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章 誘惑罌粟
淺瓔
凌斐清坐在臨麒殿外的石階上,抱著前兩天從一個丫鬟姊姊那裡討來的她正準備扔掉的小手爐,其實只是壞了一點點,小心避開摔裂口的部位就不會被炭火燙傷。
已經快三更天了吧?他轉頭,看了看屋子裡,燭火未滅,隱約可以聽見女人嬌喘呻吟的聲音,夾雜著滾滾低沉的男性嗓音。
可能會這樣折騰到天明吧?想著今夜既然已經這麼晚了,可能會讓月姬睡在這裡,他也就不再拚命抵制睏意,靠著柱子,迷迷糊糊的睡著。
既然放縱的閉上了眼睛,那麼自然是不一會兒就進入熟睡狀態,所以當龍燁寢室那兩扇朱紅色的門被打開時,凌斐清連半點動靜都沒聽到。
月姬拉緊皮毛外袍的領子,走到凌斐清的旁邊,滿眼厭惡的踹了踹他。
凌斐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旁邊站著月姬,立刻跳了起來,「主子,妳怎麼出來了?」
沒想到這一句話剛好戳在月姬的痛處,當下又挨了狠狠一腳,他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又被甩了一記耳光,火辣辣的疼著。
月姬似乎打算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洩在凌斐清身上。本來以為都到了這個時辰,無論如何王爺也會順勢讓她留宿,結果事了之後,還是被趕下了床。她折騰了凌斐清一會兒,見他不喊痛也不求饒,覺得無趣,又耐不住陣陣寒意,於是作罷,扭著外袍下的水蛇腰,朝自己的居處走去。
凌斐清正暗自鬆了一口氣,卻看見月姬突破回頭。
「王爺讓你快點進去伺候。」
說這話的時候,距離「快點」這個詞已經晚了好久。
凌斐清小心翼翼的推開門進去,果然看到龍燁陰沉著一張臉坐在床沿,於是趕緊小跑步到臉盆架那裡,原本準備好的熱水早已不熱了,不過因為緊挨在炭火盆旁邊,所以到現在倒也能保持溫熱。
他把毛巾浸了水,擰乾,走到龍燁的面前,跪下,低頭,「奴才服侍王爺擦身。」龍燁有個習慣,每每床事過後,勢必要擦淨身子才肯睡覺。
龍燁沒有回應,凌斐清就不敢動。
半晌,龍燁才淡淡的問:「剛才叫你,怎麼不回話?」
「奴才該死,剛才不小心在外面睡著了,沒聽見王爺叫奴才。」凌斐清的頭越來越低,幾乎要磕到了地上。
「把濕毛巾給我。」
凌斐清不敢怠慢,趕緊遞出濕毛巾。
龍燁用濕毛巾在自己身上胡亂抹了兩下,又將濕毛巾扔回到凌斐清的手裡。
「既然你已經睡過了,就先這麼跪著吧!」
他背朝著凌斐清,躺回床上。
龍燁這一睡,就直到日上三竿。朦朦朧朧的感覺到了亮度,他用手去擋,睜開眼睛,才發覺原來這是透過帷幔滲進來的日光。他翻了個身,突然想到昨夜被罰跪在床前的那個人,立刻坐了起來。
本來他在睡時沒有放下帷幔,那必定是凌斐清放下的,龍燁心裡嘲笑著那孩子要偷懶也沒必要這麼做,反正他睡著了,即使不隔著帷幔,也什麼都看不見。
罷了,原本他也沒打算罰他這麼久,不過是後來不小心真的睡著了。
這般想著,龍燁伸出手,撩開帷幔,正要開口叫凌斐清伺候洗漱,話卻僵在喉頭,因為看見床前那個小小的身軀仍然僵硬的跪在地上。
暗叫一聲糟糕,他慌忙伸手去碰。這孩子不會傻到當真跪到這時候吧?
他一推,凌斐清應聲倒地,雙眼緊閉,臉色煞白,額頭上全是汗,膝蓋仍然保持彎度。
龍燁伸出手,竟然神經質的去探他的鼻息。呃……大概是早已經昏過去了。
他抱起凌斐清,放在床上,然後嘎啦一聲,拉直了他的腿,又叫丫鬟端來熱水,捲起凌斐清的褲子,將毛巾用熱水浸濕,敷在他的膝蓋上。
打小在皇宮裡長大,龍燁經常見到受罰的宮人用這種方法來緩解疼痛,也見過那些跪得太久導致暫時不會走路的宮人用這種法子舒活經絡,似乎還沒聽說過腿被跪廢了的人……
凌斐清一睜開眼睛,就看見龍燁正居高臨下的審視著他,嚇得立刻坐了起來,隨後就感覺到腿上傳來了熱辣辣的疼痛,不由得緊蹙眉頭,咬牙忍耐。
瞧見他這副表情,龍燁趕緊問道:「腿有感覺嗎?」
「疼……」
龍燁終於放心,能感覺到疼,就說明沒事,什麼感覺都沒有,那才糟糕呢!隨著一顆心安定下來,以往的鎮定和判斷力也恢復了,他立刻意識到剛才是多麼的失態,竟然會擔心一個奴才?而且居然還讓這種擔心表露出來?
他的心裡很不爽,而這種不爽自然會牽連凌斐清跟著倒楣。
「誰允許你賴在我床上了?快給我滾下去!」龍燁連推帶拽的把凌斐清弄下床,雖然這樣做的確很沒品,畢竟是他親自把他抱上來的,但是反正當時他正昏迷,也不知道這件事。
凌斐清根本站不住,腿疼腳軟,直接坐到了地上。
因為龍燁剛才喝斥的口吻,他以為他又震怒了,於是趕忙想要爬起來,卻依舊無法站起來,一邊折騰一邊毫無邏輯的解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明明好好的……我就跪在那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沒違反您的命令,我沒有……」
「夠了!」龍燁再次大聲喝斥。
凌斐清立刻閉上嘴。
龍燁起身,自己動手穿好衣服,瞥了一眼坐在地上悄悄揉膝蓋的凌斐清,淡淡的開口,「一個時辰後我要見到你。」然後拂袖離去。
或許可以用冰冷的語氣和厭惡的態度來騙過所有耳目,可是真正讓他生氣卻又無可奈何的是那無論怎樣也遮掩不住、正在蔓延的心疼。
或許是仍然不能忘記那個特地帶著澀柿子,跑過九重宮來找他的孩子吧!那些嬪妃們耍弄他而給他的澀柿子,澀得嘴裡直發苦。
☆☆☆ ☆☆☆ ☆☆☆
半個時辰後,凌斐清一瘸一拐的走出臨麒殿。
問了幾個人,才打聽到王爺去了前殿廳,他扶著牆,慢慢的走了過去。
以前不覺得,現在他不禁哀怨的想著,為什麼一個王爺的府邸也要建得這麼大?簡直抵得上小半個皇宮。
好不容易走到了前殿廳,凌斐清再次活動了下膝蓋,除了還有些發軟外,似乎也沒什麼事情了,畢竟一路走過來,該舒活的筋骨都已經舒活通了。碰巧遇上有丫鬟過來奉茶,他自然的接手,將茶水送進去。
有客人。
三王爺龍素正在纏著龍燁聽他講馴服良駒的血淚史,也不管對方是不是有興趣聽,正說得口乾舌燥,抬起眼,瞧見凌斐清端了茶進來。
「素王爺。」凌斐清低垂著頭,叫了一聲,然後走到龍素身側,將茶水擺到他手邊的小桌上,之後再準備繞到另一邊,給龍燁奉茶。
突然,龍素笑出聲。
凌斐清的身子一晃,磕了椅腳一下。
若在平常,這根本不打緊,但此時他正值腿軟,頓時少了大半的支撐力,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向龍素。
龍素眼明手快的伸手去扶,想要避免相撞。結果凌斐清手上的茶水也灑了,盡數潑到了龍素的身上,因為燙,所以他本能的縮手,於是凌斐清直接倒在他身上。
這本來是一樁意外,可是從龍燁的角度看,凌斐清分明就是投懷送抱,特別是看見龍素的手自然而然的握住凌斐清的腰,他的眼睛更像是扎了根刺一樣不舒服。
偏偏那兩個人還無知無覺,拚命往火上澆油。
龍素抱著凌斐清也不撒手,並且湊近凌斐清的耳朵,小聲的調戲,「喲,小清,怎麼腳下發軟,站不住啊?難道是昨天被人折騰了一晚,今早下不了床?」
經過了那樣的事情,凌斐清自然聽得懂這樣的下流話,瞬間因為這般露骨的話而驀地臉紅。
龍素的幾乎肌膚相親,凌斐清的面紅耳赤,交替灼燒著龍燁的神經,當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聲吼道:「你還不趕快給我下來!」
霎時,龍素和凌斐清的一顆心都狂跳一下。
凌斐清慌忙離開龍素的懷抱,拉長袖子,邊擦拭龍素身上的茶水邊說:「對不起,對不起,奴才不是故意的,素王爺,您大人大量……」
完蛋了!滾燙的茶水潑在一位王爺的身上,這下子不死,也得半殘了……
越想越害怕,他立刻跪在地上,手仍然胡亂的在龍素的腿上擦拭著,嘴巴不斷的道歉,說著求饒的話,紅了眼眶。
眼看凌斐清的手在龍素身上亂摸,龍燁哪裡能忍?大步上前,揪住凌斐清,把他甩出去,然後看見他從地上爬起來,又迅速跪好,抬起眼,驚慌失措的看著自己。
當下龍燁也不理他,看向龍素,「三哥,燙著沒有?」
龍素早就看戲看愣了,被龍燁這麼一問,才回過神來,「嗯?呃……沒……」儘管心裡知道腿間肯定已經起了泡,不過還是順口想要說沒事,隨即轉念,想要繼續看戲,於是立刻改口,「這麼滾燙的茶水潑在身上,能沒燙著嗎?死奴才,你是不想活了?」
面對他聲色俱厲的質問,凌斐清嚇得磕頭如搗蒜。
龍燁心裡也沒了底,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置凌斐清才能讓龍素消氣,又不能說出把他交給他隨意處置的話……一時語塞。
龍素起身,踱到凌斐清的面前,轉頭看著龍燁,不動聲色的開口,「罷了,剛才抱這孩子覺得手感還不錯,殺了怪可惜的,七弟,你把他給了我,讓我好好的處罰他。」
他第二次開口要凌斐清。第一次是無心,這次卻是故意。
果不其然,龍燁臉色大變,拖過凌斐清,就往外走。
「三哥,你等一會兒,我帶他去給你拿藥。」他說得咬牙切齒,彷彿要把誰活活劈了。
一時之間,空曠的前殿廳只留下了笑得正開懷的龍素。一開始就看出來了,凌斐清趴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龍燁那眼神分明就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哈……
笑夠了,龍素自行打道回府,因為估計等到天黑也不一定能見龍燁和凌斐清「拿藥」回來。至於燙傷這種小事……就算了吧!反正自然會有怒火中燒的人替他教訓那小子。
嫉妒,是會焚身的,無論焚的是自己,還是對方。
☆☆☆ ☆☆☆ ☆☆☆
龍燁拖著凌斐清出了前殿廳,沒走兩步,只覺得手上越來越重,回頭一看,才發現凌斐清已經完全失去平衡,雙腿無力的軟在地上,任由他拖來拽去。
或許是覺得這種姿勢太難施力,或許是因為瞥見了凌斐清那張煞白的小臉,總之,龍燁突然停下來,彎腰,打橫抱起他。
這倒令凌斐清奮力試圖掙脫。
被人殘暴對待無動於衷,被打被罰也不求饒,偏偏他一抱他,他就垂死一般掙扎,這讓龍燁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別動了!」
被他這麼一吼,凌斐清怔住了一會兒,隨即又開始在他的懷裡扭動。
「我說別動了!剛才你在三哥的懷裡不是不哭不鬧,乖乖的嗎?怎麼現在反抗起來了?既然你那麼喜歡他,那等我玩膩了就把你送過去,好不好?不過現在……」龍燁踹開了臨麒殿的門,大步跨進去,「我覺得有必要再度教你認清自己的身分,記住,你是我的人!」
把凌斐清扔到床上,龍燁轉身,走到門口,喊人要繩子。
很快的,有人送來了繩子,同時屋子裡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
龍燁拿了繩子,關上門,轉身去找凌斐清。
被扔到床上,又聽見龍燁要找繩子,凌斐清當下明白即將要發生什麼事情,他又想對他做那種噁心的事情……縱使明知無路可逃,卻也不願束手就擒,於是凌斐清慌慌張張的尋找逃生之路。
他打算從窗子爬出去,慌張的撲向窗子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窗子旁邊的木架子,上面的青瓷花瓶掉到地上摔碎了。來不及去管花瓶,他手腳並用,準備跳窗。
結果……功虧一簣,最後還是被龍燁的大手一撈,撈了回來。
被龍燁夾在腰間,帶回大床,短短十幾步路,凌斐清手腳胡亂揮舞,沿途又弄倒了幾個架子,上面的東西摔了一地。
再次將凌斐清扔上床,像上次一樣,龍燁用身體抵制住他的撲咬抓撓,如法炮製的捆住他的手腳。這下子無論他再怎麼掙扎,也只能像蟲子一樣在床上扭動了。最後把捆住他手腳的繩子末端繫到床柱上,固定住他的身子,龍燁徹底完成了捆紮工作。
龍燁起身,走到小櫃子前面,拉開抽屜,找到一只小瓷瓶,倒了五顆藥丸在手心,然後回到床畔,將藥丸拋入口中,隨即俯身,吻上凌斐清,將口中的藥丸一個接一個的餵給凌斐清,逼著他嚥了下去,隨即毫不留戀的跟他分開。
坐在床沿,龍燁拍了拍凌斐清的臉,「你不想我碰你,是吧?」
凌斐清立刻點頭。
「那好,今天我不碰你。」
雖然這樣的保證可以讓凌斐清心安,但是龍燁的表情只能用猙獰來形容。
「下午我進宮,你就在這裡給我想清楚,以後應該對誰發情。」
凌斐清不禁翻了個白眼。他哪隻眼睛、什麼時候看見他發情了?也不知道一直都是誰胡亂發情?所謂敢怒不敢言,他現在一句話都不敢多說,深怕龍燁改變主意,換了懲罰方式,其實像這樣僅僅被綁在這裡反思也還不錯……
不過下一秒,凌斐清就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因為龍燁已經解開他的衣服。
「王爺,您不是要進宮嗎?時辰不早了,還是早點走吧!別晚了……」
抬起頭,瞟了眼那被嚇得花容失色的人,龍燁冷哼一聲,「等一下你就該感激我如此貼心的舉動了。」
凌斐清一頭霧水。
龍燁脫光他的衣服,立刻收手,不再碰他,然後放下帷幔,又去吩咐丫鬟把屋子裡的火爐燒旺一點,下令無論帷幔裡發出什麼動靜,都不許去看。
做完這一切,龍燁又回到了床畔,掀開帷幔,盯著因為看見他回來而緊張起來的凌斐清,眼中怒笑不明。
「你知不知道剛才我餵你吃下去的東西是什麼?」
凌斐清皺了皺眉頭,回味了一下嘴裡的味道,有些蘭花香氣,遲疑的搖了搖頭,卻已經隱約感覺到了事情不對。
「那你慢慢猜,等我回來再告訴我也不遲。」
說罷,龍燁轉身離開。
☆☆☆ ☆☆☆ ☆☆☆
凌斐清先是感覺有點熱,口乾舌燥,然後是身體燥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體內燃燒,很難受。
皮膚下似乎有小蟲爬過,癢癢的,為了止癢,他只好在床單上蹭,卻越蹭越癢。
偶然間碰到了旁邊未躺過、沒有沾染體溫的位置,涼涼的,很舒服,於是他便想要貪圖更多的涼,可惜受到了繩子的限制。
另外更像是有一團火,燃燒著一路向他的小腹竄去……
這樣陌生的感覺讓凌斐清惶恐不安,直到感覺到下身的慾望挺立起來,才明白原來這是情慾的感覺。
只是……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發情了呢?
藥丸!
凌斐清這才恍然大悟,龍燁餵他吃的是催情藥。
藥效開始發揮作用,他這才明白什麼叫做水深火熱,什麼叫做慾火焚身。
慾望高高的昂起,卻始終得不到安撫,寂寞的立在那裡,顫抖個不停。它顫抖,凌斐清也跟著顫抖,整個身子都繃了起來,拚命的並攏雙腿,來回扭著,想要增加一些摩擦,無奈雙腿之間再怎麼摩擦也碰不到堅挺的慾望分毫,反倒起了反效果,搞得越來越難受。
他拚命掙扎,想要掙斷繩子,可是也不知道龍燁是怎麼捆紮的,竟然那麼結實,死也掙不開。
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彷彿都燒了起來,雖然得不到愛撫,嘴裡卻仍然不受控制的發出呻吟,大滴的眼淚自凌斐清的眼中滾落。
這個時候,他竟然滿腦子想的都是龍燁,竟然回憶起他的大手撫過自己肌膚的觸感……
他緊咬著嘴唇,可是那個混蛋居然可以就這麼把他丟在這裡,自己走掉……可憐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一陣戰慄,點點白濁飛濺出來,落在他的小腹上,落在床單上。
幾乎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喘息,在藥力的持續作用下,剛才所經歷遭受的一切感覺又全部重新來過,折騰得凌斐清欲生欲死。
唔……龍燁……你在哪裡……快點回來……
☆☆☆ ☆☆☆ ☆☆☆
龍燁本來是進宮跟皇上商量關於已經收編的墨雲國的後續處理事宜,可是兄弟幾人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商量出個結果,最後乾脆扯起了別的話題。
「墨雲國有好大一片原始森林,聽說有雪豹出沒。」龍素最先開頭。
「呵……朕看老三是手癢,想打獵了吧?」
「是啊!正打算問老七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去。」
「我沒空。」拍掉龍素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龍燁堅決的一口回絕。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時間都耗費在那小子身上了嘛!」
龍玄挑起眉頭,瞥了眼龍素,接著又看向龍燁,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問,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不停止胡說八道的話……」龍燁拍了拍龍素的肩膀,瞇起閃爍著危險光芒的眼睛,「下次狩獵,我保證會寸步不離的跟著你,奪光你的全部獵物,讓你丟臉的空手而回。」
「喂,你也太小看你三哥了吧?以前都是我愛護你,所以讓著你,下次讓你見見我真正的實力。」
一直雙手抱在胸前,在旁邊看戲的老五龍徹突然開口,「那麼能不能請皇上恩准,借皇家獵場用用呢?如果皇上最近也能抽出時間的話……就賞臉一起吧!」
「難得老五也有興趣,既然這樣,改天咱們兄弟幾人一起去。」龍玄笑著回應。
「太好了!這件事就算定下來,正好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寶貝疾雪。」
「三哥又從哪兒得來了好馬?」龍徹的樂趣就在於打擊龍素,「正好我也剛得了一匹馬,到時一定要跟三哥的馬比比,看看誰的腳力最快?」
「哈哈……老五,那你輸定了!不信的話,你問問老七,我那疾雪可是馬中龍鳳啊!」
「三哥就是跟老七感情好,什麼寶貝都先拿到他那裡去讓他過目。」
「唉,也不是,就是那天剛好路過,所以進去坐了坐,結果還碰到了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子,驚了馬,差點讓我摔下來……」
聽到龍素再次提到凌斐清,龍燁不覺眉頭又是一緊。
一直憋著,想找機會調侃龍燁的龍素自然沒有錯過他這一瞬間的表情,當下湊近他,壓低聲音問:「後來我等了半天也沒見你回來,你把藥拿到哪裡去了?」
本來已經快消氣了,聽見龍素又提起這件事,龍燁又是一陣堵心,沒好氣的說:「把藥餵他吃了。」
「嗯?」龍素一頭霧水。
「這件事,三哥就別管了,我自會替三哥處罰他,趕明兒再帶他登門,給三哥賠罪。」龍燁典型的想要堵他的口,以結束話題。
可惜龍素揪著不放,「你把什麼藥給他吃了?」
龍燁不答。
龍素有些急了,以為他真的把藥膏之類的東西逼人家吃下去。「快說啊!你到底給他吃了什麼?亂吃藥是會吃死人的。」
他這麼一嚷,龍玄和龍徹也注意到了,統統把目光掃過來。
「沒什麼,死不了的。」龍燁不疾不徐的回答,沒聽說過吃春藥能吃死人的。
他還是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嘛!龍素翻個白眼,笑著看向龍玄和龍徹,「呵呵……我跟他私下說點事,你們慢慢聊。」然後拉著龍燁的袖子,把他揪出了議事堂。
於是議事堂外執勤的宮女內侍都看見素王爺以十分不雅的動作拽著靜王爺出來,然後把他往柱子後面一推,以逼供的口吻說話。
「喂,你老實交代,到底給小清吃了什麼?」
小清?叫得還真親熱啊!龍燁的眉頭都快扭成一團了,胃裡像是被塞了硬疙瘩一樣不舒服。「不過是個苟且偷生的喪國奴才,三哥又何必這樣在意他?」
龍素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剛才在議事堂沒敢當眾說出凌斐清的名字,也是因為尤菲公主的那個禁忌,可是眼見龍燁臉色陰霾,目光間的狠意讓龍素也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害怕凌斐清真的因為自己的一個玩笑而丟了小命,於是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追問,「你究竟餵他吃了什麼?」
「春藥。」龍燁最終不耐煩的說出來,想要甩掉龍素這個討厭的麻煩,隨即又補充說明,「就是上次三哥逼著御醫調配好的,後來又硬分給我的那個藥。」
「喔!」總算放下了心,龍素轉身,準備回議事堂,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這不是兩個時辰前的事情嗎?那你怎麼半個時辰之後就到了議事堂?」按理說,藥力不可能這麼快就消退了啊!
「藥是他吃的,跟我有什麼關係?」簡直是問得莫名其妙。
龍素瞪大眼睛,「難不成你餵他吃了藥,就把他丟在那裡?」
「嗯。」這次龍燁很痛快的直接承認了。
「你嗯個頭啊!你也太小看我親自指導御醫配的藥了吧?」龍素氣得直跳腳,打心眼裡心疼起凌斐清。「你該不會還把他綁起來了吧?」
眼看龍素臉色不對,龍燁也有些慌了。說實話,他真是不太清楚那藥的效果,因為自從龍素塞給他之後,他就沒碰過,一直丟在那裡。「呃……」
「沒事,一顆藥差不多挺兩個多時辰也就熬過去了。你真是夠狠,這麼折磨人家孩子……」龍素說著,突然瞥見龍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僵硬,「喂,你怎麼了?」
「我好像餵他吃了五顆藥丸……」
龍素拍了拍龍燁的肩膀,嘆口氣,「那就等著看他精枯氣竭吧!節哀順變。」
「替我跟皇上和五哥說一聲,我有事先走了。」匆匆交代一聲,龍燁疾速離開。
所謂的心急如焚,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心裡有把火熊熊燃燒,恨不得能夠長出翅膀飛起來,懊悔得要死,又心驚膽戰得要命。
可是,偏偏要克制這種心情的流露。
這就是所謂的死要面子。
☆☆☆ ☆☆☆ ☆☆☆
靜王府門口的門房遠遠的瞧見自家王爺騎馬奔馳而來,正要像往常一樣迎上去,卻發覺自家王爺壓根兒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門房眼見情勢不妙,於是立刻往旁邊一撲,直接避免了被馬蹄踢個腦袋迸裂的下場。
跟那個沒素質的龍素經常做的事情一樣,龍燁直接騎馬進了王府,來到後花園,猛然勒住馬韁,引起了馬匹的長聲嘶鳴,他翻身下馬,奔向臨麒殿。
踏入寢室之前,他停下來,深吸兩口氣,好讓紊亂的氣息恢復平靜,然後隨手抓了一個路過的丫鬟。「下午聽見裡面有什麼動靜嗎?」
小丫鬟搖搖頭,「奴婢沒有聽見,好像下午沒人進去過。」
龍燁點點頭,放她離開,推開門,跨進去,反手關上門。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濃郁的情慾味道,他看向床舖,沒有任何聲音。
心裡一緊,他三步併作兩步的走過去,掀開帷幔,只見凌斐清滿身紅潮,雙眼緊閉,以古怪的姿勢昏死在床上,身子下面的床單已經被揉得凌亂不堪,手腕和腳踝因為拚命掙扎的緣故,被繩子磨破了皮,他的腿上、小腹上,到處都是白色的濁液。
龍燁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活著,看來大概是身體早已疲憊得沒有絲毫力氣,但是轉而看向他的下體,堅硬的分身仍然很有精神的聳立著。
見他被折磨成這副模樣,龍燁忍不住有些心疼,撥開他被汗水黏在額頭上的髮絲,盯著那張毫無生氣的臉一會兒,然後轉身,找了條毛巾,用水弄濕,給他擦身子,都髒死了。
沒想到他的手才碰著他,他就有了反應。
凌斐清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涼涼的東西碰了自己,本能的貼了過去,半途受到繩子的牽制,那就努力的對抗。
龍燁這才想起來,趕忙解開繩子,只見繩子上密佈著點點血漬。
沒了束縛,凌斐清直接滾到龍燁的懷裡,貪婪的蹭著涼涼的布料。
龍燁左手抱著凌斐清,低頭吻上他的唇,雖然沒有得到回應,但是至少沒像以前那樣遭到奮力抵制,他的右手握住凌斐清的慾望,燙手的熱。
這個動作卻引得凌斐清更加弓起身子,同時也恢復了神智,睜開眼睛,看見是龍燁,側頭避開了他的吻,然後哆哆嗦嗦的開口,「王爺……我……我錯了……饒了我……好難受……」早已紅腫不堪的眼睛又滲出了淚水。
右手輕輕套弄他的分身,龍燁想幫他洩身,讓他舒服。「乖,一會兒就好。」
凌斐清主動貼近龍燁的手,同時大滴的眼淚滑落臉頰。
其實他早已挺立了無數次,射了無數次,直到單憑他自己再也射不出任何體液,只好就這麼乾熬著。
「再堅持一下,我馬上去找御醫。」龍燁轉身,就要衝出去。
結果他才將頭探出帷幔,便撞上了一個軟軟的物體,儼然是個剛才試圖往裡面探頭的人。
龍燁當下暴怒,「本王不是說了,誰都不許往帷幔內看……」頓住,因為已經抬起頭,看清楚來人,是龍素。
他還是把他一併推著,退開了兩步。
龍素也不計較,只是問道:「他死了沒有?」
「還沒,你快去幫我把金御醫找來。」龍燁邊說邊將龍素往門外推。
「喂,等等!別說御醫也沒醫救的方法,就算是我給你找來了,你捨得讓人家進帷幔裡望聞問切?」
好像……也的確如此。
「你餵他多喝點水,說不定可以稀釋一下,實在不行就放血……」
不等他說完,龍燁就將他推出寢室,然後上了門閂,徹底趕跑那個瞎出主意的人。都怪那個混蛋的破藥!主觀意願上,他忘記了是他親自逼著凌斐清吞下藥丸。
不過他還是倒了杯茶水,慢慢的餵著凌斐清喝了下去,然後擦去自他嘴邊流下的水。
龍燁轉頭,想要放下杯子,卻被一雙伸上來的手纏住了脖子,回頭想跟他說別胡鬧,就被堵住了唇,左手拿的杯子掉在地上,應聲碎了。
一時之間處理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龍燁呆呆的愣在那裡,任由凌斐清攀住他的脖子,索取親吻。
生澀的親吻落在龍燁的唇上,凌斐清乾脆爬到了他的身上,並扭來扭去,到處煽風點火。
隔著厚厚的衣物,龍燁也可以感覺到頂在腰間的硬物,那樣毫無遮掩、毫無羞澀的訴說著渴求。
事到如今,面對主動送到嘴邊的食物,豈有拒食之理?
龍燁反身,將凌斐清壓回床面,化被動為主動,加深了那個青澀的吻。舌尖闖入的時候,沒有受到任何阻攔,龍燁追捕他有些怯怯閃躲的舌頭,直到他開始小心翼翼的回應。
趁著接吻之際,龍燁的雙手飛快除去了自己的衣物,扔到床下,然後緊貼著凌斐清火熱的身體,彎起膝蓋,摩擦他的大腿內側。
正當他意亂情迷時,凌斐清卻突然睜開眼睛,那雙眼睛清澈得彷彿所有的理智都仍然存在,似乎那正浸染了情慾而無處宣洩的身軀不是他的。
「王爺,先說清楚,不是我想……而是您肯定不肯讓我抱,沒辦法才……」
聽他說得斷斷續續,龍燁低下頭,咬了他胸前的紅櫻,引起他一陣輕顫,順利的堵住了他未說完的話。
他話裡的意思,龍燁明白,並不是他願意委身於他,不過是被春藥強行扭曲了意志。可是,龍燁沒想到他竟然有反攻的意念,細想之下,他那些話的意思就是他希望他能讓他壓他?
開什麼玩笑?!
像「反攻」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從一開始就應該被扼殺在搖籃裡,然後焚屍滅跡。
龍燁盯著凌斐清一會兒,最後決定念在他現在神智不清,大概不知道自己說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的份上,所以就不追究了。
凌斐清因為龍燁稍微走神而感到不滿,抬起腿,學著他的樣子,用膝蓋摩擦他的下體,蹭來蹭去,使得他迅速著火。
將兩指塞入凌斐清的口中,撥弄著他的舌頭,過了一會兒,龍燁抽出濕潤的手指,分開凌斐清的雙腿,將食指緩緩的插入他的後穴。
凌斐清突然掙扎著半抬起上身,勉強抓住龍燁的胳膊,聲音顫抖的說:「這樣做,是不是真的可以解了那藥?」
敢情他一直以為春藥的解藥就是交合,而他同意跟他交合,也不過是為了得到解藥?
很明顯,他誤解了。
但是龍燁也不會傻到糾正這種錯誤,只是擁著他,讓他重新躺回去,親了親他的眼睛,「別怕,我會讓你好起來的。」同時手指仍然輕輕的在他的後穴內抽插,做著擴張工作。
凌斐清只能默認他的一切動作,因為至少可以分心去體會他帶給他的感覺,以此來忽視一下分身持續腫脹而帶來的煎熬。
這時,龍燁又加入了一指。
當感覺一切重新歸入掌控之內時,他想起了關於這一切的起因,如果懲罰了卻不教訓,那麼根本起不了任何效果,一定要讓受罰的人知道自己會變得那麼慘到底是因為做錯了什麼,才會牢牢記住,再也不犯。
「以後不許胡亂勾引人,聽見沒有?如果再有下次,我就像這樣把你綁上三天。」
「我沒有……啊!」凌斐清驚呼,中斷了辯解,是因為龍燁抬起了他的腿,將自己沒入他體內。
既已進入,那麼廢話也不多說了,龍燁緩緩的抽動下身,深入淺出,也算是在開始時顧及了凌斐清的感受。
內壁柔軟而緊窒,嚴絲合縫的包裹住龍燁,瞧見躺在自己身下的人因為藥物的作用而全身泛出桃紅色──縱然這僅有一把骨頭的身軀也呈現出了平日裡決計見不到的嫵媚,龍燁在凌斐清的體內又脹大了幾分。
撞擊的節奏越來越快,撞得凌斐清發出支離破碎的呻吟。
在他達到高潮之前,凌斐清已經尖叫著射了三次。
龍燁從凌斐清身上抽身退開,見他仍然沒有什麼好轉,於是換了個姿勢,讓凌斐清跪趴在床上,一切重新開始。
一直折騰到了第二天清晨,凌斐清的分身才軟了下去,而他也立刻像是耗盡了生命力,昏睡過去。
整整一夜,龍燁都抱著他,親吻他,挑逗著他全身所有的敏感處,讓他一次又一次在他手裡釋放。
捨命陪君子,他怎麼能不竭盡全力滿足凌斐清?
如此誘惑著他的凌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