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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文庫/生存游戲/第三十七章:不公平就是力量懸殊的對弈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不公平就是力量懸殊的對弈
李大悟

  我有些沒反應過來,揉了揉眼睛。

  真的是那個死胖子。

  “找了一天才找到你們學校,結果在學校門口堵了一下午都沒有看到你個小逼,保安還不讓老子進。”大條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不停的抱怨着向我走了過來,“大爺我辛辛苦苦繞道兒從學校後面翻進來,就聽到這邊有些小情況啊。”

  “怎么被打這么慘?頭上怎么回事?”他有些好笑的看着我,伸手撿起了我掉在地上的棒球帽,套在了我頭上,“你在老子心中的形象可不是這樣的啊..”

  “你怎么在這?”我想了半天,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你不是在新疆嗎?你沒事干突然的出現在我們學校是要干什么?

  “老子不是給你說了要過來嗎?”他笑着看了看我,“怎么樣,是不是看到老子有些激動啊?”

  大條的自戀我領教過,所以說我直接無視了他後一句的扯淡。

  我更疑惑的是他什么時候說過要來南方的?

  然後我想到了第二場游戲結束的那一瞬間大條和我說的那句話。

  好像是有這個意思...

  “大叔,你誰啊?”我想現場的焦點在大條這個胖子出現的同時就已經集中在了他身上,馬龍一伙人也不再打躺在地上看着大條發呆的程雲龍了,而是有些不爽的語氣和大條打了個招呼。

  “大叔?”大條似乎很不滿這個名詞,他眉毛一揚,嘴角抽搐了一下,指了指自己,“大爺我堂堂西北陳冠希,你叫老子大叔?”

  “得了吧你..我看你就一西北尹相傑...不能再多了。”我實在忍不住大條這樣自我感覺良好,非常不留情的吐了個槽。

  “那你呢,你...”大條不樂意了,他可能是想頂我一句嘴漲漲士氣,但他智商比我低,所以竟然一下子想不出說我什么好,結巴了一下卡在那里了。

  我還准備竊喜一下他這樣子真滑稽,結果程雲龍卻突然的低吼了一聲,“噌”的一下從地上沖了起來。

  壓他身上的那幾個人可能一直在注視着大條分心了,竟然讓程雲龍直接掀翻在了地上。

  “阿叔,幫托。”程雲龍被馬龍那一腳踹出火了,經常半眯着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一臉沒反應過來的馬龍,然後他客氣的招呼了一聲大條,伸出手抹了一把滿嘴的血,手撐着地一埋頭突然的向馬龍沖了過去。

  “喂喂,幫托什么求意思..”大條有些沒聽懂程雲龍的用詞,但程雲龍已經和馬龍撲在了一起,根本沒有理他。

  “現在是要老子一個三十多的人去和初中生打架嗎?”大條只能無奈的看了看我,很苦惱的樣子。

  “幫幫他吧..他是我朋友。”我想了半天,覺得這個理由大條應該不會拒絕,然後我緊了緊頭頂的帽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歹也是混的,別說你沒干過欺負弱小的事。”

  “你才混的,誰給你說老子混的?”大條一邊激動的反駁着,一邊向程雲龍走了過去,因為他看到馬龍的幾個小弟已經跑過去幫忙了。

  “大爺我可是本科文憑,你明白嗎?”大條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然後另一只手很隨意的拽住了一個從自己身邊跑過去的馬龍的小弟,肩膀一提胳膊一緊,他竟然直接把那人像提小雞一般拎起來了。

  “我說,再別給老子鬧,聽到沒有,再鬧我不客氣了。”他一手提着一個人,然後就站在那里發出警告,然而程雲龍已經和馬龍一伙扭打在了一塊,竟然沒人理他。

  “嘿,我說你們幾個賣哈逼的。”大條有些好笑的嘟囔了一聲,然後邁開步子沖進了人群里。

  那感覺就像一只猩猩沖進羊群一樣不講理,大條一手掐一個,把兩個打的最忘我的馬龍小弟扣在了手里,這下眾人終於停下來了,一起喘着氣看着他。

  “你過來這邊。”大條看了看程雲龍,吩咐着。

  程雲龍還和馬龍互相拽着對方的領子干瞪眼,他看了看大條一臉認真的樣子,終於決定退一步海闊天空,於是撇了撇嘴,狠狠的推了一把馬龍,向我這邊走了過來。

  “這事就這樣了,明白嗎?老子也不想摻和你們這些小孩子的事,但那個,看到沒,那個小逼..”大條松開了手上的兩個學生,然後指了指我,“那小逼是老子的小弟,所以動他我不允許,明白嗎?”

  大條一邊說着話,一邊側過臉把耳朵貼到了馬龍嘴邊上,也許是他臉上的那道疤太嚇人了,也許是剛才他一系列的動作很有震懾力,馬龍很明顯的慫了。

  “明白了...”馬龍小聲的說了一句,目光很不自然的亂瞟着,不敢直視大條。

  大條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向我走了過來。

  “阿叔你好,”程雲龍習慣性的伸了手到大條面前,介紹着自己,“我叫程雲龍。”

  “別再叫阿叔,叫大條。”大條很反感別人叫他叔,他客氣的和程雲龍握了握手,然後笑了笑,“很不錯啊,南方也有你這么剛的爾娃子。”

  他又說方言了,我想我和程雲龍都不知道爾娃子是什么意思,但程雲龍很配合的哈哈笑了笑。

  “走吧,老子還有不少事。”這句話是對我說的,大條撇了撇頭,當先向校門那邊走去。

  程雲龍過來扶了我一下,我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然後扭頭看了看馬龍他們。

  我想馬龍應該不會這樣忍氣吞聲的吧?他應該承受不了自己在欺壓了三年的廢柴面前這么丟人吧?

  “我不會把今天的事說出去的,你放心吧。”我解釋着,然後捏了捏耳垂,“多花點心思在李師蓉身上吧,額..”我不知道再說些什么,結巴了一下,決定還是快點走吧。

  “死撲街..”程雲龍又嘟嘟囔囔了一下,似乎才終於解了氣,和我一起跟上了大條。

  到校門口的時候保安很明顯的懷疑了大條的身份,我出面說他是我舅舅才放了行。

  “說吧,怎么突然來南方了?”我終於有機會問出這個問題了,看着大條,“你小弟呢?”

  “....”大條皺了皺眉,他看了看我,“老子已經退出集團了,現在他在那邊接管。”

  我不知道他看我那一眼是為什么,然後我又看了看一邊正一臉不明所以的程雲龍。

  難道大條有話想說但不好當着程雲龍的面嗎?

  大條想和我說話又不方便當着外人面除了關於游戲我想不到其他內容,畢竟他也不可能向我表白。

  “喂喂,你們兩不要這樣啊,我都插不上嘴。”程雲龍很不滿自己的處境,他擠到了我和大條中間,傻笑了一下,“條哥,小道真是你小弟?你是混黑社會的嗎?你那道疤是怎么回事?”

  程雲龍的三連問讓大條有些沒反應過來,他看了看程雲龍,然後撓了撓下巴似乎在糾結怎么回答。

  “不用說了,我感覺出來你一定是個不一般的男人。”程雲龍抬了抬手示意大條不用回答,然後側過身突然一把勾住我肩膀,“小道,我這次算是幫你出頭了吧?”

  大條被程雲龍誇的有些上頭,美美的翻了翻他的三角眼,然後我聽程雲龍這么一說,才想起來這次確實是我欠他的。

  “什么時候的事?怎么和馬龍他們撞上了?”我看着他,奇怪的問着。

  “大前天的事了,就我剛到學校那天。他們四個人放學之後突然到圖書館找我,帶我去天台,說什么我給臉不要臉,和你這傻逼做朋友。”程雲龍不可思議的揮了揮雙手,似乎對馬龍他們的行為很費解,“他們連維克多·列辛斯基都不如,你說我還能忍嗎?”

  雖然我知道傻逼這個詞不是程雲龍罵的,但我聽到耳里還是很別扭。

  我想了想大前天,那天我去了學校的,那天放學後看到程雲龍確實一副剛運動過的樣子。

  原來那個時候他剛打完架從天台下來。

  這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很奇妙,我看着他,其實還是很感動的。

  如果除去大條不算的話,這么多年,程雲龍算是唯一一個這樣為我出頭的同齡人。

  對他還有的那么一絲絲的隔閡,早就消失的一干二淨了。

  “維克多列辛斯基是哪個?”大條忍不住問着,顯然他還不適應程雲龍的說話方式。

  “律師列辛斯基的兒子,無恥的告密者..”程雲龍咬牙切齒的解釋着,然後頓了一下,“出自《鋼鐵是怎樣練成的》。”

  四大名著的名字我還是知道的,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程雲龍既然拿來和馬龍作比較,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鳥。

  “...”大條揚了揚眉毛打量了一下程雲龍,然後笑了笑,“你很不錯啊,打起架來的氣勢有大爺我年輕時候的風范啊。”

  程雲龍被大條這樣一誇有些上頭了,拍了拍大條的肩膀哈哈笑了起來。

  接着杜丘就站在了我們面前。

  “你要去哪?”

  很突然,就好像瞬間位移上來似的,他戴着墨鏡,嘴里吐了個泡泡出來,似乎在注視着大條。

  大條是不認識面癱丘的,他原本還打算和程雲龍互動一下,結果貌似被杜丘嚇了一跳,愣愣的看着他。

  我看到面癱丘的一瞬間才想起來他今天說好的在校門口等我,我竟然忘了。

  接着無數的頭緒一瞬間就清晰了起來,不用再等大條說,我立刻想通了他來南方干什么。

  “阿龍,大條剛來南方,我叔准備帶他到處走走,”我之前騙過程雲龍說杜丘是我親戚,然後我看着他,很自然的叫出了“阿龍”這兩個字,“明天見吧,你的午飯我包了。”

  除了這點我似乎想不到其他方法來向阿龍表達我的感激之情,雖然很過意不去,但我現在有更要緊的事做。

  “行..那....”阿龍點了點頭,看了看杜丘,然後指了指前面,“那我先走了,明天午飯我要吃頓好的。”

  我擺了擺手點頭表示答應,然後阿龍滿意的笑了笑,扭過頭繼續走自己的路。

  “他就是我說的大條。”我看着他走遠了,扭過頭看向杜丘,介紹了一下大條。

  然後杜丘沒有再說一句話,轉身就向車的方向走過去。

  “還記得我和你說的嗎?這個游戲背後牽扯到的關系會讓你不可思議的。”我看着大條,一邊說着一邊坐進了車里。

  “繼續說。”大條緊跟在我身後上了車,他聽着我的話,看了看駕駛座位置的杜丘。

  “這是個十年一次的輪回,每十年都會有這樣一場游戲。”我停頓了一下,在內心里整理了一遍合適的措辭,然後看着大條,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統統說了出來。

  我從來沒覺得敘述一件事會這么累,明明在腦海里幾秒鍾就可以想一個來回的信息,結果我卻口述了十分鍾有余。

  這之間杜丘或者大條都沒有說一句話,面癱丘專心的開車,大條用心的聽着,

  然後等到我說完所有的一切之後,大條的眉頭已經皺在一起很久沒有松開過了。

  他的表情說不上是凝重還是什么,我知道我說的一切都很不可思議,但他一定會相信的。

  “那個丫頭還記得這游戲嗎?”大條聽完我說的一切,突然開口問了這個問題。

  我愣了一下,很疑惑。

  關於文雅的事我似乎還沒和任何人說過吧,為什么大條會問這個問題?

  然後我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安子也不記得了?“

  我猶猶豫豫的說出了這句話,換來的是大條的點頭。

  然後一個念頭就那樣突然的鞏固在我的心里。

  除了參與者外的生存者,會忘記關於這場游戲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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