時,我也不要他們動手,親筆寫了信箋,讓人送給柳沁,要他務必派人過來幫我尋人,方才又往前方趕去。



  入夜時經過林子,隱約聽到了孩子的哭泣聲,我一下子揪緊了心。



  是幻覺嗎?



  我怎麼覺得像是樂兒的哭聲?



  頓下腳步時,流月和雲真子也停了下來。



  流月低聲道:「有小孩的哭聲。」



  不是我聽錯!



  三人對視一眼,無聲無息往林中欺去。



  果然,一處火堆旁,我見到了面白如紙的楚宸,懷裡緊緊攬著哭泣的樂兒。



  「三位師兄,這孩子小得很,求你們……別嚇他了!」他的聲音很虛弱,和對面三人說話時也是極低聲下氣,面龐之上有掩抑不住的屈辱之色。



  那種屈辱,來自一個黑衣青年人的手。



  那個面目陰鷙的青年人,正將他的手,一隻搭在楚宸肩上,一隻已伸入楚宸懷中,猥瑣地撫摸揉捏著,一面還衝另外兩人道:「老六,老七,老十現在的性情,似好了許多?呵呵!」



  其中一人笑道:「可不是嗎?三師兄,咱們楚公子可是醫王的寶貝,連城主都高看著,呵!只不知,這一次怎生連城主也容不了了?」



  那個三師兄,居然淫穢地笑著,在楚宸潔白的脖頸上親了一下,嗤嗤笑道:「這還不明白?以前有醫王護著,城主自然寶貝著他;可現在醫王被九公子說動,跑去找舊歡毒王去了,城主正一肚子氣哩!」



  那暗紫的骯髒的唇,沿了楚宸的脖頸,上移到楚宸秀美至極卻又蒼白至極的面龐親吻著,嘆息般道:「可你居然自己往刀鋒上撞,私自跑出去找蘇影,不是找死嗎?」



  楚宸眸中水氣飄浮,形容呆滯,有些木訥地偏著頭,由著人凌辱糟蹋,只將樂兒往另一側藏了一藏,並不閃躲。而我那樂兒居然還不知趣地在他身上亂蹭,渾不理他胸前淡白的衣襟,大片的殷紅正如牡丹般緩緩綻開放大著。



  他畏懼的眼睛,正盯著那個老七手中一條紫色小蛇,顯然剛被他們驚嚇過。



  看著那個老三與楚宸相貼的粗糙的黑臉,我有種想吐的感覺。



  好似天底下最潔淨的美玉,掉入了茅坑中,還被人用糞勺一下一下往穢物中壓。



  楚宸重傷在身,顯然失去了抵抗能力,卻也不致肯如此安靜地受人踐踏羞辱,這樣隱忍,只能是為了懷中的樂兒了。



  我又氣又怒,又是陣陣地愧疚心疼,握緊了寶劍,悄悄往那老三身後轉去。



  流月輕聲道:「夜,我到前面分散他們注意力,你再動手。救人第一。」



  我點一點頭,躍了開去。



  雲真子緊跟在我身側,預備著一旁策應。



  不一時,只見流月不經意般行到林中,呵呵笑道:「走了那麼一大段路,總算見著火了!各位兄弟,借個光,烤點東西吃!」



  流月年紀雖輕,但久在江湖行走,看似浮誇,卻自有一種瀟灑之氣,不容小覷。幽冥城那老三依然將楚宸攬在自己腕間,但另一隻手已無聲無息地收了回去,搭於自己腰間,握住了刀柄。



  流月已施施然走到他們身畔,正要在火堆邊坐下,老七手中的那條紫色小蛇已經飛出,直竄向流月。



  流月早有準備,迅速側身躲開,揚劍一揮,已將那蛇一斬兩段,順勢又將劍揮向老七。



  那半截蛇落於地上,卻不就死,居然再次躍起,在與老七纏鬥上的流月腿上咬了一口。



  老三抱住楚宸的手已經僵硬,而樂兒又見了那蛇,頓時不安地大哭起來,只在楚宸懷中亂鑽。



  多半是碰到了楚宸的傷口,他呻吟一聲,摟住樂兒,已支撐不住,軟軟側倒到了一邊。



  這時老六也已趕上前去,和老七一起對付流月。



  但流月的武功,幾乎可算是八大護法中最高的一個,此時雖被毒蛇咬了一口,以一敵二,一時並無敗相。



  老三被流月引去了注意力,由了楚宸倒下,站起身來,觀注打鬥動向。



  而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流魄劍快如閃電,蛇信一樣吐出,毫無猶豫吻上老三的脖子。



  一擊而中。



  那玷污過楚宸的嘴臉,迅捷飛出,在暗黑的林中劃過一道弧線,無聲跌入遠方的草叢。



  「宸,宸!」我扶起楚宸,緊張地喚著他的名字。



  「影,我沒事!」他微微笑了一下,鼻尖都是細密的汗珠,唇邊的顏色,已成了無力的淺色,幾乎成了暗沉的灰白。



  然後,他低了頭,柔聲道:「樂兒,爹爹回來了!」



  小傢伙望了我一眼,依舊戰戰兢兢地鑽向楚宸懷裡,倒似把楚宸看成了他的親人。



  我急忙道:「樂兒快過來,叔叔傷重呢,別碰著他。」



  我收了劍,伸手去抱樂兒時,忽聽得一旁流月驚叫:「夜,小心!」



  楚宸瞳孔亦是驀然睜大,猛地將我一推,似要將我推離什麼險境。



  這時,我聽到了,我聽到身後,從近在咫尺的位置,迅速劃破長空的刀聲。



  「影!」楚宸在慘叫。



  一種碎裂的,涼涼的痛,似從後背迅速透入,瞬間逼得我打了個寒噤。



  一低頭,腹部已露出一截尖尖的刀頭,伴了很少的幾滴血,緩緩在夜色裡滴落。



  心裡微一驚悸,猛地抽出劍,看也不看,向身後之人倒刺而去。



  刀頭驀然不見,連同身後的人,正飛快向後退去。



  我吃力地轉過身,已見到雲真子拿了滴血的刀,正警戒地望向我。



  我在懵懂中忽然明白過來。



  柳沁認定我就是那個殺了含霜的藍髮人,最重要的原因,是身為副宮主的雲真子親自指證,指證我是凶手。



  我原以為凶手易了容,所以雲真子方才辨識不出,將別人認作了我。



  原來,根本就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而柳沁自負敏睿,竟將這樣一頭白眼狼養在身邊,該有多危險!



  「為什麼背叛柳沁?」我努力凝住即將散佚的功力和神智,高聲喝著,然後揚劍,飛快刺向雲真子。



  「夜,小心!」流月在一旁驚恐地高叫,盯著我的腹部。



  我沒有向自己的身下看。



  我知道那一刀已刺穿我的身體,我不知道低頭看一眼,我還有沒有勇氣去和這位雪柳宮一人之下的副宮主纏鬥。



  但我卻一定要殺了他。



  便是死,也必須將他除去。



  這人離柳沁如此之近,若不死,將來柳沁必定中他暗算。



  流月的悶哼忽然傳來,餘光微瞥,但見他一條左手,竟被那老六生生剁下,他卻看也不看,直衝出那兩人的夾擊,幫我襲向雲真子。



  三招,我連出三招,甚至流月也出了兩招,雲真子躲閃雖是吃力,卻將流月狠狠斬了一刀,跪倒在地上,努力要撐立起來時,一道寒光飛過,竟是那個老七,一刀將他釘死在地上,猶瞪著雲真子的方向,目眥欲裂,卻再也掙扎不開那將他釘穿的刀鋒了。



  而我,不知這三招到底用去了我多少的內力,也不知我那被洞穿的身體,到底還有多少的鮮血可流。



  眼看雲真子步步逼近,我閉一閉眼睛,心頭已一片清明。



  絕對不能將這人留在世上,害我的柳沁。



  雪柳劍法最後一招雪霽雲散,只攻不守,為的是在最後的決絕關頭,迫出生命中最後的潛能,與敵人同歸於盡。



  如今,該用上了。



  流魄劍在暗夜的雪中燦爛閃亮,飛快劃過。



  如天際迅速掠過的一道璀璨流星……



  滿天的雪舞繽紛中,飛紅四起,再分不清是敵人的血,還是我的血。



  那樣迷幻的美麗之中,只聽得有人在耳邊輕笑,「影,我們結髮為夫妻,從此生生世世,成雙結對,生死相依,永不相離。」



  呵,沁,錯了,都錯了。



  有半生半世,甚至一朝一夕,也就夠了。



  只要你愛我。



  憑著最後的意識,我將腰間的結髮蝴蝶輕輕拽下,在那漫天的雪舞,血舞中,彈出。



  柳沁,來世與我結髮,好嗎?

禮物專區

  • 一般禮物
  • 神祕禮物

  • {{ gift.name }}

    {{ gift.coin }}讀客幣


  • {{ gift.name }}

    {{ gift.coin }}讀客幣

作者的禮物盒子

送禮名單

禮物名單

紅包專區

賞個紅包吧

作者收到的紅包 0

紅包名單

  • {{ slice_string(red_record.user.name, 6) }} 送{{ red_record.gift }} 1 個{{ formatter_date_time(red_record.created_at, 'MD') }}
  • 章節評論
字型大小
背景顏色
章節目錄
章節評論
贈送禮物×
{{ user.username }} 您目前有 {{ user.coin }} 枚讀客幣。
您的讀客幣不足夠 我要充值
贈送「{{ gift_model_option.gift.name }}」需支付{{ gift_model_option.gift.coin }}讀客幣,
是否確定贈送作者?
打賞紅包×
我要打賞:
{{ user.username }} 您目前有 {{ user.coin }} 枚讀客幣。
您的讀客幣不足夠 我要充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