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考核開始
一碗金水
我搖頭說：“只不過是有點擔心。”
王老聞言，還以為我是在擔心考核失敗，便安撫道：“少年郎，要自信。我看了你的任務內容，非常簡單，你一定沒問題的。”
我也懶得和他拐彎抹角了，直接說：“我不是在擔心任務，我是在擔心我的生命安全！”
王老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陡然一變，瞪眼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他的反應太過激烈，反而顯得有些奇怪，感覺就像我說的是他想害我一樣。
難道這個老家伙真的准備靠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來延長壽命？
這樣一來，我也不敢把所有一切都如實相告，只好編了個半真不假的謊話，“我總感覺乞丐看我很不爽，我覺得他可能會在考核任務中給我使絆子。”
王老聽罷，表情逐漸緩和下來，哈哈笑道：“一定是你想多了，乞丐為了保證你的安全，還特意將我叫來旁觀。由此可見，他很關心你啊。”
老家伙上了乞丐的當了！
乞丐十有八九是因為聽到了我的錄音內容，所以才叫王老過來，想讓我放松警惕。他心里很清楚，王老絕對不會相信我說的話。
真真兒的奸詐狡猾！
我堅持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相信我的感覺。”
王老沉思片刻，然後掏出一粒膠囊，“如果你實在不放心，就把這個帶着吧，一旦發現情況不對，趕緊捏碎它。”
我小心翼翼地接過膠囊，“捏碎之後會怎么樣？”
“等你捏碎後自然就知道了。”
這個老家伙，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在賣關子，有意思嗎？
我將膠囊放在裝有微型攝像機的那個口袋里，拿上資料袋跟着王老出了房間。
我們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一直走到一號房門前。王老伸手將門推開，領着我走了進去。
我注意到王老開門的時候和乞丐一樣，手上都是空的，並沒有拿身份證之類的東西，看來乞丐口中的“特權”是真實存在的。
在沒進門之前，我還以為1號房間多大多豪華，結果進門之後才發現，1號房間也就是我那間房的兩倍大左右。
房間里除了兩台怪模怪樣的機器之外，什么都沒有。而這兩台機器，和我在工廠里見過的那台幾乎是一模一樣，看起來就像是兩架CT機頭對頭拼在了一起。
每架機器上有兩張掃描床，呈對稱狀態。此時在這兩台機器左側的掃描床上，分別都躺着一名男子。
乞丐坐在一台機器右側的掃描床上朝我揮了揮手，“喲呵，大熊貓，看來你昨晚很用功啊，該記的都記住了嗎？”
我點了點頭，走上前去，“我該怎么做？”
“只需要像我這樣睡下來就行了。”乞丐說罷便躺了下來，然後偏頭看向我，“時間有限，動作快點兒。”
在他的催促下，我爬上了另外一台機器右側的那張掃描床，也躺了下來。
感覺還是那個感覺，就像是睡在一張冰冷的鐵板上一樣。
“都准備好了嗎？”王老站在兩台機器中間問道。
“我准備好了。”乞丐說。
“我、我也准備好了。”
其實我是想讓王老再等一會兒的，可是乞丐一說他准備好了，我便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說了起來。
“滴滴——”
機器發出兩聲鳴叫，隨後掃描床慢慢地將我的身體向掃描艙里送去。
我心里清楚，考核馬上就要開始了！
一旦考核開始，我要面對的除了任務之外，還有身邊乞丐的威脅。
老實說，“乞丐想干掉我”是我從乞丐的種種行為推測出來的，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這一點，雖然我很相信我的感覺，但是我更願意認為我的推測是錯的。
也許我犯了先入為主的錯誤呢？
也許乞丐真的是一個好同志呢？
想到這里，我扭頭看向乞丐，而乞丐似乎覺察到了我在看他，咧嘴朝我一樂，然後將食指頂在腦袋上做了個“槍斃”的手勢。
他這動作的意思非常明顯，我隱約已經聽到了他內心想說的話——“你，離死不遠了！”
就在這時候，我的身體進了掃描艙，一道綠光照了下來，瞬間眼前變得一片漆黑。
緊接着，我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無盡深淵似的，一直在不停地往下墜落、墜落。
這種墜落的感覺很熟悉，經常會在睡覺時出現，我曾經看到過這樣一種解釋：人在睡覺時心率會降低，睡的太沉，心率降至過低時，大腦檢測到異常，以為這人要死了，於是便發出刺激信號將人驚醒，避免猝死。
可我現在並沒有進入沉睡狀態，出現這種感覺是什么情況？
難道是乞丐在機器上動了手腳?
我就要被這機器給殺死了？
“不！”
我猛地大叫一聲，從掃描床上坐了起來，腦袋一下子磕在了掃描艙頂的大燈上。
這時候哪里還顧得上疼痛？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鑽出了掃描艙，跳下床來，癱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氣。
“怎么樣，有哪里不舒服嗎？”王老問。
我點頭道：“豈止是不舒服，那感覺就像是馬上要死了一樣。”
此話一出，頓時讓我大吃一驚。令我吃驚的不是這句話的內容，而是我發現自己的聲音完全變了！
難道……已經成功了？
在我驚訝之余，從旁邊的掃描床上下來一人。我抬頭看去，認出他就是躺在乞丐對側的那個家伙。
那人伸手將我從地上拽了起來，然後一臉嚴肅地說：“趕緊把道具拿過來，然後再確認一遍任務信息，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雖然聲音不同，但是他說話的語氣、神態和乞丐一模一樣。
我快步走到於我對側的那張掃描床前，往里瞅了一眼，發現“我”正一臉安詳地躺在上面，在艙頂綠光的照射下，顯得分外詭異。
果然是成功了！
那么說，我現在不再是“劉鑫”，而是那個誰？
老實說，昨晚我根本沒看幾眼任務資料，完全不記得我的“意識轉移目標”的名字是什么。
我從“我”的褲兜里掏出微型攝像機和昨晚王老給我的膠囊，一起裝進現在身體的口袋里，然後從“我”的懷里抽出任務資料，翻到最後一頁。
王留生，男，三十三歲……
嗯，我現在是王留生，一個自小就被父母遺棄的孤兒。
我的職業，是利明醫院的清潔工，而我的任務，是找到醫院院長出軌的證據。（怎么想怎么覺得這是那些私家偵探該干的活兒，王老為了照顧我，居然讓乞丐去接這種任務來給我考核，看來他是真的非常需要我，擔心任務太難我完成不了）
除了得完成任務之外，我還要防備着乞丐，也就是現在站在我身邊的眼科主任錢偉明。
如果說剛才的下墜感覺只是意識轉移時的正常感覺，這就表示乞丐並沒有在機器上動手腳，那他應該會在任務途中對我下手。
不然我一旦完成了考核任務，正式成為組織的成員，王老一定會像個寶一樣將我帶在身邊，他就再也沒有下手的機會了。
可他既然沒有在機器上動手腳，他剛才那個“槍斃”的手勢又是什么意思？
講道理，若不是因為他這手勢，我方才也不可能如此狼狽，讓我在王老面前把人都丟完了！
“時間差不多了，趕緊收拾收拾准備出發。”王老坐在他的黑椅子上，面帶笑容看着我倆，“祝你們馬到成功。”
